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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1 / 1)

薛灵渺笑着将散落下来的碎发别在耳后,举手投足,看得苏玙叹为观止。漂亮。真漂亮。也太漂亮了!尤其闹了一通,情.韵未散,总觉得她的灵渺这漫不经心的小动作透着丝丝缕缕绵柔入骨的妩媚。我的确是太惯着你了。欸?不过尚好,你挺可爱的。苏玙嘴角一抽,你这可爱是几个意思?埋汰我?是喜欢你啊。不然谁容你那般放肆?说到这,苏玙一阵心虚,扬唇甜甜道:我就知道渺渺待我最好了!说最甜的话,做最混账的事。薛灵渺耳根泛红,闭嘴罢。少来拨.弄.她的心了。婚前还好,婚后这人也太不要脸了。每当欢.好后,总能扮作甜美天真的小姑娘来偷她的心,软得可爱,软得一塌糊涂。还别说,她平素风流慵懒的模样对着她热热切切地扮可爱,扮甜软,的确是真的可爱,也真的甜软。阿玙胡闹她喜欢,阿玙怎样她都喜欢。可她能说吗?说了这人不会百无禁忌无法无天吗?薛灵渺默不作声,苏玙那股子劲头上来,软软绵绵地用精巧的玉足无甚力道地轻踩,踩得人心神接连失守:说好的甜软呢!苏小鱼,你勾.引谁呢?苏玙眸色摇晃,眼底水波也跟着晃,喵喵,脚痒,亲亲~喵喵薛灵渺不争气地红了脸。这样的阿玙,好想好想欺负啊。到底是没欺负成。原因无他,苏某人委实作死。勾得人心神摇曳,她倒好,搂着娇妻酣然大睡。苦了灵渺。一觉睡醒,苏玙发现她的爱妻使小性子不理人了。阮礼乐得看热闹,霍曲仪也搬了凳子手里攥着把瓜子看小年轻闹别扭。女人家的热闹,苏相也只敢躲起来笑话他侄女。天可怜见的,这绝对是单方面的闹别扭。苏玙昨夜睡着前都敢指天说她的渺渺心情好着呢兴致高着呢,怎么睡了一夜,醒来就眼神幽怨了呢?她难道没有身体力行地疼她吗!所以,哪惹她了?苏帝师讪讪地挪过去脚步,灵渺~渺渺~薛灵渺不用抬头都晓得周围明里暗里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眼睛,阳光充足,她眯了眼,苏玙被她一道眼神勾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乖乖随她踏出庄子。阿芝和漪兰两人被留在山庄,两姐妹说着悄悄话,也想不通少主是哪里不满了。这对着某人使性子,按理说,不应该啊。阮大师妥妥的老流氓,不止一次夸赞苏玙腰力好。啧,漪兰和阿芝两人各自红了脸,琢磨主子们的私事,这太不该了。眼瞧有情人恩恩爱爱,阿芝仰头长叹,也不知道长有没有去府里寻她啊。离开前她特意嘱咐了门子,人若来寻,务必将人留下。也不知有没有留下两日后。蝉鸣街,苏府大门前。一身道袍的女子停下步子,抬头看着头顶金字牌匾。门子早先得了吩咐,这会踱步出来,恭敬道:道长是来寻人的?温纤嗓音柔软,请问,霍姑娘是住这吗?霍姑娘?府里得了霍家主赐姓的就两位,道袍,女子,来寻霍姑娘,门子一拍大腿,没问题了,这就是他等了两天等得快不耐烦的二两金子了!留下人,相当于赚了二两金子,门子按捺激动,免得把人吓跑了,不错,霍姑娘就是住在这,她出门了,您先请。不止霍姑娘,我家主子也想见您。你家主子?见我?温纤初来乍到,饶是如此也晓得府里的主人是当朝帝师,不光如此,便是当朝陛下都养在此间。她从极北之地远道而来,费心劳神也没解决此行要事,然挂念那日霍姑娘提及的性命攸关的大事,饭没吃便找了来。听到她找的人出门了,她心生疑惑的同时,也觉得失落。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么?门子热情地将人请进来,是呀,我家主子有要事想和道长谈谈。您可千万要住下,莫要客气!温纤薄唇微抿,景国人的行事作风,她是越发看不懂了。哪有留她一个陌生人在府上白吃白住的?她驻了足,霍姑娘无事便好。她犹豫再三,实不相瞒,温某还有事要忙,暂且暂且什么?苏玙朗声道:来者是客,道长来都来了,总要一起吃顿饭罢。阿芝眉眼惊喜,一溜烟跑过去,道长!!异国帝都,满打满算温纤也只识得她一人,在看到她活蹦乱跳跑来的一瞬,不禁柔和了清澈的眸子。她道:霍姑娘,我来赴约了。赴约?阿芝美滋滋地想:好道长,你知道你赴的是前世之约吗?