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之下,美人紧闭着眼眸,仿若一朵任人采撷的鲜花。
阿浮说出那话的时候,其实夹杂着几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怨气,还有说不清的讥讽。
倒不是她看不起赵沁对自己的感情她并未觉得一个女子喜欢上另一个女子,有什么不对,那奇异的感觉,就好像是身体里有另一个人,在因为赵沁的话感到委屈。
赵沁凭什么看不起那个人的感情呢?
可她见着此时的赵沁,竟如同受到蛊惑一般,低下了头。
桌子上的茶具被人掀翻,接二连三地滚落在地上,茶盏中已然冷却的茶水洒了一地。
先落在桌上的,是乌黑的长发,然后是向后弯折的腰,青色的腰带悄然飘落
赵沁自梦中惊醒。
傍晚发生的事情,好似做梦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从床上坐起来,点燃了烛火,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轻轻扯开自己雪白的里衣,露出了胸上的红痕。
雪白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上这道红痕,又用力地擦了擦,像是要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幻觉一样她将手指放在嘴边,第一次流露出小女儿姿态,焦虑不安地咬了咬
之后的好几天,赵沁都会傍晚时分去找阿浮,然后深夜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一次两次,范柚和章蓉蓉还察觉不到情况,次数多了,两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一日,赵沁推开门,就见着原本应该早就在自己房间里休息了的范柚,竟然就站在门后,两人对视一眼,赵沁主动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范柚大胆地直视着她,殿下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赵沁拉了拉衣领,今日阿浮过分了些,留了好几个消不去印子在她的耳下,虽然知道范柚不一定会注意得到,但她还是有些别扭。
怎么与我没有关系,阿浮姐姐是在船上出的事情,蓉蓉姐性子单纯,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却是知道的,那群人根本就不是冲着船上的官银来的,他们的目的一开始就是阿浮姐姐,如今时局动荡,阿浮姐姐若是能够留在神剑山庄,有神剑山庄的庇佑,定然能够安然无忧,殿下明知自己带给她的只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去招惹阿浮姐姐呢?
我做事情自有分寸,你该回屋了。
赵沁早在沈浮消失的时候就看了出来,这个父母双亡的女孩,对沈浮有着一种近乎于病态的保护欲,在沈浮消失以后,最自责的人除了赵沁,便要属她。
两人当时在船上抓到的女人,看似柔弱,实则是个硬骨头,丁老头用了不少法子,都没能撬开她的口,因为她修炼的功法是《大梦圣经》,最擅长的就是让自己在身体遭受痛苦的时候精神沉入美梦当中去,还是范柚参与到了刑讯当中,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才将大梦圣经的修炼方法从她嘴里掏出来。
我希望殿下记得,再有几日,就是阿浮姐姐和少庄主的婚礼了,我和蓉蓉姐姐没有去打扰她,希望殿下也能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安心备嫁。
赵沁原本并不在意范柚说的话,可是听了这句,她还是没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她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沈浮就算失去了记忆又怎样?就算她要嫁给孤云长又怎样?我只要她还记得我的身体,对我的身体恋恋不忘就够了!这几天虽然有我的主动,但她不也还是没有拒绝我吗?
范柚哑口无言。
这话她的确没法反驳,她其实也挺头疼的不知道阿浮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记忆中的阿浮姐姐,并不是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可眼下她表现出来的又的确如此,许是失忆能让一个人暴露自己的本性,原本的沈浮就是如此也说不定。
但就算沈浮是这样的一个人,那又如何?她这人双标都双标的理直气壮的。
大不了找个时间去提醒一下阿浮姐姐,玩归玩,别被未来的姐夫发现了
怒冲冲回到自己房间的赵沁,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女人,脸上已经看不出愤怒恼火的痕迹,只剩下一片无声的空白。
赵沁对吸食福寿/膏的深恶痛绝。
如今她却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些瘾君子。
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过是在饮鸩止渴,却还是一次次地端起那杯毒药。
她不知道沈浮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沈浮为什么会这么做。
但她无法否认的是,每一次□□的欢愉,都让她快乐又痛苦。
快乐是因为两人前所未有的亲近,痛苦则是每一次的亲密,仿佛都是在为未来漫长岁月留下的记忆。
在镜子前的一坐就是一整个黑夜。
赵沁如今已经颠倒了作息,她不想离开神剑山庄,不想离开沈浮的身边,又实在是不愿意见到神剑山庄为了筹备婚事,逐渐热闹起来的样子,于是干脆掩耳盗铃,看不见就假装不存在。
然后在日落西山之时醒来,梳妆打扮,敲开沈浮的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阿浮好像有点渣但莫名带感
你们为什么会以为我会写那种和别人成亲然后让另一个痛苦欲绝的剧情啊。
感谢在2020-05-09 00:04:05~2020-05-10 00:5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梨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城白鹤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077婚礼
阿浮又做梦了。
她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猜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
神仙观。
她站在一处操场上面。
没等一会儿,就见一个年轻版本的赵沁,从远处走了过来,见到她就招呼道:阿浮,在那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吃早饭,待会儿饭菜都凉了。你不是最讨厌吃冷掉的馒头吗?
阿浮没有动,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朝着赵沁走了过去,主动拉住了她的手,然后用一种听起来很年幼的声音道:我等师姐一起吃饭。
赵沁脸上明明很高兴,嘴上却还要刻意说道:有什么好等的,难道我自己一个人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吗?
说话间,两人朝着神仙观的食堂走去。
须臾的功夫,画面就又切换成了另外一幅。
这一次,是阿浮跌倒在地,捂着流血的膝盖,坐在石头上面,而赵沁跪在她的面前,用手中沾了水的手帕,轻轻地为她擦拭着伤口。
叫你慢一点慢一点你不听,现在知道教训了吧?
阿浮听见自己声音委屈地道:知道了师姐,师姐别说阿浮了,阿浮疼,师姐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