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追查老手说,应该是染露自己偷跑出来,在街上的时候被拐子看见。”她说话时嘴唇贴着他的脸颊移动,“后来看见拐子拿匕首指着染露,染露对着我哭的时候,我就特别想冲到户部衙门,叫小六写休书。”她舔着他的嘴唇,用嘴唇磨蹭着他的,引诱他张开嘴,“但是我想到你的时候,突然之间就觉得没那么生气了。”
他根本没有拒绝她的想法,自然而然就顺了她的意。而当她温暖的气息侵袭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闭上眼睛。
人说年少贪欢,但是他嫁给她之后,起先是不好意思,然后为了家务又忙得筋疲力尽,好容易养回来一点又是先帝孝期,所以她与他亲近的次数,只怕是两个巴掌都凑不满。
所以……
再怎么应该矜持,他也知道自己的确在想念她的温柔。
在那有限的几回里,她从来都是会等他的。用她那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唇,令他的身体慢慢从僵涩中苏醒。就算是她呼吸粗重,她也依旧会耐着性子慢慢来……
呼吸……
李凤宁的呼吸声,把他就快要融成一片浆糊的思绪拉回几分。
孝期还没有过去,她再怎么想,也不会这么撩拨他。所以……
他用几乎毫无力量的手去推她。“谨……安,”声音涩哑一片,“脱掉,衣服。”却好歹把句子说完整了。
“脱掉,你的衣服吗?”他的妻主终于放开他的唇,居高临下地看他。
“你……背上怎么了?”再怎么努力,呼吸还是没法立刻恢复正常,也于是说话腔调听上去就有点怪。
“什么背?”李凤宁却依旧试图蒙混过关。
凤未竟不由微恼,伸手便要去扯她腰带。李凤宁一把按住他的手,但最后还是在他坚持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她轻叹一口气,自己解开腰带,脱了衣裳然后慢吞吞极不情愿地转过身来。
凤未竟倒吸一口冷气,顿时什么旖旎心思也没了。
她背后一片青紫淤痕,竟是没有多少完好的皮肤。即便此时室内幽暗不明,瞧着也是触目惊心。
凤未竟还是坐堂替人看过诊的,虽然明知道看着可怖,却并非什么大伤,却仍然忍不住觉得鼻子发酸。又想起她刚才为了遮掩背上淤青,竟然企图用撩拨他来蒙混过关,顿时又有些恼起来。
李凤宁转过身来,见他神情不对,立时就开始赔小心,“就是救染露的时候蹭了几下而已,也不怎么疼。”
凤未竟白她一眼。
还不怎么疼。
淤青成这样,只怕走一步路都疼,更何况她的车一早遣回家,肯定是骑马回来的。所以只怕刚才进来时在门口站好一会,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之前疼得受不了,进屋终于能松口气。否则以她的性子必然是要陪着染露的,哪能丢下那孩子自己回屋。
“我也不是想瞒着你。”李凤宁更小心了,“这边只要一叫大夫,明儿那谁只怕在殷家真要待不下去了。”
原来,她是想殷六妇夫和睦?
也是。
帮着寻孩子也就罢了,帮着寻孩子还弄得自己受了伤,换到谁身上只怕也没个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
只是,为了人家把自己弄成这样,还不许叫大夫。
看着凤未竟心里又是不舍,又是恼怒,“就你爱做好人。”
“眼下却要君上做做好人。”李凤宁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把他拉下去压在身下,“为妻这两日不能平躺,只好委屈君上了。”
凤未竟恼过一瞬便罢,由得李凤宁抱上来把他当成垫子,“明天我去配些膏药给你敷上,不会有人知道的。”
“好。清容,我想把染露接过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在咱们家住一阵也好。”
“我说的是……再住得久一些呢?比如,那个,再住个十二三年什么的?”
“……六姐会同意?”
“弄成这样,染露回去也是叫阿蒋难堪。”
“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