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明有一刻的不忍心,他想拥她入怀,他想干脆收了她吧,这个问题少女可是,他不能,他想起和蓝凤凰父亲的同事之谊,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干出那样禽兽的事情来。“我好痛苦,你明白吗”蓝凤凰扭曲着面颊说道。“小蓝,你的痛苦我理解,可是真的爱一个人会默默地守护,不打扰,也不强求,你对我的不叫爱情,叫执念。”白天明掰开蓝凤凰的手疾步走出了“蓝家小筑”。他快步跑向花圃旁的刘凝波和司徒月。晚秋的花圃开满不知名的碗口大的黄花,刘凝波和司徒月在月光和花儿的映衬中,美好得像两个天使。白天明的心快速跳动着,依稀有酸酸疼疼的感觉从心底里流淌出来。刘凝波,我会做你一辈子的守护神,从你十八岁开始,我就决定这样做。他已经跑到刘凝波和司徒月跟前,喘着气,雪亮着眼睛,一脸的神采飞扬。刘凝波和司徒月站起来,狐疑地看着他。“蓝凤凰和你讲了些什么悄悄话,你激动成这样”刘凝波依旧戏谑的表情。白天明有许多话想对刘凝波说,他想告诉她从她十八岁见她第一面开始,他就爱她,他决定一直守护她直到老死。可是这些话,刘凝波,我怎么能说给你听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刘凝波,你怎么懂或许,爱只是一个人的事情。白天明压抑住自己满怀的激动,轻轻道:“凝波,月,我们走吧”“嗯,好,我困死了。”月边打哈欠边用手拍着嘴。回到八尺门18号的时候,月已西沉。同白天明告了别,刘凝波和司徒月手拉着手走进院子。“今晚也没喝多少啊,头怎么这么晕”月捶捶自己的头,使劲甩了甩。刘凝波抓住她的手道:“是累了吧,我们都早点睡。明天你去上班,我替你去拿阿残的化验单。”正说着,忽见月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影子站在窗口,刘凝波“啊”地尖叫了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怎么了怎么了”司徒月扶住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她看见客房正对着院子的窗口幽幽地站着阿残。月光里,阿残的表情像幽魂一样森冷。第223章 被逼成婚“是阿残啦,别怕别怕”月安慰刘凝波。刘凝波惊魂甫定地拍着胸口。“我看起来很像鬼吗”阿残冷冷地问。“不是,不是,”刘凝波忙解释,“我只是”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阿残已经重重关上了窗子。刘凝波和月面面相觑。月黯然地说:“凝波,你别介意,我想她自己心里一定很苦。”刘凝波拍拍月的肩,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待刘凝波回了房,月走进客房,打开灯,看见蓝青已经在床上睡着,阿残依旧站在窗口,她对着紧闭的窗子直挺挺地面无表情地站立着。听到电灯开启的声音,她回过身来,白色的睡衣,披散的黑发,像海石一样一动不动的阴森的眼球,让她看起来像个可怖的幽魂。“开灯做什么你不知道我看不见吗”阿残暴躁地说,脸上现出恼怒的神色。“哦。”月抖抖索索地关了灯。黑暗中,传来阿残幽幽的恶毒的声音:“你以为你多了解我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吗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内心就一定很痛苦你虽然拥有一双看得见的眼睛,但你就那么笃定,你看得见人面,也看得清人心吗”月的背脊僵硬住,酒也醒了大半,许多冷从脚底下升腾上来。阿残就像个不可理喻的粗暴的魔君。她冷酷而决绝,谁也温暖不了她。月颓然地走出客房,走回自己的房间。她让自己躲进被褥中,许多泪水绝望地滑下来。“若昭,我想你。”月在心里默默地说。若昭仿佛听到了月的念叨,突然从梦中惊醒。身边有一只女孩的手伸了过来,白若昭一下坐起身。竟是向冰儿。身边什么时候竟躺了向冰儿。他使劲回忆,也回忆不起事情的经过,只模模糊糊记得晚宴上,他多饮了几杯,醉了,之后的一切全都记忆断链。向冰儿正熟睡着,她转一个身,脚也伸到白若昭身上,白若昭终于惊叫起来:“妈”白家麻将室正欢声笑语。豪华的水晶吊灯下,白天朗和马如芬正陪着向思明夫妇打着麻将。