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凝波不敢,唱歌可不是她的强项,像年轻男女们唱的那些快节奏的歌,她不会,她也不想丢逸伟的面子,不管大家怎么游说,她就是不肯接麦克风。众人只好又同她喝酒。男孩女孩们前面已经喝了很多酒,所以就算轮番过来灌酒,也不能把杨柳二人灌倒,加上方逸伟又对着麦克风吼叫吼叫的,越喝就越精神起来。时间已经很晚,刘凝波建议大家收场,因为逸伟明天还要工作。男孩女孩们也听话,拿出生日蛋糕,插上蜡烛,寿星许愿,众人“噗”一起吹灭蜡烛。然后互相涂抹蛋糕上的奶油,好好一个蛋糕,吃下去的很少,都被浪费掉了,因为是“向阳坊”出品,刘凝波觉得可惜,便对方逸伟道:“是月做的呢,口味很好,多少吃一点。”方逸伟刚好也觉得肚子空空的,喝下去的啤酒多上了几回厕所便没了,他托着刘凝波递给他的蛋糕,便多吃了几口,然后问刘凝波道:“确定是月做的吗我觉得口味没有从前地道啊太甜腻了。”“你是酒喝多,味觉变迟钝了。月今天有去上班的,她有去上班,向阳坊的蛋糕不会假手他人的,只是这妮子,今晚我们这么晚没回去,也不懂给我们打个电话。”刘凝波悻悻然的。男孩女孩们还要继续留下来玩牌,方逸伟便和刘凝波起身告辞。大家送他们到门口,一再告别。最后方逸伟将他们全推回包间,自己关了包间的门才算成功走脱。揽着刘凝波,迈着微醺的步伐,方逸伟感觉格外知足。佳人在侧,人生夫复何求呢让他珍惜吧这样想着,他更紧地搂着刘凝波,向电梯口走去。摁了摁钮,等着电梯上来。“你摁错了”刘凝波笑着指电梯的指示灯,向上箭头的摁钮绿着,向下的摁钮却黑着,“看来真是喝醉了。”“是吗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和电梯一起上到顶楼,再一起下到底层。”方逸伟笑,微微的酒气喷在刘凝波脸上,刘凝波故意嫌恶地扭了扭头。就在这时,电梯“叮”一声,双门滑开,杨柳二人抬头,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横抱着一个昏睡的女孩,那女孩大抵喝醉了,全身像一团烂泥。再看那女孩的脸掩在散乱的头发间,竟是司徒月。杨柳二人齐齐睁大了眼睛,正要闯进电梯夺人,电梯却又合上双门,然后径直而上。刘凝波的心骤跳,她惶急地摁着向上、向下的摁钮,电梯门就像粘了最牢固的胶水怎么也无法开启。刘凝波急迫地拍着电梯门,喊着:“月月”方逸伟的酒一下醒了,他抓起刘凝波便往安全门跑,一层又一层,都只见阴森的酒店通廊,不见月的身影。刘凝波的手脚都在发抖,她浑身几乎要瘫软下去,只是抓着方逸伟一个劲颤抖着问:“怎么办怎么办”泪水已经在她眼眶里打转。方逸伟也喘着粗气,他得理一理思绪。一秒钟以后,他果断抓住刘凝波的手跑向电梯,摁了向下的按钮。酒店大堂灯火通明,零星几个闲人出入,都是醉醺醺、步履跄踉的模样。大堂中间一棵结满花朵的梅树被许多绿色盆栽簇拥着。奢华的布景,绚烂的色调,可是刘凝波无心欣赏。她和方逸伟出了电梯,便直奔前台。身材高挑、制服笔挺的服务员小姐彬彬有礼地弯腰点头,声音轻柔:“请问有什么能为你们服务的”刘凝波已经急得说不清话,“快快帮我查一下,有个男人女孩喝醉了”服务员小姐蹙着眉不解地看着刘凝波。方逸伟拍拍刘凝波的肩,自己对服务员小姐说道:“麻烦帮我们查一下,刚才一个男人抱了个喝醉的女孩,他们开了哪间房”“对不起,不方便透露,我们要保护客人隐私。”服务员小姐还是言语轻柔,笑容标致。“如果那个女孩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酒店就是包庇qiáng_jiān 罪”刘凝波几乎要哭出声来,她对着服务员小姐吼叫着。“请你们务必帮忙查一下。”方逸伟再次恳请。几个服务员小姐笑容隐去,面面相觑,最后看起来最漂亮的那个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对不起,刚刚没有你们描述的人过来开房,很抱歉。”刘凝波简直急疯了,她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猥琐的男人抱着昏睡的月从电梯上去,那看月的表情简直像狐狸看到乌鸦口里的肉,几乎要流下口水来。“怎么可能没有我明明看到,就在电梯里。”刘凝波急得满脸通红,她浑身都感到燥热。再这么耽误下去,找到月也为时晚了。“可不可以调监控”方逸伟问服务员小姐,比起刘凝波,他相对冷静,他想很有可能那个人不是自己亲自来开房,有可能他让同伙开好房,同伙把房卡给他,他拿了房卡就直奔房间去。刘凝波抖抖索索地看着逸伟,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是不是,没法找到月”眼泪已经从她眼里绝望地落下来。