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平王道,“兴许是本王的几个兄长,也兴许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贾家姻亲。”
燕来:“吃饱了撑的。”
“可不是吗。得亏王妃的主意,父皇和母后没有责怪本王,还跟本王夸王妃乃本王的贤妻。”平王说出这话,心头火热,不禁搂紧他。
燕来呼吸一窒,就推他,“难受。”
“这样呢?”平王咬住他的下唇。
燕来僵住。
平王还想继续,余光注意到豆蔻走过来,不动声色地放开他,转向豆蔻,“何事?”
“启禀王爷,晚膳好了。”豆蔻道。
平王就想松开燕来,话到嘴边嗅到燕来身上淡淡地脂粉香,“在这儿用。房里闷热。”瞥一眼方几上的茶水和棋盘,“收起来。”
“是。”豆蔻下去,小丫鬟端来洗漱之物。
平王赖在燕来身上洗漱一番,用过晚膳再次黏上他。
燕来心累的同时又不免觉得好笑,剧中平王避她如蛇蝎,现实中平王恨不得长在他身上,这要说出去谁信啊。恐怕只有身为原作者的编剧。
“爱妃想什么呢?”平王见他发呆,捏捏他的脸颊。
燕来拍开他的手,“该就寝了。”
“走吧。”平王直接把他抱寝室。
燕来闭上眼安慰自己,看不见就不存在。
而平王不知真相,误以为他累了,到寝室也没好再闹他。
如此过了五天,一场大雨过后,气温降下来,燕来坐在廊檐下看着转小的雨滴,梁州撑着伞疾步过来。
燕来仔细想想,给黑风寨建房的钱送过去,地也瞅好了,只待天气转凉开工,而府里也没什么事,“王爷命你来的?”
梁州脚步一顿,迟疑道,“王爷大概想亲自告诉王妃。王妃可否当奴才不曾来过?”
“什么事这么神秘?”燕来笑道。
梁州:“奴才可以说,王妃可否装作不知情?”
“那你说吧。”他越这样讲,燕来越好奇,干脆答应下来。
梁州:“顺王爷的小舅子被京兆尹抓起来了。”
“顺王?”燕来来了精神,“怎么回事?”
梁州回想一下,“那位想吃牛肉,偏巧东西市这几日没收到年迈的牛,他就花重金买了一头公牛宰杀了。这事不知怎么传出去,被告到皇上那儿,皇上就把此事交给京兆尹。”
宰杀耕牛不论在前朝和今朝都是要杀头的。
燕来即便没看过原著,没有原主的记忆也知道牛对百姓,对一个王朝的重要性,“不可能要他的命吧?”
“奴才也是听说,具体是不是还做不了准。有大臣提议效仿汉朝拿钱买命。”梁州道,“而如今国库空虚,南方战乱未平,急需军饷,此事多半能成。”
有顺王和顺王妃在中间,顺王妃娘家就算不出钱,皇帝也不能真把人杀了。可立国之初,最不能激化百姓和士族间的矛盾,可他杀的是百姓耕地的牛,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放了,拿钱买命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燕来看向梁州,“你方才说王爷想亲自告诉我,意思这事是他的主意?”
梁州愣住。
“不是?”燕来皱眉,不可能吧。
梁州摇了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奴才是想王爷比奴才早知道,却没对王妃提起,想来是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再告诉王妃,免得空欢喜一场。”
“你为何要告诉我?”燕来打量着他,“你不会怀疑我有此能耐吧?我整日在府中,干什么事不得经过你。”
梁州忙说:“奴才不敢怀疑王妃。奴才起初误以为是燕大人的主意。方才听王妃一说,多半是王爷的手笔。”
“又说本王什么呢?”
夹杂着笑意的声音陡然响起。
主仆几人俱一惊。同时往门的方向看去,平王扯掉官帽大步走来。
燕来站起来,“怎么没撑伞?”
“雨小,不用。”平王拉起他的手,“想本王了呢?”
燕来:“是呀。想知道三哥的小舅子杀牛,是不是您递到刀?”
作者有话要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心情不好,晚上没了,明天九点见吧
第32章 天凉王破
平王愣了一瞬, 对上燕来认真的神色, 唇边的笑意荡开, 端的是温柔缱绻。
燕来不禁低咒一声,妈的,又勾他!
