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在暧昧的月光下充满诱惑。方逸伟不禁吞了吞口水,他靠近了那唇,靠近到鼻息与她的鼻息交融在一起,他几乎听得见胸腔里心脏狂跳的声音,这麻麻痒痒的温热的鼻息令他全身都燥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心底里会有一股占有的欲望燃烧起来方逸伟知道自己喝醉了,可是他压不下心底里熊熊窜起的欲火,于是颤声道:“有人告诉你,你喝醉的样子很迷人吗”刘凝波整个人都懵了,她的手在他手里酥软,似有一股电流从那手上蔓延至全身,她回望着他燃着两簇小火苗的眼睛,无法移动身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唇俯下来,遮住漫天月色。他的舌已经探进她的唇内,轻易寻到了她的舌,宛若两条寻觅千年终于相遇的小蛇,缱绻缠绵纠缠一起。刘凝波所有的思绪都湮灭在这温柔一吻里,她任由他横抱起她,快步走向室内那张床。她的手紧紧揽着他的脖子,心口剧烈起伏着,一切猝不及防。当她的身子被他紧紧压在身下,仅存的一丝想要阻止事态发展的理智也被他狂热而霸道的吻化于无形。他的唇紧紧攫住她的唇,舌头轻巧地挑唆着她的舌,仿佛巫师邪恶地唤醒冰封于她体内的放浪与yín dàng 。他已经一颗颗解开她胸前的纽扣,一手伸到她身后去,轻轻一拨,蕾丝内衣的金属搭钩就识相地松开,然后他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胸前那两朵柔软,她不自觉一凛,双手握住他的肩,阻止了他的动作。方逸伟直起身子,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皎洁的月光,他望见她的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滑落,一股酸楚从他心底升腾起来,他伸手轻拭她潮湿的眼角,哑着声道:“从今往后,有我”她在他灼热的目光中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鼻息再一次贴近,她整个人整颗心都在他温热的气息里柔软下去,宛若高空坠落,晕头转向地失重,直到他唇齿的热香包围了胸前两团柔软,她低低地呻吟起来。她的呻吟声刺激了他的感官,就像为正在升腾的火焰骤然注入两滴火油,火势腾地窜起,火热的气流将二人瞬间喷到高空。方逸伟已经重重进入了刘凝波的身体,他们在热流的顶端沉浮着。她咬住了他的耳垂,娇喘、呻吟、低喊从打颤的牙齿间发出来,喷在他的耳郭上,仿佛电流一鞭又一鞭打在敏感的神经,他喘息着,蠕动着,在最急剧的飞行中化身最坚挺的金属在最热烈的熔浆里撞击、燃烧,一次又一次蒸腾,直至爆破自己。他终于听见自己和刘凝波一起爆破的声音,像两个飞到极致高空的氢气球,在碧蓝的天幕和清澈的白云间心甘情愿粉身碎骨。爆破的碎片随着无限春风坠落巫山。巫山真是人间不能到达的仙境,美到极致,刘凝波觉得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如此逍遥游历其间。她站在巫山上一片浩瀚的花海旁,极目远眺,艳丽的花海一望无边,一朵朵碗口大的鲜花其色各异,芬芳无比,在微风里轻轻招摇。这旷世美景简直要令她窒息,她张开双臂轻轻踮起脚尖,便有人从身后将她拦腰抱起,乘着徐徐的清风飞向那花海。刘凝波侧过头,看见了方逸伟深邃的目光,她在那目光中迷失了自我突然,方逸伟将手一松,刘凝波大惊失色,她的身子直直坠落高空,坠向那花海一束阳光刺破室内的宁静,刘凝波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令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这陌生的屋子,身边陌生的男子,男子俊美的容颜,赤裸的身子刘凝波低头看着自己,同样是赤裸的身子。她的太阳穴突突狂跳。一夜情刘凝波翻身下床,狼狈穿衣,抱头鼠窜。等214章 来自木珠的信号所郁琬怒气冲冲进了太子东宫,见到周天朗便摔了一个花瓶,周天朗不为所动。