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李凤宁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举动,只能企图岔开话题。但是她只看了书案上层层叠叠的书簿一眼,就皱起了眉,“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在做?”
宽大到能让一个人平躺上去的书案上,自然堆满了最近叫李凤宁头大无比的各种朝报与衙门行文。现下大部分的簿册里都夹了各式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纸条,而理所当然的,每张纸条上都有同一个人的字迹。
“我闲着没事做,就拿来看看。”梓言起身,把李凤宁拉下来坐着,然后坐到她腿上,“不好吗?”
“闲着没事干什么不好,”李凤宁把额头压在梓言的肩上,声音听上去有点郁闷,“挥金如土也好,争风吃醋也罢,搬弄是非都行,干什么花时间在这个上头。”
梓言忍不住笑了,“又来哄人。”他说:“你是看我这身觉得不好?我以为今天见不着你,就懒得费那个心思打扮而已。”他头一低,竟露出几分猾黠的表情,“再说争风吃醋,跟谁?随儿么?那孩子心比谁都宽。谁要跟他争你的宠,一来是争不过,二来自己气个半死他倒还没发觉,所以这个醋……”梓言拖长了语调,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还是让王子去吃好了。”
前头李凤宁听着倒还想苦笑的,最后半句突然收紧圈住梓言腰的手臂。
而梓言却只是顺势更加贴紧她的身体,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把胳膊放到她的肩上,手指伸进她衣领里面触来点去。
“你怎么知道的?”李凤宁抬起脸,看他。
梓言低头,在她唇上舔了一下,然后觉得不够似的又亲了一下,随后才抬头看着她,“你回来快一个月了,都没碰过我。”
李凤宁一呆,最终还是把脸贴到他的脖子上,“他宁愿留在驲落。”
这回换到梓言呆了,他瞪圆了眼睛,“我还以为……”他眨了眨眼,“不过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你总要娶正君的。”梓言语调里的轻松充满着一股“想通了”的味道,“而且我一直都知道,那件事你从来都没有原谅我。”
那件事,指的是两年前梓言拿了东宫的银子,主动离开李凤宁的过往。
李凤宁眉头一皱。她不喜欢他提起这件事,更加不喜欢他用如此平淡自然的语气提起那件事。那只会令她心里泛起淡淡的不安,所以她扣紧了他的腰,“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能离开我的。”
这一回梓言克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他眸中的光彩愈发温柔,语声也轻软得发甜,“等着你这句话呢。”
“之前我一直都很怕自己突然哪一天又做错点什么事,然后你就不要我了。”梓言浅浅地笑着,说一句就在李凤宁的脸上亲一下,一会是额头,一会又是鼻子,“你在驲落的时候,有一天我突然想通了。其实你记得有什么不好?只要我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想尽一切办法帮到你,你就不会舍得赶我走。”梓言抬手,抽出玉簪,替李凤宁解下发冠,“然后到我们头发都白了的时候,我就可以跟你说,其实当年我离开过你呢,但是现在孙女都那么大了。”梓言将手指伸进她的头发里,“你说好不好?”
“孙女?”李凤宁唇角一勾,“你先想想女儿在哪里吧。”
梓言示意她松开手。然后他站起来,仿佛为了让李凤宁能看清楚一样,非常缓慢地拉开半臂的系带,然后任衣裳落下去。
再接下去是襦衣,然后是裙子。
最后他把鞋子也脱了。
然后他分开腿,跨坐在李凤宁的腿上。他低头衔住李凤宁的唇,然后有点含混不清地说:“女儿么,多生几次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