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跟将领们从深夜布置到了早晨,才布置好。让大家回去歇歇,随时准备应战。回去看清歌,清歌虚弱地躺着,一脸病容,颜景问映儿:“怎么,没给吃饭吗?”“瞧瞧给孩子都饿瘦了。”清歌听来就是嘲讽,他看了一眼公主,看不懂,明明之前还很怜惜他,依赖他,信任他。信任到,她的任何作战方针他都知道。一转眼,就如此。映儿说:“回公主,粮仓已烧,现在都没得吃了。”“总还有些粮食的,本宫的士兵可以不吃,但能饿着本宫的清歌吗?”颜景笑着看着清歌。映儿看了一眼清歌:“公主,该死之人就不需要浪费粮食了。”颜景掀开清歌的被子,看着他的手脚筋被挑断之处有深深的伤痕,并未包扎,颜景问映儿:“怎么没给本宫的清歌包扎一下?”映儿低着头不说话,颜景挥了挥手,她便下去了。颜景看着清歌叹气,找到一张床单,撕成碎条,对清歌说:“兴许他们觉得是你烧毁的,所以不愿意照顾你,没关系,本宫照顾你。”“而且本宫还吩咐人给你打造了轮椅,兴许下午你就能坐上了。”清歌目光露出悲戚,他说:“奴才怎么样都可以,只要公主您能安抚下属的情绪就好。”言外之意,他是为公主牺牲的,他无罪。颜景挑眉:“本宫甚是感动,不过话说回来,身为奴才,的确不能主宰你的命运。”“本宫不高兴便是杀了你,你又能说什么呢?”她抬起清歌的手,用布条给他系上,在他伤口之上用力一勒,让清歌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卫隐:“妙啊,这清歌不是武功了得,断了手脚筋,就是个废物。”“还是颜景你有办法,比杀了他快乐多了。”颜景露出一抹笑容,看着清歌强忍着疼痛。“公主说的是。”清歌说完咬着牙关,满腔屈辱。颜景好心地用布条把他的伤口都包扎起来,每个伤口都狠狠地勒了两下,清歌一声不吭,不喊疼,忍耐性极强。颜景才抚上他的脸,看着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说道:“让本宫好生心疼。”“奴才知道公主痛失粮仓心情不好,能让公主发泄心中的愤怒也是奴才的用处了。”清歌以为,应该是即将城破的命运让公主不能接受。“谁让清歌是个周国人。”所以矛头都指向了他,公主也要拿他出气。也是心中怨恨,隐隐在戳颜景痛处。“清歌,你真好。”颜景拍了拍他的脸:“本宫会好好对待你的。”她拿开了手,走了出去,对门外的映儿说道:“看好。”映儿颔首:“是,公主。”钱将军来报,说林将军又送战书来邀战,颜景说:“给他们说,有本事就攻城,本宫从此不出城迎战。”林将军得到了颜景的回复,笑了笑。身边有人急切地问道:“将军,我们何时攻城?”“想必他们忙着筹备粮食,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过去一天了,清歌的轮椅也好了,看着人把他抱到了轮椅之上,颜景点头:“很合适你。”“就是为你量身打造。”清歌面色惨白,手脚筋被挑断之后没有药给他用,也没有饭吃,最绝的是公主给他包扎的太紧了,他感觉伤口很不对劲。颜景推着他,清歌虚弱地问:“公主这是要把奴才带到哪里去?”“带你去散散心。”颜景把他推到了军中,此时的士兵们个个坐在地上,抱着肚子喊饿,个个有气无力的,非常绝望。颜景说:“你看,他们没有吃的了。”清歌没说话,不知道公主带他看这是何意。颜景说:“也许明天季城就破了,你算周国的叛徒吗?林将军会放过你吗?”清歌摇摇头:“不会,奴才也会死。”颜景:“哦。”“公主啊,好饿,好饿”士兵们齐刷刷地看着她颜景,清歌打量着他们,从气色,表情来说,他们是真的饿。真的没吃,这点东西他还是能判断出来的。这些士兵现在都少了一半战斗力了吧,清歌心中计较着。颜景却慌忙把他推着走了,清歌好奇地问:“公主为何离去匆匆?”“他们饿急眼了谁知道会作甚。”颜景应。她把清歌给推了回去就走了,清歌借口自己要处理某事去了茅厕,随后一只鸟儿飞来,当鸟儿再飞走时,它身上的羽毛明显少了一些。林将军那边抓起鸟儿看,高兴地拍桌:“好!”当清歌用这种方式给他传递信息时,就意味着清歌也出事了,不过林将军并不在意,他只知道清歌传递过来的消息是好消息。是那边确实没有了粮食,士兵们从昨晚就饿到了现在。夜半,守城的士兵们东倒西歪地靠在城楼之上,有气无力,周国的探子看完就回去禀报了林将军。林将军想出兵攻城,又被手下人给拉住了,说仅仅才饿了一天,他们尚且还有战斗力,若是想要降低周国的损耗,就耐心再等等,等到明夜。林将军想了想,觉得此计亦可。贪心,总是想要把损失降到最低。在他们看来,季城里面的人更不可能明天就能有粮食补给过来。确实不可能。一般真遇到粮食被毁的情况下,起码也得熬上几日才能有粮食来,这期间万不能让敌军知道粮食被毁。颜景打着瞌睡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周军来攻城,又累又乏,去看清歌。解开给清歌包扎的布条,看他的伤口情况不是太妙,颜景说:“清歌,这儿不比皇宫,你这双手双脚,怕是废了。”他抿着嘴,虚弱无力地说:“奴才该受的。”“你饿不饿?”颜景问。清歌:“奴才不饿。”颜景叹气:“可惜粮食被烧完了,苦了你,也苦了他们。”清歌闭了闭眼,从烧毁粮仓当晚,还有昨天,昨晚,两个晚上一个白天,他都如此难受,那些士兵即便是有点东西入肚续命,但也饿的不成样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