郁琬质问道:“我的婚事何劳太子多管闲事”“姑姑腼腆内向,若没有本宫推波助澜,不知道姑姑与袁将军的婚事会拖到猴年马月,姑姑不感谢本宫,却倒兴师问罪是何道理或许姑姑原本就是如此矫情之人”周天朗悠闲喝茶。郁琬实在是气急了,喊道:“周天朗,你是死人吗为了那个女子,你为什么变成一个让人厌恶的人与所有人为敌,你就那么高兴吗”“姑姑此言差矣,姑姑与袁将军的婚事乃是父皇御赐,姑姑与袁将军迟迟不肯成亲,我若不向父皇请婚,只怕终有一日,姑姑或者袁将军要背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吧。”“抗不抗旨,都是我自己的事。”郁琬负气。周天朗走到郁琬跟前来,他看着她道:“姑姑,我实在是好奇,你对袁弘德是不爱还是不敢爱若是不爱,为何不向我父皇拒婚若爱,又迟迟不肯成这个婚,这又是何道理呢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周天朗,管好你自己,管好你那个尹凝波,让她不要作妖,至于我的事,从今往后你都不要再过问了我的事我自有主张。”郁琬出了东宫,却是越想越气,皇上已将她和袁弘德的婚期定在了一月后,也赐了公主府,开始大张旗鼓准备婚礼事宜。她只怕皇上这样的决定会逼走袁弘德。这些年她和袁弘德能够相安无事,就是因为婚期未定,一切还有转圜余地。郁琬拿出袖中木珠,恨恨道:“周天朗,你对我不仁,休怪我对你不义,都是你逼我的”郁琬用木珠向空中放了信号。宫外一处宅院中,白若洢和青蕾抬头看着空中的信号,二人都露出沉重神色。“姑娘,是公主在召唤你。”白若洢一脸寂然,没有回应。“凝波”远远的,刘凝波便看见了司徒月。她站在她的租屋楼下,因为早起,还没来得及换下睡衣。长长的咖啡色卷发披散在肩头,脚上套一双和睡衣一个色系的粉红色拖鞋,远远望去,就像一朵初开放的水仙花。她的双眼因为失眠已经肿起了水蜜桃一样的眼袋。眉心那颗浅褐色的小小粒的美人痣,随着皱起的眉头雀跃着。待刘凝波走近了,她一把把她揽入怀中。刘凝波有些懵。她的头靠在司徒月稚嫩的肩膀上充满了朦胧的悲伤。司徒月比她小,但是此刻却像姐姐一样轻拍她的背,喃喃地喊着她:“凝波,凝波”凝波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司徒月。司徒月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昨晚我一直打不通你电话,就给康浩挂了电话,他告诉我你们离婚了,”司徒月的脸上带着抹忧伤的微笑,其实,她早就想刘凝波能挣破那个可怖的牢笼,可是刘凝波一直都鼓不起勇气,现在她终于勇敢地走出了这一步,她感到振奋,“也好,那个婚姻咱们不要也罢。没有了康浩,你还有我”司徒月的眼睛亮晶晶的。刘凝波笑着捏捏她的小鼻子,再拍拍她的小手,道:“今天你还得去向阳坊上班吗”司徒月是向阳坊的首席蛋糕师。高中毕业后,司徒月放弃读大学的机会,而是选择打工,昂贵的学费母亲供不起,母亲已经够可怜的了,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还拖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司徒月冰雪聪明,打小就学业优异,并不怎么要操心;可是阿残,阿残是个盲女。她是司徒月的双胞胎姐姐,却一从娘胎生出来便是个眼盲的。阿残生理残疾,性格又怪异,母亲独自一人守着她,身心俱疲。阿残不喜欢城市,母亲带着她生活在乡下,而司徒月每月都将当蛋糕师的工资寄给母亲贴补家用。“我早就请假了,昨晚你一说让我今天帮你打扫卫生,我就把白若昭赶回家去,然后跟我们老板请假,谁知道你放了我一个晚上的鸽子。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司徒月半怒半嗔。想到昨晚,刘凝波羞赧了。她的眼前晃动着方逸伟的音容笑貌,他的温暖的鼻息似乎还萦绕在耳际。“昨晚,你到底去哪儿了”司徒月不依不饶地追问。“我我喝醉了,在酒吧里度过了一夜。”刘凝波咬咬牙,撒了谎。