马如芬手里拿着一副好牌,她反复用拇指摩挲着即将打出去的一张发财,她在心里揣测着下家向太太是否需要这张发财。举棋不定间,依稀听到二楼传来儿子白若昭呼唤她的声音,她不禁侧耳倾听,那喊声又一下断了。于是,她问东旭道:“你刚刚听到若昭喊我了没有”白天朗往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没啊,你打麻将还能走神”向太太笑起来,道:“如芬,你啊,对若昭真是上心,心心念念着白家大公子。”“往后有冰儿啊,我就可以不再为若昭操心了,亲家母,你说是不是”马如芬一脸精明而讨好的笑容。向太太谦和地笑着,道:“女大不中留,古人说女生外向,这话一点儿都不假,我们家冰儿对你们家若昭可真是死心塌地的,今晚若昭醉了,冰儿这丫头也不避嫌,硬要在一旁照顾他。”马如芬已经甩出手里那张发财,道:“现在什么年代了,年轻人们哪还用避嫌,全都是追求爱情去的。”“我和了”向太太两指一夹,捏进那张发财,再将面前的麻将往桌上一推,喜笑颜开起来,“冰儿对若昭的心,我们两家做长辈的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你们家若昭对我们冰儿若有情似无意的,该不会外面已经谈上了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马如芬将手里的钱子数了几张递给赖太太,然后拍着胸口打包票。白天朗并不接马如芬的话,只是看了她一眼,低头算自己手上的牌。向思明倒是开明,他咳了咳,清清嗓子道:“要我说现在年轻人们谈几次恋爱也正常,只要结婚以后互相尊重,彼此忠诚,这婚姻啊就会走得长远。你说是不是,东旭兄”“是是是,向行长所言极是。”白天朗正搭着腔,麻将室的门被推开,白天明斜倚在门口,他在“蓝家小筑”和蓝凤凰多拼了几杯酒,回到白家的时候,眼里还带着三分醉意,脸颊上是几许酡红。“这么热闹啊”白天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醉意,尽力做到彬彬有礼地同向思明夫妇打招呼,“今天什么风把向行长和向太太吹到寒舍来啊”“白主任,幸会幸会,这是在哪儿应酬回来啊”向思明已经起身向白天明走来,白天明立刻迎向他,握手,拥抱,极尽殷勤。“二弟,要坐下来打一圈吗”东旭问道。“我这个位置让给二弟吧,我刚刚小输了一番。”马如芬立即起身说道。她尽管和柔桑关系不好,和白天明还是关系融洽的,或许是异性相吸的缘故。“不了不了,多谢大嫂,我今晚喝了几杯,困了,想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白天明双掌合十,对着向思明表示歉意,“向行长,就让我大哥大嫂招待你们夫妻了,小弟不慎酒量,今晚贪杯,现在恢复元气去。”向思明一边握住白天明的手,一边拍着他的肩,直把他送到门外。客气了一番,白天明终于半趔趄着脚步走上二楼去。经过白若昭门外时,听见门内有男女争执的声音传出,他好奇停住了脚步,见门虚掩着,他便一下推了进去,这一看,白天明吓了一跳,酒立时清醒过来。只见床上,白若昭和向冰儿几乎扭打在一块儿,白若昭想张口呼喊,向冰儿死死掩住他的嘴,白若昭只能一边挣脱,一边发出含糊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喂,你们这是干什么”白天明一喊,向冰儿一吓,立即松开了手。白若昭终于挣脱了向冰儿的钳制,好不容易呼出一口大气。“这不是向大行长的千金吗”白天明看清了床上女孩的面容,厉声对白若昭道,“若昭,你怎么回事你不是正和月谈着恋爱吗怎么又和冰儿滚床单你居然脚踩两只船,枉人家月还对你一往情深呢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二叔,二叔,求你无论如何不能把今晚看到的告诉月,你今晚看到的是一场误会”白若昭已经从床上跳下来,抱住气呼呼的白天明乞求道。“你好自为之”白天明摔门离去。刚出了若昭房间,便见柔桑双手抱胸,倚在画室门口看他。柔桑穿了宽松的睡袍,头发披散在肩上,右手手指上夹着的画笔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粉。白天明愣了愣道:“柔桑,这么晚,你还作画呢”“就像这么晚,你还喝酒一样。”白天明揣摩不出柔桑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对于他几乎夜夜笙歌的应酬,柔桑似乎颇不以为意。