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点头,表示同意。
王隐秋人很好,傅云开和她在一起,看起来非常不错。
江榆眼里冒出火焰,一定要撮合他们才行!
说完这事情,江榆缓缓踱步到卫生间,一进去就看见徐新在洗手盆那里,他走过去,向他打招呼。
“徐新!”
这个时候已经快上课了,徐新专门挑着人少的时候来,没想到还是碰见了人,他浑身一颤,可立马就反应过来,来人喊他的全名。
“江榆?”徐新转过头来,松了一口气。
江榆对他笑了,“这几天还好吧?”
徐新点头,“还好,他们没来找我了。”
江榆想了想,“他们要是再来找你,你就告诉我!········不对,你就告诉·······”
“告诉我。”
江榆的话还没说完。
一个清朗的声音插进来。
徐新和江榆都愣住了。
柏韶从后面绕过来,“谁欺负你了?”
江榆看也不看他,对徐新说:“你就告诉贺巢!”
柏韶不开心了,“贺巢的事情也很多,他也没什么精力,你和我说!”
徐新:“······”
江榆:“徐新,你要记住了!告诉贺巢!”
柏韶稀罕的争的面红耳赤:“告诉我!”
江榆:“那你告诉他也行,就说你家律师是柏韶家的,他们找你麻烦,你就告他们。”
柏韶:“······”
说完,江榆转身就走,也不想上卫生间了。
柏韶跟出来,问:“那天晚上你和贺巢说什么说那么久?”
江榆抬头去看柏韶。
柏韶欢欢喜喜的看向他,两个人对视的时间可能只有三秒,柏韶就觉得今天是自己的黄道吉日!
这该死的默契!
对视的真是巧妙!
“柏韶,你再跟着我,我就真的告你猥亵青少年了。”
柏韶:“·······你以后少听贺巢说些不干不净的词语,这个词不是好意思。”
江榆思考了一会,“我觉得贺巢说的对!”
柏韶心里腹诽贺巢千百遍,嘴上笑嘻嘻:“嗯,那······贺巢说的挺对的。”
江榆听了,觉得柏韶有些好玩,不由笑了起来。
柏韶看的脸热了,也跟着笑起来,清俊的脸庞荡着阳光,“你笑什么?”
“我没笑。”江榆收敛笑意,继续往班级里走。
柏韶越发觉得自己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他跟着江榆走到他们班后门口,然后低下头,凑在他耳边说:“我在想要不要转到你们班,反正贺巢那里空了。”
江榆抬头看着柏韶,他感觉柏韶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他总是会保持最好的状态,永远认真学习,说话动作都是恰当的像是排练过一样,他虽然偶尔会犯些错,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刻板可是却很认真,讨好却不谄媚。
现在的柏韶,好似并不是最好的状态,甚至有些懈怠似的,随意且有无所谓,比以前少了几分认真,却多了一点从容。
江榆低下头。
五班和六班虽然都是理科,但是两个班级进度不一样,老师讲课方式也不一样,尤其是现在离高考也没几个月了。
这个时候转班,柏韶是不想高考了?
“你转班,会跟不上进度的,高考怎么办?”
柏韶不在意,“你和傅云开不也转校了吗?”
江榆摇头,“不是,我们和你不一样。”
柏韶眼神一顿,笑意凝住,“我们怎么不一样?”
江榆:“你······太优秀了。”
“到时候要欢迎我。”柏韶笑眯眯的,“毕竟我只和你比较熟。”
江榆心想,贺巢不是和你更熟吗?
都一块晚上出去吃烧烤了。
柏韶见他不说话,又问:“不愿意吗?”
江榆移开目光,“随你······我又不为你的人生负责。”
柏韶笑了:“你就该负责的。”
说着,柏韶折身要走。
江榆捏了捏手指,跟上去,拉住柏韶的袖子,低声说:“你不要把那件事告诉贺巢,我想和贺巢做朋友,不想让他觉得我是奇怪的人。”
柏韶微楞,眼神歉然,他转眸看向班里的贺巢,见他不在睡觉,反而精神奕奕的看着他们这里。
他想了想:“好,我不说。”
··········
其实柏韶转班不转班,和江榆也没什么关系。
虽然有些尴尬,虽然柏韶有些烦人,但是应该也改变不了什么。
况且现在他长大了,他已经十八岁了,贺巢也在教他很多事情了。
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就算奇怪,也奇怪吧。
江榆看是下节课是数学,就拿出手机,他被李楚拉了好几个群,微信上有很多消息,他一个个的点开,然后关闭,最后所有红点全部没有了,他才畅快的叹出一口气。
这口气没叹完,微信又有新消息了。
江榆愤愤的点开,正准备关掉,忽然发现是贺巢的消息。
江榆抬头看前面,贺巢垂着脑袋,好像在看书,又好像不在。
贺巢:柏韶找你说什么?