她不能让司徒月知道她是这样随便的人,初次见面便滚了床单,司徒月打死也不会相信她是这样的人。“可是酒吧不都营业到两三点就要打烊的吗”司徒月半信半疑。“我睡着了嘛,老板不好意思吵醒我。”刘凝波几乎讨好地盯着司徒月。“喝得那么醉,也不懂得找个地方睡,要是出了危险怎么办”司徒月撅着她的小嘴,一阵怪责。“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出现在你面前了吗”“下回别再去买醉了。”司徒月杏眼圆瞪,嗔怒着。“都依你都依你。”刘凝波陪着笑脸。司徒月这才舒展眉头,笑着道:“你啊,离了婚,可又回归单身了,下回,咱们擦亮眼睛找,别再找康浩那样的雷公来镇压你了。”“那就找个法海那样的来镇压我。”刘凝波轻抬下巴,笑起来。司徒月也“噗嗤”一声跟着笑道:“你以为你是千年蛇妖啊”“那好吧,我答应你,一定找个白若昭那样的,貌似潘安,才比子建,又温柔体贴。这样好不好”“懒得理你,”司徒月屁股一扭,转身走进了租屋,边走边回头道,“我就知道你早上一定会来找我,给你熬好了白粥,快来吃吧。”吃过早饭,刘凝波领着司徒月回到了八尺门18号,走进巷子,刘凝波看见白若昭已早早等候在铁栅门前。“白家大公子怎么在这里啊”刘凝波转头问司徒月。“我叫他来帮忙的啊,爱的时候不驱使,等不爱的时候就驱使不了了。”司徒月对刘凝波挑挑眉,蹦跳着巧笑着奔向白若昭。“公主”白若昭已经张开怀抱,把司徒月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他一边抱着司徒月,一边腾出一只手同刘凝波打招呼,“学姐,早上好,学姐别来无恙,学姐越来越漂亮了。”刘凝波停住脚步,双手抱胸,微笑地看他们。多好的一对璧人。郎才女貌,完美而登对。我不忍看了你的幸福,更衬出我的凄清。哪怕这个幸福的人是最最要好的朋友,自己亦有失落感。这一瞬,刘凝波笑着笑着便怅然若失起来。好吧,司徒月,我不妒忌你的幸福,看到你这样好,我便也能沾染到一些快乐。白若昭拉着司徒月走到刘凝波跟前,“学姐,我已经做好大扫除的准备了。要我干些什么,学姐发话就好。重的,脏的,难的,全都我来干。”白若昭有很好看的眉眼,长成瓜子脸的男孩子会显得文气,这是司徒月喜欢的款式。司徒月喜欢他的气质卓尔不凡,更看重他的才气。白若昭大学毕业后,没有留在北上广,而是直接回家打点家族企业。白家是做餐饮、娱乐一条龙服务的,叔叔白天明因为从了政,爷爷的生意便由父亲白天朗继承。白若昭先是给父亲打下手,从基层做起,渐渐的,又用自己的才华,从文化的角度包装营销。他的经营理念得到了父亲的认可,目前,父亲已经把餐饮这一块直接交给他打理了。同是富家公子,白若昭和康浩有着天壤之别。白若昭上进,有礼,更难得的是对司徒月的一片痴情。高中开始,他就追求司徒月,大学四年,虽然两地相隔,却还是矢志不渝,终于打动美人心。男追女隔层山,但只要有愚公移山的韧劲,到最后还是能抱得美人归的。此刻,刘凝波打量着西装革履的白若昭,道:“你这身打扮是来大扫除的吗好像更像是来喝茶的。”白若昭回头指了指铁栅门旁的一个旅行袋,道:“我带了运动服来,等下换上就能做卫生了。”司徒月立马翻了翻白眼,对白若昭道:“你不会直接从家里换上运动服来吗你还巴巴的带到这里来换啊。凝波的房间还没洗,到处都很脏,你要在哪里换啊你这脑子成天都想些什么呢”司徒月的责怪就像连环炮,好不容易才让白若昭插上话,“公主,你说我脑子还能想什么呢想你啊”白若昭说着,轻啄了司徒月撅起的小嘴一口,便嘻嘻哈哈地跑掉。司徒月立马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着:“我让你贫嘴,看我不追上你叫你好看。”“来追我啊,来追我啊,司徒月,短腿小公主”白若昭一边回头扮鬼脸,一边向前跑去。司徒月娇嗔着跺脚,“白若昭,你个死疯子,有本事你不要跑。”刘凝波看着俩人嬉闹的身影,扯出一抹忧伤的笑。她缓缓地走向铁栅门,提了白若昭的旅行袋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向里屋走去。那边厢,司徒月和白若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