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就是有些尴尬。云长生眼眸闪烁不自在的转开脸,这事不好插、手。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许长峰安慰道:就是帮朋友一个忙,转交一份东西,派人送去就是。
许长峰不明白云长生的纠结,很好处理的一件事,里面没有多复杂,何必这么为难。
你去送?云长生看着许长峰,没人愿意去送,更没人敢送。
他摸摸自己下巴,骄傲的昂头,对许长峰道:除了我,这东西没人敢收。
这话没有假,洪宝之往南市的宅子送了,让人转交给战一,但没人敢收,他没办法才托云长生。
这是什么东西?许长峰好奇的问道,会这么严重。
一个破珠子,何必还回去。云长生头疼,这份差事不好办,同时他也明白洪宝之送回来的心情。
不过洪宝之说受之有愧,现在要摒弃红尘,消去所有尘缘,云长生没办法劝说。
明明不舍,偏偏送回来。云长生嘟囔道,心里酸涩,对洪宝之又多了一份疼惜。
许长峰在他嘟囔声中,听明白了一些,这事确实有些缠手,既然是洪少爷想送回,就成全他吧。
他这个时候敏感,一点点事情可能都会压垮他,我们尽量顺着一些,帮这点小忙兴许会让他心安,亦或是放下的彻底,总会有好处。
云长生撇撇嘴,斜眼看向许长峰,这就是个棒槌,洪宝之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就算送回珠子也不一定放下,兴许会更加难过。
但这也是件好事,毕竟他尝试着走出,懂得放弃与取舍,这是一个进步,艰难的一步迈出是洪宝之决心改变的表现。
别纠结了,让人送去吧。许长峰道:战一拒而不见,想着不会怪你多事。
也对。云长生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他感觉自己晕头转向,对于这些情感上的事,真是一筹莫展。
罢了罢了。他无奈的摇摇手,转交个东西,我们纠结什么劲儿,不过是顺手一点小事。
谁纠结?许长峰抬手在他额上点了一下,是你自己纠结,翻来覆去不够麻烦。
是很麻烦。云长生齿牙咧嘴,不怀好意的看着许长峰,一会儿,你陪我一起见他。
战一?许长峰挑眉问道。
嗯。云长生看看窗外,天色已晚,估计战一很快过来。
对许长峰临时科普一下,道:战一,平时看着人模狗样,偶尔风度翩翩温润可亲,实则是个暴脾气。
如果我派人把东西给他送去,轻则撵回来拒收,弄不好就是一顿揍。云长生道。
他看许长峰挑眉有些不信,徐叔是西南第一高手,你与徐叔交过手,该知道徐叔的厉害。
许长峰眉头一皱,语气不肯定的问:他能胜过徐叔?
嗯哼。云长生点头,他曾经与两个人都交过手,心知自己不如,他们都是杀招,轻易不做防护,以命换命的打发,我甘拜下风。
他还敢打你?许长峰终于知道云长生纠结什么,原来问题在这。
嘿嘿。云长生干笑,他其实不归我管,只是五年前从边关送爷爷回来,就留在了我那里,他若是要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没事,他只是一个武痴。云长生看许长峰不赞同的眼神,而且,爷爷说过他值得信任,我也没什么值得他图谋。
少爷,少爷。秋四突然跑进来,不安的看着云长生道:战一来了。
怕什么?云长生看他这模样,眼睛一瞪,都说是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我还没熊呢,你看看你这个德行?
嗨。秋四摸摸自己脑袋,毫不在意的道:脑袋不硬,南宅里的人,在洪少爷来一次被战一切磋一次,惨的很。
那是他们嘴欠,什么事没有乱八卦。云长生道。
少爷。秋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云长生,八卦最多的是少爷呀,每次去南宅回来,你不问这事?
闭嘴。云长生眼角余光,瞥见许长峰看过来的目光,不耐烦的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让他进来。
是。秋四噘着嘴,怀疑的看眼云长生下去了。
咳咳。云长生不好意思的咳嗽几声,对许长峰嗔怪的道:你看什么?
原来你说了这么久,是一直想说服自己。许长峰恍然道。
他才看出云长生的心思,想帮洪宝之又没立场,毕竟两个当事人都没明说,让云长生师出无名。
又顾忌事情不成,对战一和洪宝之有影响,他自己纠结来纠结去,只能无端胡言乱语一通,让自己从中走出来。
算了。云长生被看破心思,也不恼,大手一挥总结道:既然两人无意开始,就这么结束也好,省得大家都跟着烦恼。
这时战一进来,一身青色长衫,看不出是个武夫,周身气质清越,步伐稳健从容不迫。
战一。云长生指指对面的位置,坐。
战一看眼许长峰,道:少爷,少将军。
嗯。许长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目光在战一身上绕一圈,没有说什么。
给。云长生不多言,直接把一个小木匣推到战一面前,这是洪少爷委托转交,他已经遁入空门,意欲斩断红尘了结一切尘世俗缘。
战一看着小木匣,一挑眉看向云长生,意思很是明显,多管闲事。
噗。云长生一噎,差点被他气的吐血,战一,成人之美,懂?
不懂。战一直接道:少爷何意?
我有什么意思?云长生好笑道:洪少爷找不到你,南宅那面无人肯收,只能委托我帮着转交,朋友的这点小事我能拒绝?
难道,我说了不见不收。战一反问道:少爷,不知道?
这。云长生语塞,为难的说道:既然洪少爷把东西送回来,你收回就是,何必让人不清净?
我是不清净的根源?战一道。
战一,你这是没事找事是吧?云长生恼火,战一真是难缠。
少爷,可要一战,发泄心中怒火?战一冷笑,问道:或许教训一下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