后来笑娘跟着爹地入了书房,也不知灌了什么迷魂汤,等再出来时,爹地的脸绷得跟上了浆子一般,只让乔伊好好跟两位姐姐磨练筋骨。赶明儿,他还会从军营里调拨些练家子,让她们练手摔打,或者是被摔打……
乔伊听了直翻白眼珠子,却也无可奈何。
不管怎么样,爹爹回来了,府宅里活络了过来。而随着父亲一同回来,竟然还有离家甚久的随风。
只是那好不容易在淮山养白的少年不知为何脸儿又黝黑了些,个头也抽高不少,叫人乍一看,又是不敢认了。
随着褚慎和随风的一同归来,那洪萍却要离开了。
叨扰了这么久,笑娘与洪萍的感情日渐深厚,分开的那日,竟是有些难舍难分。
而一直陷入孕后忧郁的胡氏,在丈夫后,有了主心骨,终于不再钻牛角尖了。
而笑娘也终于吐口,愿意接了卓小姐的帖子,听一听广山先生的雅乐。
待得载着两位姑娘的车马终于到了京城最大的乐坊时,这里已经是人头攒动,诸位衣着华丽的官人与女眷纷纷从车马上下来。
虽则大秦风尚开明。可是像乐坊一类的娱乐场所,若是女眷前来,多还是要家中男子作陪的。
是以这次陪着褚家两朵花出来的,是刚刚返家的随风。
不还为何,父亲这次并没有阻止随风出现在京城的交际场合,反而是主动提出,让他陪同两位姐姐出来。
当笑娘从马车里探头时,便看见正骑在骏马之上随车而行的少年。
她管理府里的庶务,而随风回来时,竟然只一身风尘仆仆的衣服,连个换洗的都没有,也不知这一路是怎么挨过来的。
幸而笑娘有着每隔几个月跟他做身衣裳的习惯,衣箱子倒是攒了不少合适的。而内衫一类,也是从库房里扯了细软的布料,找来几个会做针线的婆子丫鬟,加紧着跟他做了几套。
如今出来见人,只见他内穿淡色绣花常服,外罩了骑马是防尘的素白凉袍。头上没有裹金,而是随了王侯子弟的习惯,将碎发抹了头油编拢在一处,向上束在了白玉发冠里,再用白玉簪子固定,俨然是个翩然的少年。
虽则皮肤晒得黝黑了些,可是依然遮掩不住朗目如星,挺鼻剑眉。
看着他利落下马时,长袖翩然的潇洒,笑娘很满意自己的手艺,现在的她,就算不当经纪人,也能无障碍跨界成为金牌裁缝,承揽些汉服定制的业务了。
随风下马后,便来到马车前,扶着两位姐姐下车。
然后便在迎客的女伎踏板歌声中款款步入乐坊。
乐坊中已经摆满了桌子,上面放着写有宾客名字的名牌。
笑娘扫了两眼,找到写有褚府的桌子坐了下来,这时已经有几张桌子坐着人了。
又有清一色身着牡丹绣花长袍的侍女们踏着碎步来到坐定的宾客桌子前,递上汤牌子,上面都是些时兴的汤品,诸如有木瓜汤,无尘汤,柏叶汤,天香汤一等。笑娘为自己和乔伊点了木瓜汤,身为少女,一定要注意好发育期的营养。
而给随风点了无尘汤,清一清少年旺盛的肝火,又随手点了一些大气搭配的果碟和食点。
一会的功夫,侍女们端着食盘将汤,果碟,食点摆了满满的一桌。更有专人负责将熨烫好的巾帕用小竹托盘呈送到诸位的面前。
就在这时,她身旁空着的那张桌子,也有人坐定了。
笑娘撇头一看,正是她唯恐避之不及的萧月河。
萧月河坐定点了汤品后,便转头冲着笑娘微微一笑道:“久不相见,不知二位小姐最近安好?”
笑娘微微点了下头,算是还礼,然后便巍然正坐,不再看他。
而世子爷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定在挨坐在笑娘身旁的那位少年身上:“敢问这位公子是……”
乔伊在一旁笑着答:“这便是我外出求学的弟弟随风,他可是当年陪考及第的贡生,厉害着呢。”
萧月河一听,乃是未来的小舅子,自然看少年更加顺眼些,只微笑礼贤下士一番,与随风少爷攀谈几句。
他难得平易近人,可惜这小子竟是个冷脸的,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什么玩意?小小贡生,端得却是皇帝的架子!
随风当然不会跟他好脸!不过是个王侯门里的丧门星,命硬得差点克死笑娘,居然还敢来招摇!
原著中,两位生死宿敌这第一次相见,似乎也没有生出什么好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