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呐。”
两人聊着聊着,就又继续“哗啦哗啦”捧起了骰盅。
瞅着俩人,我心底又好笑又觉得无比真实。
现实社会里,像贾东这样酒场论英雄,饮酒定输赢的人太多太多,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活的像他这样的衣食无忧,多数人宿醉之后,第二天照样还得猫着腰、咬着牙继续起早贪黑,我想多数时候,我们并不是有多爱喝酒,可能只是单纯享受喝醉那一刹那间褪去枷锁的轻松吧。
“朗哥,你说这样的人值得深交不?”郑清树裹了口烟,拿下巴颏指了指正吆五喝六跟钱龙玩的尽兴的贾东轻问。
我侧头扫视一眼,揪了揪鼻头低喃:“该交,但不能深交,生活条件的差距决定一个人处世的方式,他现在能跟咱们你侬我侬的玩到一块是因为他害怕我,可当关系拉近,恐惧褪去,这种人往往会第一个原形毕露,到那时候,你说你翻脸不是,不翻脸又憋屈,不是给自己制造苦恼嘛。”
“噢”郑清树拖着长音,若有所思的点点脑袋。
“不聋不哑,不配当家。”我抓起酒杯再次灌了一大口,伸了个懒腰道:“做人这块你跟磊哥多学学,他当的比我精,混的比我深。”
古人云,难得糊涂,其实并不是说人得像个二懵子似的天天晕乎乎的,而是告诫我们万事不能太过聪明,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时候明明什么都干透,但就是不说出来,这样自己和对方都能凑凑合合的过得下去。
人毕竟不可能思想同步,想让每个人都明白你的所想所感,本身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贾东就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下午才会看似很缺心眼的给老熊打那通电话,我也同样也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如果他舅舅不是老熊,我可能都不会正眼瞟他,所以我们这种关系除非真的脾气性格能够融合,否则就是小人之交甘若醴。
几杯酒下肚,贾东和钱龙玩的更加尽兴,两人同时搂着陪嗨妹踩在茶几上摇头晃脑,包房里的dj音乐和爆闪灯全都开了最多。
“咣咣”的低音炮就跟拆墙似的听的我心口直难受,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溜溜达达的走出房间,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瞅着老实巴交的中年人正抻着脖颈朝包房里眺望。
他被我突然的开门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往旁边退让两步,同时挤出一脸憨厚的笑容。
“有事啊大叔?”我皱着眉头发问。
中年指了指房间,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应:“俺找贾总,贾总让俺来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