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知道他的意思,却故意曲解了,他享受着少年难得一见的失措,火上浇油的说:“不过你现在应该还没有破身吧?啧啧,真是太可怜了,怎么,把自己脱光了送上门去人家都没有接受么?”
这话真是刀刀致命,晏轻默然不语,守宫继续说:“男人这种东西,不是靠你那张脸就能勾引到的,床上功夫也……”
晏轻顿了一下,竟然有点意动,但是很快回过神来,不怎么自信的反驳道:“陆尧不是这样的人。”
“哦?你了解男人么?” 壁虎怜悯的看着他,“你知道我约过多少男人么?”
晏轻到底是少年心性,在情爱上难免沉不住气,壁虎的语气又太过嘲讽,他迟疑的顿了顿,抿着嘴说:“不需要你指手画脚!我跟陆尧也做过……”
他话音未落,只听旁边轰然一声巨响,墙壁直接被人踹塌,滚滚灰尘中走出来了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影,陆尧呸呸吐出两口土,随后抬起头,诧异的问:“你刚才说什么?咱俩做过什么?”
“等等!”他没等晏轻说话,上下扫了浑身紧绷的少年两眼,迟疑道:“……你是不是长高了?”
作者有话要说:abcdef
嗯,f。
就是f,不接受任何科学的反驳谢谢。
第36章 多了一条命
陆尧其实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那条走廊像是一个没有断口的圆圈,他来来回回找了个遍,始终没有寻找到出口,只能不断地回到那张冰凉的长椅旁边,黑暗中蠢蠢欲动的壁虎们睁着烁金色的眼睛,在潮湿的缝隙中缓慢的爬行,那种细碎的声音零散却刺耳,简直就像是一把摩着神经的锥子,让人情不自禁的烦躁了起来。
陆尧被烦透了,也懒得再玩这种鬼打墙的游戏,干脆开始拆墙——而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居然奏效了,他成功从那个无限循环的圈子中走了出去,然后又成功的找到了晏轻。
只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他忍不住伸手比量了一下,少年原来纤细漂亮,像是个小姑娘,比起同龄的男生都矮了一大截……不对,要是真算起来,他的同龄人现在应该在用没有长齐奶牙的嘴牙牙学语;而现在他竟然凭空窜高了一大截,看上去快要跟他齐平了。
不过还是要矮上那么一点的。陆尧满意的放下了手。
“对了。”陆尧说:“你刚才说什么?”
晏轻抿了一下嘴,低着头没说话,远处壁虎不留痕迹的后退了一步,说:“他说他跟你交配过。”这话说出口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五毒之间多少有些联系,晏轻有没有跟人交配过他会不清楚?更何况陆尧这么一个强势到可怕的人,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
然而他一眼扫过去,竟然看见陆尧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晏轻的目光也有些不太对劲儿。
这个……是真干过了的意思?
所以说有句话说的很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身经百战的壁虎一时还真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能用手——太简陋了。
陆尧扶了一下额头,黑暗中少年像是做了错事儿一样的低着头,白玉般的肌肤缀了一层薄红,从耳根一直到脸颊,糯糯软软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还稍微有些疑心他究竟说了什么的陆尧瞬间倒戈,二话不说将矛头指向了守宫:“关你什么事儿?”
壁虎眯着眼睛,问:“你是在上边还是在下边的?”
他先入为主,觉得同为五毒,晏轻不可能在下,只是现在回过神儿来,又觉得陆尧也不像是在下的人——难不成是先打了一架?那肯定是陆尧在上了,但是又说不定,万一求偶状态下晏轻潜力爆发把陆尧按倒了呢?
这思绪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他却没有胆子问出口,对面陆尧的目光越来越凶恶,守宫胆战心惊,心想我会不会被灭口?看这个样子一定会的吧……
上次的实力差距暴露的非常明显,不然这次他就不会特意避开跟陆尧的正面交锋了。
陆尧安抚的拍了拍晏轻的肩膀,把他护在了身后;少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抬起头,漂亮的眼睛像是两颗葡萄,水润润的柔软,他视线从陆尧后颈上扫过,趁着这个间隙,把第十八条尾巴喂进了嘴里。
然后对着守宫露出了一个含蓄的、嘲讽的笑容。
守宫哽了一下,说:“我跟你讲过,蛇生性狡猾,你还不如养我……”
陆尧一眯眼睛,问:“养你?”
守宫挺了挺傲人的胸脯,说:“我没有在过下位,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试一下。”
昏暗中女人无声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挑逗的笑容,一层皮下好像裹满了水,轻轻揉捏都能陷进去,黑色裙子紧紧包裹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下摆开衩开到大腿,肌肤细腻光滑,每一个动作都是毫不掩饰的勾引。
陆尧没说话。
晏轻死死的盯着守宫,恨不能当场剥了他这张美艳的皮,然而又忍不住悄悄观察陆尧,眼中无声的流露出了惶恐跟无措。守宫这话在某种方面上刺激到了他某根神经,让他意识到其实除了他之外,陆尧还有无数的选择——他甚至连陆尧究竟喜欢雌性还是雄性都不清楚。
晏轻伸出手,悄无声息的想要抚摸陆尧的脖子,他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万一,万一陆尧不想要他了呢?晏轻心跳如雷,心想,他好看,他什么都可以听陆尧的,他还会乖乖的给他做小尾巴,但是万一陆尧想要养别人呢?守宫也好看啊,还跟他一样是五毒,嘴巴比他甜多了,陆尧会不会喜欢他?
从守宫这个角度很轻易的就看到了晏轻的动作,他暗中吸了一口气,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离开。实际上这对壁虎来说太容易了,他阴暗潮湿,任何缝隙都可以来去自如,虽然不擅长跟人面对面硬gāng ,却在逃命上无师自通——
然而就在他动起来的那一刻,身后风声凛冽,眨眼的功夫陆尧已经起身而上,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刹那间守宫感觉自己五脏俱裂,硬生生的被震荡激出了一口血!
“养你?”陆尧说:“你抽空去查一下百度好么?壁虎的原形真是比美国大蠊还要吓人,储备粮都当不了我凭什么养你?”
守宫满嘴都是血,强撑着反驳:“蛇好到哪里去了么!又长又黏你准备拿着当围巾啊?!你这明明就是偏心!壁虎招你惹你了?我们还会吃虫子呢我们!”
“闭嘴吧,”陆尧脚下用力,说:“给你找个理由你还不稀罕要,非要让我说我就是想揍你?”
守宫委屈坏了,张开尖锐的牙齿,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随着一声森然的断裂声,他活生生撕断了自己的手臂,然后猛地往前一挤,想要夺门而出!
此时唯一的入口处忽然走出来了一个人,守宫猝不及防,险些一头撞了上去,却被那人唯恐不及的躲开了。
陆尧点头道:“来了?”
进来的人是个身材高瘦的青年,穿着一身一丝不苟的衬衫黑裤,背上背着一把用塑料膜层层包裹的刀,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遮住了狭长的眼睛,黑色有些凌乱,湿漉漉的,看样子是临出门前洗了个澡。
——被王拉拉拆迁来送刀的舍翅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