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番禺区高铁站。
一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地铁工作人员将我们从停车场直接带进了候车室。
“本来是想订机票的,但是叶小九今儿在陪他未来老丈人、老岳母野炊去了,哥几个将就一点吧。”等车的时候,张星宇掏出手机戳动几下手机屏幕,随即朝我笑道:“咱们先到成都,完事再转乘乐山,我算了下时间顶多也就一天,什么都不耽误。”
我揪眉出声:“胖砸,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刚刚不是都能说了嘛,拜佛问路。”张星宇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打了个哈欠:“待会你上车就睡觉,下车就尿尿,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很久没碰上这么有意思的对手啦,我想亲手揭穿他到底是仙是魔。”
我刚打算再出声,钱龙一胳膊肘搂住我脖颈,满嘴喷着唾沫星子:“诶朗哥,你看看我精神没?我告诉你昂,咱们枯家窑现在可了不得啦,让黑哥和兵哥打理的整的跟个小镇子似的,洗浴中心按摩房,唱k小妹儿一行行,不跟你扒瞎,我搁那边认识两个老北鼻,你看看把我这小脸滋润的是不是满面红光。”
我抽了口气问:“黑哥和吕兵的身体最近咋样?”
“兵哥还行,黑哥酒喝的实在太凶残了,人胖好几圈不说,好像还有点心梗,毕竟年龄在那儿摆着呢。”钱龙舔舐两下嘴皮道:“我们走时候,黑哥和吕兵都让我给你带话,如果国内混的实在艰难,不行就把摊子卖了,带哥几个全过去养老。”
我叹了口气点头:“唉,辛苦他俩了。”
枯家窑那边听起来像是姜林、孟胜乐和李俊峰在负责,但是我们家里人都很清楚,大部分方向是两个老宝贝制定的,老哥俩这些年深居简出,虽然在战斗力上能帮我的越来越少,但别的地方,真可谓鞠躬尽瘁。
我正胡乱遐想时候,张星宇招招手吆喝:“车来啦!出发,拜佛去”
一路无事,正应了张星宇出发前的预测,我真是一上车就开始昏天暗地的呼呼大睡,期间除了跟哥几个吃过两餐盒饭以外,基本没有清醒过,恍然不觉中已经抵达了成都。
昏睡了一路,到地方后,我的精神也差不多恢复过来,陡然想明白张星宇张罗这次“旅行”的真正意图,跟随人流往出站口走时候,我拽着他的胳膊问:“朱福禄的儿子、儿媳是乐山的?”
“对呗。”张星宇笑呵呵的揉搓两下遍布血丝的眼睛,压低声音道:“捕快可以护送他们回来,但肯定不会在这种地方久呆,而白帝、洪莲和迪哥全在一号店,只要出门就绝对会被盯梢,太过显眼了,所以我想着打个时间差,直接先找朱清夫妇问明白前因后果。”
我咬着嘴皮道:“关于秦正中?”
“暂时还不好定义,反正我对他很是怀疑。”张星宇扬眉浅笑:“边走边看吧,拜完佛就什么都明朗啦。”
说罢话,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你特么倒没?赶紧的,大哥都快不高兴啦。”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在站前广场处居然见到了楚天舒,这家伙打扮的溜光水滑,穿件土黄色面包服,脑袋上还扣顶嘻哈帽,热情洋溢的将我们迎进停在他旁边的一辆别克cl8商务车里。
我诧异的问向楚天舒:“你啥时候跑这儿来的呀?”
“你们刚一进大案队,宇哥就给我打电话啦,后来又让我盯梢姓朱的那两口子一路去的乐山。”楚天舒揉搓两下鼻子“嘿嘿”一笑:“我家恰好在乐山那边有分厂,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啦。”
我会心一笑:“我是不是得说句谢谢。”
“客气啥,都自己家兄弟,这哥们一看就属于人中赤兔、马中二迷糊。”钱龙自来熟一般勾住楚天舒的脖颈:“铁子,你长挺帅呀,跟我简直不相上下,尊姓大名呐?”
“擦,长成你那样,猪都得自觉跑到兽医站申请绝育,连人家叫啥都不知道,就厚着脸皮称兄道弟。”李俊峰嫌弃的埋汰一句,硬拖着钱龙钻进车里。
一路说说笑笑,楚天舒一边开车一边跟我们介绍情况:“我打听的很清楚,那两夫妻男的叫朱清,女的叫孙桂莲,都是郊区村子里地地道道的农民,这几年一直跟着朱清他爹朱福禄在yang城打工,老家基本上没什么亲人了,就算真出点什么事情,一般也没人回在意,那两个yang城的巡捕把他们送到乐山以后,当天就离开了,两夫妻现在被光头强和我两个哥们控制住了,直接见人吗?”
“直接见人问不出来真话。”我想了想后,低声道:“让光头强先使点脏招式,等他们主动哭着喊着想说话时候再弄过来,咱们先拜大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