江榆:没什么。
江榆看着“正在输入中···”,便等着他继续发消息,结果等了十分钟,贺巢的消息终于来了。
贺巢:他······没说什么我的事情吧?
贺巢:他这个人不正经,老是乱说话。
江榆心想,柏韶不正经的话,那就没有正经的人了。
不对,难道是不正经的人更受欢迎一些?
就在江榆思考着柏韶正经不正经的时候,贺巢又把刚刚第一句话撤回了。
江榆一愣。
他······没说我的什么事情吧?
什么意思?
江榆有些晕了,他连忙发:我已经看到了。
贺巢:知道
江榆:但是我不懂什么意思。
贺巢:知道
江榆:你是在复制吗?
贺巢:不是,那他找你什么事?天天跟踪你卫生间,他说不定真是个猥亵犯。
江榆笑起来,打字:不是,偶然在卫生间碰到了,我还看见徐新了。
江榆:徐新说这几天没人找他麻烦了。
贺巢:嗯
江榆:那你之前拿手机拍视频干什么?留作纪念吗?
贺巢:我忘记了··········
江榆:忘记什么?
贺巢:忘记我竟然拍视频了!
江榆:这句话有开玩笑的成分,我不能很好的理解。
贺巢:我真的忘记,最近记忆力不太好。
江榆怒:那你记忆力不好还能考第一?
贺巢:抱歉,我可以。
江榆气的关掉手机!
不一会,江榆的手机又亮了,在桌洞里面闪闪发光。
江榆扭头不看。
贺巢好像知道他故意不看,他突然直起身子靠在了江榆的卓前面,低低的咳嗽一声。
江榆还有小脾气:“生病要看医生!不要咳嗽,人的嘴巴里有两百亿细菌,你现在咳了一亿细菌到空气中了!”
贺巢低声,“那你看手机。”
“不看。”江榆捏着笔,“我要上课,我要努力学习。”
贺巢勾唇,“哦,刚刚和我发了半节课微信的是哪个江榆?”
江榆脸红,“那等下课再看。”
“现在。”
江榆倔强了,“就不!”
“你看看,肯定不后悔。”
江榆心动了,他微微靠后,拿出了手机,见贺巢给自己发了好几个消息。
他点进去以后,发现贺巢给他发的是一个网址。
江榆正要点进视频。
贺巢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贺巢:先别点链接,是个视频,有声音的。
江榆的手顿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视频。
江榆:是徐新的那个?
贺巢:对,我顺便给教导处和柏韶也发了一份。
贺巢:不出意外,他们应该会被开除。
江榆震惊:你怎么做的?
贺巢:这就是我说的第二课了。
江榆觉得贺巢真的很厉害,他转校是正确的决定,他遇到贺巢是天注定的!
贺巢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
江榆正想要贺巢解释一下。
微信框又在提示“正在输入中···”。
江榆等着。
贺巢:听说你要和王隐秋去约会看电影?
第20章 很大
江榆以为是李楚和他说的这个事情,便告诉他。
江榆: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看,傅云开和语文课代表还有她的同桌。
贺巢看到了这个消息。
不是单独去看电影啊?
贺巢勾唇,心情好多了,输入:要下课了。
江榆收起了手机,挺直腰杆,他看了一眼黑板,写了满满的公式,有些复杂,但是他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忽然站起来了。
傅云开被他站的一惊。
在讲台上写公式的数学老师一回头也是一愣,问:“同学,你干嘛?”
江榆望了一眼数学老师,没有说话,转头往外面走。
傅云开吓得面无血色,他知道江榆经常这样,以前他好歹能够安抚一下,最近他想法多了,不肯和傅云开说了。
“你去哪里?!”