谢天谢地,她情郎来了就不要走了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14 15:14:41~2020-11-14 21:2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海星河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3章初见时是在街边, 脏兮兮的乞丐姑娘,落魄不堪,狼狈地惹人生怜, 再见便是在这大气磅礴的帝师府, 明妍生动的姑娘从人群跑出来,丢开了女儿家的矜持, 跑到她跟前, 温纤一眼辨认出这是与她相约之人。她眼睛格外好使,犹如盘旋在天空的猎鹰。但凡见过一面,就能从细微处过眼不忘。漪兰却是不动声色地起了心思, 难为妹妹扮成那副德行,这人还认得出来?这得敏锐心细到何等程度?阿芝落魄时, 她舍得送银子,送大氅, 未曾嫌弃,关怀满满。阿芝一身整洁, 作为少主身边最受宠的侍婢,打扮的不比世家小姐差,这人见了,眼神里的呵护关怀仍是没变。只是在瞬息间闪过惊讶, 而后又是笑意盎然。她家妹妹捡到宝了。漪兰放了大半的心。前世姻缘, 今生缘续, 此刻她不担心自家妹妹,反而开始胳膊肘往外拐, 担心起被盯上的好心道长。温纤没问她前阵子还衣衫褴褛,今朝就身披锦绣,她不是多嘴之人, 再者眼下众目睽睽也不是问话的好时机。她与霍姑娘一见如故,不知怎的,不见时存有惦念,见了她就甚为舒心。被她注视着,阿芝羞得升起隐秘的雀跃,揪着衣角不知所措。苏玙看得津津有味。直到被身边人轻扯衣袖,她才歇了看好戏的念头,唇瓣轻启:道长,请。主人家发话了,温纤不好失礼,迈入正堂,心头浮起一丝怪异感。且不说她总算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一旁的道童心里的猫都要探着爪子冲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种浓浓的见大家长的感觉?道君别是栽进火坑出不来了罢!帝师待道君态度甚是亲和,还有那帝师夫人,生得也太美了罢!仙风道骨,姿容气度俱是顶尖对上年轻夫人清清淡淡投过来的一瞥,道童急急忙忙收回视线。慌张之下开始胡思乱想。好端端的落魄乞丐怎么就成了当下清丽可人的霍姑娘?霍姑娘应是这位夫人的侍婢吧?没见过哪家的侍婢待遇如此好。都说道君心善,看来帝师夫妻二人,也不遑多让。上好的龙井被端上来,苏玙敛了素日对着娇妻的情态,此时此刻满身书卷气博得道长十二分的好感景国的帝师,还真是年轻有为谈吐不俗啊。闲杂人等退去,两盏茶后,主客皆欢。薛灵渺刻意将阿芝支出为院里的猫洗澡,漪兰候在正堂,近距离观察她未来的妹夫,五官生得不算绝美,很舒服的长相,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像幅水墨画,风骨深藏,一眼看不透。院落,阿芝抱着猫,委委屈屈地撇了嘴,什么嘛,那是她的情郎呀,道长可是为她来的!这会倒好,道长陪主子说话,她在这里侍候一只猫。猫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对她很是熟悉。粉色的小舌头舔过她掌心,软软的,湿湿的,阿芝呀了一声,眼睛一亮,被安慰到,还是你对我好。就让她们谈天说地罢,反正她是要陪我一辈子的,不差这一时半会。正堂,和苏玙聊过了诗词歌赋经世之学,温纤被灵渺拉着论起道法。道法无穷,人知有穷。说了三两句话,温纤看着苏夫人的眼神几经变化,很快肃然起敬。这并非在论道,是在蒙受高人指点。念头掠过,温纤呼吸都有所克制,唯恐生出半点不敬。或许或许天道仁慈,真会在她束手无策时降下甘霖,苏夫人,正是一场及时雨啊。道法晦涩,不知不觉外面已至黄昏。金乌西沉。温纤站起身来,躬身行礼,温纤多谢前辈解惑。她生来住在道观,被师父养育大,极北之地的朝天观就是她的家,可惜师父到了知天命之年撒手人寰,道观凋敝,不断有人去冠除袍,弃道而去。起初那三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年后的今天,孝期结束,她前往北鸾观星殿求取兴道之法。观星殿殿主送了她一句话。人在南景。