“王爷别笑, 说啊。”燕来开口道。
平王伸手捏一下他的脸。
燕来一巴掌拍开。
平王不以为意, 或者说他伸手就为了这一下。
“什么都瞒不过爱妃。”平王说的颇为感慨。
梁州等人下意识看向燕来, 没料到平王能为这位新娶的王妃做到这份上。
燕来心头微微一震, 他不相信以平王的聪明才智会不知道, 皇帝并不希望看到他们兄弟阋墙,他也不信平王会不知道老老实实熬上几年,皇位非他莫属。
显然他知道。可他还是做了这些极有可能惹怒皇帝, 对他本人来讲很多余的事。燕来的喉咙有些干涩, 艰难地说出,“妾身不是跟您说那事都过去了。”
“在你那儿过去,在本王这里没有。”平王低头拉起他的手, “别担心。”
平王是他金主,是他一家的衣食父母,他怎能不担忧。
“父皇知道吗?”燕来问出口, 心中有丝丝不安。
平王想一下,“父皇兴许能猜出来。不过三哥知道。”
“他知道?”燕来震惊。
平王点一下头,“今日早朝三哥问是不是本王做的——”
“你承认了?!”燕来忙问。
平王再次点一下头。
燕来想锤他,“你是不是傻?”
“不傻,和爱妃一样聪慧。”平王见他眼中盛满怒火, 心里熨帖,揽着他的肩膀,“本王故意的。以后他就不敢给你添堵了。”
燕来眉头紧皱,“母后那儿呢?”
“本王不承认,他可以去母后那儿告本王一状。本王承认了,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平王道,“毕竟是他没事找事,本王回击。”冲豆蔻那儿努一下嘴,“你开的那四家店不就是三嫂捅到母后面前的。”
燕来看一下豆蔻。
豆蔻不禁后退一步,“王爷问的。”
“我又没说什么。”燕来瞪她一眼,转向平王,“为何不直接问妾身?”
平王拉着他坐下,“本王问了,你说了没?”
燕来想想,因为涉及到皇后,她还真没说那么详细,“忘了。”
“下次别忘了。”平王倾身在他嘴角咬一口,正想退开,见燕来往后躲,立即改变主意按住他的后脑勺又亲一下。
燕来顿时想骂人,“王爷!”
平王松开他,吩咐丫鬟摆饭。
饭毕,稍稍歇息,平王就拉着人睡午觉。
习惯了,燕来对这事没有一丝抗拒。可等他意识到这点,顺王的小舅子都已归家了。
这事是平王的手笔,不会出岔子,燕来没关注。还是七月三十日晌午抵达飘香楼,燕来才想起来问豆蔻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豆蔻想回答,平王挥挥手,豆蔻和侍卫守在楼梯口,平王搂着燕来去最里面那间。
燕来见他又把自己往腿上带,不等他用力就自己坐上去。
平王拿起他的左腿,燕来吓一跳,“干什么?”
“不干什么。”不过是让燕来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对面。
燕来看到两人的样子,脸一下热的发烫,眼如铜铃,“王爷……”奶奶的,这厮都是跟谁学的。
无师自通。
可惜平王听不见他心里话,否则不介意告诉燕来是男人的天赋。
平王双手搂住他的腰身,免得他一紧张摔下去,“怎么了?”明知故问。
燕来顿时觉得憋得喘不过气来,这个混账东西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
燕来万分想念半年前的平王。
“都有什么吃的?”平王担心把他老婆气出个好歹,“本王饿了。”
燕来脱口而出:“忍着!”
“是吗?”平王倾身靠近他,在离他一寸的地方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燕来心中一突,慌忙喊,“豆蔻!”
平王坐直。
燕来抬起手,在扬起巴掌之前,改掐他的胳膊。
豆蔻进门就看到她的两个主子闹成一团,不禁咳嗽两声,“王妃,有何吩咐?”