傅云开急的上去拉住江榆,一边拉他,一边朝老师说:“对不起,对不起。”
数学老师年纪三十多,长得白白净净,但是脾气很冲。
他的名字叫做胡图,虽然容易暴躁,但是为人不错,班里的人都很喜欢他,至少没急过眼,可是他正写着最后一大题的答案,看见江榆这样,火气上来了,立即喊:“上着课呢!你跑哪去啊!回来!”
傅云开拉江榆,“你干嘛?!现在上课呢!”
江榆皱眉,他挣脱开傅云开,“我要尿尿!”
傅云开:“·······”
胡图气,“现在是上课时间!要上卫生间举手报告!”
江榆走到门口,也不理他,直接就要去卫生间。
胡图瞧他这样,气的不轻,扔了课本,就跟出去。
傅云开怕出事,急忙跟着跑出去,在班级前门口拉住了胡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老师,江榆······江榆,他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胡图不信邪,“还是天王老子他儿子不成?”
傅云开窘迫,“他······有一点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别再这里拉我,回去上课!”胡图的脾气属于一点就炸,固执的和牛一样。
傅云开支支吾吾,不好直接说江榆有病。
忽然班里不知道谁忽然喊了一嗓子,声音尖锐的连隔壁班都能听见,“老师!你不用管他!那个去尿尿的是个神经病!!!”
安静的班级里,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在那充满恶意的笑声中,江榆走回来了,他看着傅云开,“你也要尿尿?”
傅云开脸红,上前拉住他的手,赶紧和胡图道歉,“对不起,老师,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他讲,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胡图却愣住了,他的火气也慢慢消散了,他今年刚教这个班,班里的人几乎都不太认识,上个星期一直听说有个特殊的学生会过来。
他后来知道,那是个自闭症的学生。
不过,他也没在意过。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人是江榆。
“赶紧回去上课!”胡图的火气下去了,声音没下去,喊了一声,就往讲台上走。
下面的学生以为他还在生气,有几个平时就爱接话的喊起来。
“老师!咱们不能和神经病说道理!”
“对对对!上课去尿尿,贼6 啊!”
“老师,我能不能现在去尿······尿一个啊!?”
胡图拿起课本,眉头紧紧皱着,他刚准备教训一下学生。
忽然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来,声音不高,却响彻了整个教室。
“学校没有任何规定上课时间,不能去卫生间。”
贺巢一出声,整个班里面的人都转头看他。
他托着下巴,抬起了他的头,看着黑板,眼睛里没了慵懒和睡意,甚至有些优雅超脱的意味。
他轻巧的说着,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贺巢独立特行惯了,一开始他也不是这样子,渐渐的无所畏惧起来,上课睡觉,下课睡觉,谁的话也不听,可是要骂他,他成绩照样是年纪第一。
在他们这个年纪里,贺巢的异常,将他和所有人分隔开来,也让大家更加崇拜他,也更加害怕他。
胡图见班里稍微安静了一些,立即喊:“吵什么吵!上课!”
江榆和傅云开坐回了位子上。
傅云开看着江榆的脸色,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榆,你刚刚干嘛突然站起来?”
“我想尿尿。”江榆打开语文书,“因为我上个课间忘记去尿尿了。”
傅云开还想再说什么,江榆敲了敲桌面。
傅云开抬起头,看向黑板,发现胡图看着他们这里,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他连忙缩缩脖子,不敢多说了。
胡图敲敲黑板,“第五大题有没有做出来?”
下面鸦雀无声。
胡图笑了起来,“我知道这题难,有没有人知道答案?”
说着,胡图看了一眼贺巢。
贺巢顿了一下,立即趴在桌上,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不,就算知道,也不想说。
胡图的眼神从贺巢身上越过去,看向了江榆。
江榆立即低头,移开目光。
胡图的语气也很客气,眼神移到点名册子上,“那就新来的那个同学,叫·······江榆是吧?”
话刚落音,下面又有人噗呲笑出来。
胡图为人随意,年纪也不大,所以课堂气氛还算不错,经常有人接话,他也不在意。
所以他点江榆的时候,下面人都笑了起来。
胡图有些不明白,“你们笑什么?”
“老师,换一个吧!那个神经病不行的!”
“对!神经病语文就考五十几分,别喊他,他肯定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笑声充斥整个班级里,江榆低下头。
胡图的眉眼渐冷,“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