于是她一路向南,来到景国,来到帝都。她脸上神情变幻,几乎在同时天道的感应汇入灵渺心间,长长的睫毛微垂掩去腾起的波澜。温纤再三思忖,仍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她自知能力有限,当不起师父留下的重任,遂前往观星殿求取天命所归,她问殿主:能振兴道观之人在何处?殿主回道:人在南景。然后她遇见了道法精深的苏夫人。堵在喉咙的恳求怎么也吐不出口,只因实在冒昧,哪有初见就想要人扛起本该属于她的担子?温纤犹豫不决,生生将一张白皙玉嫩的脸颊染得绯红。一声轻笑。薛灵渺温言软语,一语中的,你想求我接管道观,做朝天观的观主,振兴极北道门?温纤怔在那,道童傻呆呆张着嘴,苏玙和漪兰见怪不怪。前辈?我答应了。啊?她清直正派,前世身子病弱,灵渺在窥探阿芝姻缘时匆匆一眼几乎将她们一生看透,更知此人乃十世善人的命格,是以对温纤印象很不错。彼时见她露出这道神情,她低声一叹,你从极北而来,前往观星殿窥测天命,后至盛京,不就是为了寻我么?冥冥中天道早已定下轨迹,她要研习道法,要以身心养着阿玙,要不断努力,不断向前。道途孤独,她一身传承皆来自阿娘,白白得来的,也愿意撒下善缘,结交天下有德之士。接手一座人才凋敝的道观,算不得什么。若可能,她甚至愿见世上多一些修道之人。顺应天命,顺天而行,顺心意而行,如此而已。温纤被巨大的惊喜击中,深鞠躬,拜见观主!道童兴奋俯身跪拜,见过观主!平白成为一观之主,薛灵渺吟吟一笑,甚好,往后,你便住在后院【延道苑】吧。近水楼台,早点和阿芝成其好事。顶着新任观主戏谑的眸光,温纤总觉得这位神通广大隐隐与天道相合的观主知晓诸多未知之事。且诸多事中,有一事与她息息相关。阿芝还在等你。温纤出了正堂,天边晕起霞光,抱猫的姑娘坐在树下阖眸吹风,她心想,霍姑娘还真是为她带来了好运啊。那么大的难题,就如此解决了。心事卸下,她步履翩翩来到桃花树前。风吹衣摆,她看着抱猫浅眠的少女,柔声道:霍姑娘。闻声,阿芝缓缓掀动眼帘,嫣然灿笑,嗯,你喊我呀。第94章二月天, 桃花还没盛开,却不影响温纤心里绽放一朵粉艳的桃花。她眼里装着霍姑娘,那双眼睛很干净, 放下了心事, 更没了俗世赋予的烦愁,她轻轻松松地俯身蹲在那, 阿芝怀里的猫睁开猫眼, 好奇地望着她。温纤,谢谢霍姑娘。谢从何来啊?阿芝摸了摸猫脑袋,笑得眼睛弯弯, 你不埋怨我骗你来此吗?你看,也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 我只是想见你而已。我也不是什么街边乞讨的小可怜,我有家, 有疼我宠我的少主,还有我阿姐, 我在苏府过得很好,虽说名义上是个下人,可从来没人真当我们是下人。道长你脾气怎么那么好,不知道这样容易被欺负吗?比如我, 就忍不住想欺负你。她一口气说了很多, 寻常人听了或许还要反应一二, 温纤自然而然开口:这大概就是命数使然罢,冥冥中天道指引我心甘情愿被你骗来。哪怕存有一丝半毫的可能, 关乎霍姑娘性命,我也该来看看。幸亏我来了,不然怎能解决此行要事?所以我说, 要谢谢你。至于容易被欺负温纤一笑,这又算得了什么?总归霍姑娘不是坏人。我初来盛京,实不相瞒,我看到霍姑娘的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欸?你怎么能这么天真?你都不反抗的吗?阿芝震惊地张着樱桃小嘴。温纤一不留神望见掩于檀口的丁香软舌,规规矩矩地移开视线,猫儿看够了,傲娇地将毛茸茸的雪白爪子搭在她手背。天真不好吗?霍姑娘不会真的欺负我,我为何要反抗?阿芝哑然。心想,若前世她的情郎也是这绵柔柔的性子,怪不得要被她欺负了。自打晓得前世之约后,她缠着少主问了许多。前世她乃花楼最艳名昭著的花魁娘子,而她的情郎,病歪歪的,被人称作病公子,是当世不折不扣真正的善心人。不问名与利,不问朝与夕,从相识的那天起,德行俱佳的病公子做出了震惊世人的大事他染上爱逛花楼的陋习,隔三差五宿在楼里,便是街边的小童都晓得病公子,擅风流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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