燕来僵住,平王把人搂到怀里,嗅着他的发,“端几样本王未曾吃过的糕点和茶水。”
“是!”豆蔻退出去,顺便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燕来坐起来,平王顿时觉得心底空了一块,不禁用力,顺着自己的心意,喊住红润的唇瓣,试着撬开他的牙关。
燕来下意识挣扎,然而又给了平王可乘之机。
待脚步声响起,燕来主动缩到平王怀里。
平王抬手挡住他露在外面的侧颜,等豆蔻放下点心出去,才放下手改捧燕来的脸,“走了。”
“这是在外面!”燕来瞪着眼睛说。
可怜他脸颊绯红,恼怒的样子实在没威胁,平王甚至想把这样的人儿藏起来,“仅此一次。”
燕来叫到:“你还想下次?”
“没有!”平王亲亲他的嘴角。
燕来登时感觉嘴唇麻痛,意识到怎么回事,瞠目结舌,“肿肿了?!”
“肿了?”平王低头仔细打量一番,顿时心虚,“没有,是你的嘴唇有点干裂开了。喝点水润润唇。”不待燕来开口就给他倒杯酸梅汤。
燕来不信他,想伸手摸一下,平王立即把酸梅汤塞他手里。
“鬼话连篇!”燕来看到这点还有什么不明白,瞪他一眼就站起来。
平王下意识拉住他。燕来似笑非笑,“我的嘴唇真是干到裂开了?”
“是的。”平王把手松开。
燕来转身坐到他对面。
平王暗暗可惜,“先前想问豆蔻什么?”
“三嫂的弟弟何时放出来的?”燕来问。
平王皱了皱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坐过来点。”指着身侧的木椅
燕来顿时想翻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王爷呢。
“看来王爷年纪大了。想来也记不清了。妾身去问豆蔻。”说着起身往外走。
平王伸手拉住他,“爱妃……”
燕来看着胳膊上的手。
平王放下,“本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燕来哼一声,“拿多少银钱恕罪?”
“不清楚。本王只知是五成家产。”平王道。
燕来倒吸一口气,惊叫道:“五成?!”
“少了?”
燕来险些呛着,见平王好像真这样想的,顿时无语,该说他不愧是世家子弟吗。
顺王妃娘家虽说也是书香门第,但和贾家不同。贾家人是只有文采,所以贾祭酒那一辈只有他有实权,小辈还要祭出儿子和萧家联姻。
顺王妃的父亲乃当朝礼部尚书,官居一品,可以说是皇帝的肱股之臣。顺王妃的堂兄弟以及叔伯也多在朝中任职。而他们家的家业也是积攒了几辈子的。燕来无法想象,五成是多少。
“半个国库?”燕来试探着问。
平王笑道:“哪有那么多。”
“梁州说国库空虚,空虚还有那么多钱?”燕来问。
平王:“他说的空虚是同前朝比。国库可挪用的银钱大约有三百万两。除了那些还有几百万两不能动的。本王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以备不时之需。比如洪涝灾害,北方贼寇入侵,筹集军饷抗敌?”燕来道。
平王又想抱抱他亲亲他,盖因燕来满足了他对妻子的所有幻想。
“爱妃,你若为男儿……”
燕来好奇:“怎样?”
“让你当本王的副官。”平王道。
燕来:“副官?”
“跟本王同吃同住的副将。”
妈的,不就是助理。
燕来不由得想到前世偶然间在网上看到那句“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
“王爷知道白天最适合做什么吗?”
平王下意识问:“做什么?”
“白日梦!”
平王噎了一下,摇头苦笑,“你呀。这张嘴是一点也不饶人。”
“跟王爷学的。”燕来瞥他一眼,转向外面,猛然起身。
平王:“怎么了?”
“快看!”燕来指着对面。
平王看过去不禁眯着眼,“萧淼?”皱了皱眉,“她怎么会来如意斋用饭?”
“不会又憋着坏吧。”燕来更想说,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可萧淼毕竟是平王的妹妹,十几年的感情,不是一朝能断的,才把那句话给咽回去。
平王转身拉开门,“豆蔻,去对面点几个菜,让如意斋送过来。承影,你们也去,就,去二楼用饭。”
“这里呢?”承影问。
燕来走到平王身侧,“伙计会盯着。”
“是!”承影一行出去,平王移到窗台边,盯着萧淼所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