方逸伟握了握她的肩,道:“你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方逸伟掏出手机,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但他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拨电话给分管特种行业的林副市长,林副市长兼任本城的公安局长,是个富有正义感的好领导。接到方逸伟电话,林副市长先是一惊,以为杨大秘书这么晚挂电话,是大院里头又来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任务,后听逸伟讲了事情大概经过,林副市长也不敷衍,立即给星级酒店老总挂了电话。老总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酒店大堂,和杨柳二人会晤完毕,便直接领着二人去保安室调出监控录像。果有那双咸猪手抱着司徒月出了十二楼电梯,直奔房间。刘凝波有些缓不过劲,那男人出了电梯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月大抵已经凶多吉少。还是逸伟回神得快,他带着刘凝波和酒店老总、服务员、保安等一众人等直扑十二楼。服务员开了房间,便有浴室里哗啦啦莲蓬头流水的声音传出来,房间里每个灯都打开着,满室通亮,刘凝波不敢迈步,她害怕看到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双脚就像灌了铅,沉重得迈不开,眼泪在眼眶里急剧地打着转,她使劲咬着唇。逸伟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哑着声道:“你先进去看看,我们在外头等。”越过从门缝里透出浴霸黄光的浴室,刘凝波终于走进了那间房,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她便用手掩住了嘴巴,不忍自己哭出声来。站在门口的人见这情形都缄默着,表情沉重。逸伟知道刘凝波一定看到了不太乐观的景象,于是只能对刘凝波道:“凝波,快帮月穿衣服吧”刘凝波这才战栗着走到床前去,月还昏睡着,两颊潮红,并没有痛苦的表情。如果此时此刻,她醒过来,看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躺在酒店里,她一定会用头撞墙。刘凝波抱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帮月穿上。月喝了太多酒,任刘凝波摆弄也没有醒过来。刘凝波倒也不想她醒,此时此景,她若醒来情何以堪啊浴室里莲蓬头的水戛然而止,浴室门开启,那家伙已经裹了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嘴里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悠哉游哉的,忽然见房门洞开,门口站了一堆人,他立马变了脸色。方逸伟上前一步,揪住他裹在胸前的浴巾,拳头扬到半空被刘凝波喝住了。他回头见刘凝波惨白着脸,摇摇晃晃地站立着,声音飘忽,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逸伟,不要为这种人脏了手。”方逸伟明白刘凝波的心意,他这一拳干下去,他的前程他目前良好的工作状况可能都会受影响,为这种人,是不值得。方逸伟松开那家伙,恨恨地咬着牙。“要不要报警”酒店老总问。“当然要,把这家伙绳之以法。”方逸伟愤愤地说。“不要”刘凝波道,笃定的。逸伟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不能让月丢这个人一报警,就闹开了,月以后还怎么活若昭会怎么想”“若昭如果爱月,就不会在乎这些。”逸伟很生气,为自己和刘凝波的争执生气。“你就那么笃定,若昭和你一样不在乎你可以不在乎我是个离婚的女人,若昭未必就不在乎月的清白。”刘凝波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流淌过许多绝望,方逸伟第一次发现对于自己是离婚女人的身份,刘凝波心里有这么深的芥蒂。他不在意的事情,她竟那么在意。他突然明白刘凝波是这样爱他,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是她生命里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如果可以,她宁愿和他相识在最懵懂的年纪,一起长大,一起催生爱情。