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到红包上。这是搬出来后,近几年童见收到的第一个新年红包。“还哭?”江邪不太会哄女生,“这么想我亲你?”童见抬头看面前的男人。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沾染,有种朦胧感,视线由模糊到清晰。这种状态,思想容易被旁边的人影响。江邪那些话无形中影响了童见。她大脑混混沌沌,目光往下,在男人的薄唇上停留。童见双手搭在江邪的肩膀上,一点点朝他靠近。察觉她的举动,江邪顿了顿。喝醉酒这么主动?江邪伸手捏她的脸蛋,似乎想掐醒她,心里不痛快,“喂,你现在到底分不分得清楚面前的人是谁?”是谁都能往上凑?江邪掐她脸,童见皱了皱眉头,紧接着,眼泪无声掉得更凶。“……”江邪承认他慌了。立马松手,那点力道不至于,搞得他欺负她一样。江邪抽了两张纸巾,把童见抱在怀里像伺候祖宗似的,给她擦眼泪,尽量控制着力道,“你刚才想亲我?”管她知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反正是他。这便宜不占白不占。“继续。”他引诱。童见眼睛哭得发红,摇头。江邪:“为什么?”童见:“你掐我。”“……”江邪怀疑听错了。不就轻轻捏了下脸颊?很好,这女人喝醉变得更娇气了!不过挺可爱,平时清醒绝对看不到这一幕。江邪饶有兴趣的打量她,问:“知道我是谁?”童见点头。“谁?”江邪期待,看童见是否能说出他的名字。童见盯着他看了十几秒,睫毛上染着泪珠,动唇两个字,“小邪。”“……”江邪的表情有丝丝崩裂。什么玩意?“你从哪听来的?”他气笑了。江邪不喜欢别人叫这称呼,一般只有长辈们叫。童见如实回答,“小然,告诉我的。”江邪服了。江然这臭丫头不能说点好听的?“别听她瞎扯。”江邪想要纠正,转念一想,童见喝醉了却能认出他,心里多了欣慰许些。算这女人有良心,随她怎么叫。江邪觉得童见把太多事情憋在心里,今天喝醉酒,哭出来发泄是个办法,即便一点不想看她哭。江邪按住童见的脑袋,让她靠到自己肩膀上,“行了,今天你想怎么哭就怎么哭,仅限今天,等下过了零点就给我笑,听到没?”童见靠着他,男人身上有股薄荷味,还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可能有人陪着,这会儿童见的眼泪停了下来,甚至换了话题,“为什么那么喜欢抽烟?”江邪没闻到自己身上有烟草味,今天只抽了一根,抽完还吃了两粒薄荷糖来冲淡。因为要见她,不想被嫌弃。“你果然是狗?”这也能闻出来。童见:“你骂我。”“醉鬼最大,说不得掐不得骂不得。”江邪从未如此耐心的哄过人,“都说酒后吐真言,醉鬼不会撒谎,那我问你个事,如果彻底把烟戒了,是不是就不嫌弃我了?”童见以前有多嫌弃,江邪没忘记。后来估计不想浪费口水,说都懒得说了。被酒精麻痹,童见的反应迟钝,总之她不喜欢烟味,“嗯……”“行。”江邪见她没哭了,重新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角下方的泪痕。童见愣愣的没有动,抬眸看着他,冒出一句,“为什么对我好?”江邪懒散的应付酒鬼,“因为想泡你。”前面童见的气息哭得有些乱,此刻稳定下来,“我一点不好。”“哪里不好?”江邪反问。“哪里都不好。”江邪不想跟她绕口令,“我觉得你好就行了。”江邪抱起童见,离开餐厅,来到客厅的沙发处,随手拿遥控器开了电视。童见昏昏欲睡。喝醉这大好时机,江邪想套套话,“你讨厌我?”童见很快摇头。“那,你喜欢我?”江邪挑眉。这次童见顿了两秒,最后依然摇头。“这么久了,你可真是铁石心肠,想了想,我也不差,哪儿让你看不上?”江邪道。童见的眼神看得出醉意和迷茫。江邪:“我没你铁石心肠,也会伤心,给我说两句好听的,原谅你。”童见没说话,眼神更加迷茫,无焦距。“不知道怎么说?”江邪唇角一勾,“我教你,看我的眼睛,听好。”童见哭过之后累了,意识全然被江邪带着走。知道身边的人是江邪,十分相信,江邪不是坏人,不会伤害她。不知何时,江邪给了童见一种依靠感。江邪看她那眼神,喉结滚动,他同样喝了酒,虽然那点酒对他是开胃菜。男人的嗓音带着几分蛊惑之意,“先叫声江哥哥。”童见沉默片刻才有动静,声音悦耳动听,像一剂猛烈的毒药,“江哥哥……”江邪的喉结再次滚动。完全没有抵抗力,醉酒的童见,太他妈要命了!这时,外面响起一阵烟花爆竹声。时间不知不觉过了零点,送走除夕,迎接春节,一束束烟花绽放,照亮半边夜空。江邪垂眸看怀中的人。男人黑发盖在额前,五官深邃,那双桃花眼天生带情,此刻浮现出一丝别样的情愫。“童见。”他突然全名叫她。被指名点姓,童见眨了下眼睛,除了脸蛋通红和眼神有醉意,其他倒是正常,不疯不闹。“现在让你亲我一下,明天起来会生气么?”他说。这问题不在童见目前的思想里。她只关心这样他会不会开心?他对她好,所以,她想让他开心。这是童见被酒精夺走意识,撇开一切后的想法。江邪没等她回答,嘴角弧度上扬,“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童见进屋后脱了棉服,剩下一件白色圆领毛衣,长发披在肩头,遮住了脖子。江邪把女孩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白皙的天鹅颈。他低头凑近,浑身充满妖孽的气息,性感至极,“江城那晚,你给我种那么多草莓,还你一个不过分,毕竟,我也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