白天明觉得作为妻子,她应该恼怒的,但是她很少恼怒,她总是一脸闲淡的表情,看不出有没有恼,又恼了几分。柔桑的世界似乎就是那个小小的画室,她的所有的精神都放在画室里,白天明不能引起她的注意,远在加拿大的女儿也不能引起她的注意,她极少和他谈论到女儿,她甚至极少和他谈话。“那你早点休息,我先睡了,”白天明越过柔桑,向房间走去,蓦地,他又回过身来,对柔桑道,“今天白天的时候,女儿打电话来了,问我们好不好。”柔桑的表情现出淡淡的笑意,她轻轻地答:“知道了。”便又转身走进画室去。白天明看着掩上的画室的门愣愣失神。而在白若昭的房内,向冰儿也愣愣失了神。她喃喃地问着白若昭:“月是谁”白若昭不理会她,只是从大柜里拿出一件外套套上,正要往外走,向冰儿从身后抱住他,道:“我知道月是谁,高中的时候,有一个低我们一届的女孩子,很会读书,但是家境不好,很小就死了父亲,还有个瞎了眼的双胞胎姐姐,是她,对不对”白若昭使劲掰开她的手,转身愤愤然地对向冰儿道:“不关你的事”“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的未婚夫”向冰儿喊起来。白若昭蹙着眉头,狠狠地对她说:“谁让你躺到我床上睡的不要以为你躺到了我的床上,你就想诬赖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喝醉了,我对你什么都没做,我很清楚”“那他们会信吗”向冰儿阴险地笑着,一下就脱掉身上的公主裙,白皙的滑如凝脂的肌肤暴露在白若昭吃惊的目光中,她把手勾在胸前粉红色的裹胸上,冷冷地道,“只要我大声一喊,你的爸爸妈妈,我的爸爸妈妈看到这一幕,会相信你对我什么都没做过吗”许多怒火从白若昭胸腔里“噌噌”地往上蹭,他一下将向冰儿推到床上去,他的身子重重地压在她身上,脸对着她的脸,眼睛血红着。迎着他恼羞成怒的目光,向冰儿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爱情面前,我已经变得毫无廉耻了。”白若昭颓然地松开手,他像一只斗败的困兽,翻身躺到床的另一边,他的目光泄气地盯着空荡荡的白色的天花板,那一片白讳莫如深。“那方逸伟呢你对方逸伟的,算不算爱情”向冰儿坐起身子,她伸手拿了床下的裙子遮到胸前,道:“我说过我一定会让逸伟来向你证明我的清白而你,也要向我证明,那个司徒月也是子虚乌有”“凭什么”白若昭忍无可忍,他坐起身子质问道。“凭什么”向冰儿冷笑,“这个问题,你留着问你的爸爸和妈妈,为什么这么钟意向大小姐我做你们白家的少奶奶。”向冰儿已经穿好衣服,临出门前,她并不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其实,如果我不是向思明的女儿,或者向思明不是最有实力的银行家,那么我,向冰儿,怎么能进得了你白家的大门若昭,你醒醒吧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向冰儿走了出去,当房门依旧被掩上,白若昭打了个深深的寒噤,他的耳边回响着向冰儿的话:“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那么,向冰儿对方逸伟有过爱情吗白若昭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透过被子的缝隙,他看见窗外的天空挂着一弯下弦月,细细瘦瘦,期期艾艾。独怜下弦月,未挂初旬勾。白若昭的心重重地疼起来,月,月他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皮随着西沉的弯月渐渐合上。当下弦月隐去,一轮秋阳升起,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月早早去“向阳坊”上班。蛋糕师,是她喜欢的职业。刘凝波也已经约了白天明去医院拿阿残的化验报告单。坐在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对刘凝波说道:“刘医生,病人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刘凝波和白天明对视一眼,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