可是,凝波,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不是你的错,是我迟到了而已。这一刻,方逸伟有种把刘凝波拥入怀中的冲动,他想安抚她眼底里浓重的伤。这时,裹着浴巾的家伙“哎呀”了一声,气急败坏地道:“你们争执够了没老子什么都还没干,你们就已经冲进来了,报警,报什么警qiáng_jiān 未遂,老子自认倒霉”杨柳二人一震,异口同声道:“真的吗”“什么真的假的快滚,老子心里烦”众人一时还没回过神。那家伙又咆哮起来:“再不滚,老子当你们面qiáng_jiān 她”逸伟想同他争辩几句,刘凝波制止了他,“月没事就好,先带月回家。”方逸伟走到床边,抱起月,和刘凝波一起出了房间。向酒店老总道完谢,便离开酒店,打了出租车,径直回八尺门18号去。待安顿完月,两人回房安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逸伟倒头就睡,刘凝波却无论如何睡不着,她的跟前一直回闪着月在酒店里赤身裸体的一幕,半个小时,那男人口口声声说没有对月做出那种事,那么这半个小时他干了些什么许多不安从刘凝波脚底升起来。她觉得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可是她又找不到答案。她起身去到月房间,月还在呼呼大睡,天真无邪的面孔像婴孩一样,脸颊上两抹潮红。刘凝波将散在她额前的短发捋到耳后去,喃喃自语:“月,你今天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事”她的眼底满是忧伤,十八岁开始认识月,七年了,她们几乎荣辱与共,同仰鼻息。她就像是她的妹妹,或者孩子。对,她就像是她的孩子。第236章 最后爱情的诀别白若昭是第一次到向冰儿的家。高中时候,向冰儿过生日会邀请班里的男生女生来家里一起玩,方逸伟当然在邀请的行列。他没有来,不是因为没被邀请,而是班里同学都将他和向冰儿配对,他不高兴。因为同学的闲言闲语,方逸伟还差点要打他。所以有方逸伟的地方,他都避开。现在回头想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幼稚无比的年少时光。“若昭来了”向太太端了大碗的冬笋炖铜骨到桌上,满面堆笑,欢喜不已。她穿着家居服,围了围裙,显得腰部很臃肿。女人一旦人老色衰大都是这种体态。“伯母好”若昭木讷地问了好。向太太又趿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跑到厨房去。向太太从厨房到饭厅来来去去几个回合,午餐便开饭了。向太太手艺的确好,她虽是行长夫人,却煮了一辈子饭。当然,向思明也不是一生出来就是行长,能到今天的位置上,付出过很多努力,从热血肯干的青年到圆滑世故的银行家,吃了多少堑,就长了多少智。向太太自是比不上马如芬,一应家务都有家政保姆,她就贤惠地做好丈夫的贤内助,让丈夫一心一意在事业上打拼。到今天,向家能很有底气地和金家联姻,向太太也是功不可没。所谓军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向太太卓尔不凡的厨艺在若昭这里全都不济事,一顿饭吃得愣头愣脑的。向思明不禁心里也要犯嘀咕,看起来一表人才的金家少爷怎么每次吃饭都像个愣头青真不知道女儿看上他哪点。也是,一副好皮囊,一副好家底,就这两点也够向冰儿死心塌地的了,他也不必再挑剔什么。毕竟日子是两个人过的,女儿喜欢就好,他这个当爹的只要祝福就好。吃完午饭,若昭立即起身告辞,向冰儿以最快的速度拿了手提包跟了出来。“和我谈谈。”站在玄关处,向冰儿使劲抿着唇,梨涡淡淡地显露出来。她的目光里有一丝阴险的笑,不藏不掩。若昭一时愣住,旋即点头。他想他也该和向冰儿好好谈谈,他不会娶她,也不想娶她,他必须游说她取消婚礼。他开车载着向冰儿来到桐江边。桐江是个好地方,若是夏季,谈情说爱,会很惬意。只可惜时令是冬,夹江而长的梧桐全都落尽叶子,光秃秃的。不单是时节不对,人也不对,这坐在身边的人艳丽如花却不是他爱的。“结婚的地点就放在金家自己的酒店,阿姨跟你说了吗”向冰儿并不看身边的白若昭,她的目光悠悠地投向远处的江面,清凛的江风吹过来,冰凉冰凉的,这座城市终于有了冬的气息。她的嘴角绽着一抹自信的笑,从没有过的自信。从没有哪一个时间是像此刻这样,让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确定,身边这个人,白若昭,她的未婚夫,再也逃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