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穿越男的重生妹妹> 第129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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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1)(1 / 2)

“小姐, 世子爷过来看望您了。”如意的声音在罗秀逸的身后幽幽的响了起来, 把正在照镜子的罗秀逸吓了一大跳, 她啪嗒一声合上了镜子,猛的转过了身:“谁叫你进来的?!”


外面的光照了进来,落在了罗秀逸满是抓痕的脸上,让从前清秀可人的她看上去非常狰狞, 更可怕的是她的声音,听上去沙哑破碎的好像是破布口袋,四处都在漏气, 乍然一听,以为是个上了年岁的老欧。


如意叹息了一声:“小姐,您不如现在见见世子爷, 叫世子爷帮忙去药铺抓了药回来,或许还能治好脸上的伤和这嗓子, 要是在耽搁下去,以后怕就……”


“不用你来假好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情,时不时的就去夫人那里说我些什么话!”要是现在叫秦轩明看到她的模样,那她现在想要嫁给秦轩明都是妄想了!


如意目瞪口呆:“奴婢是夫人那里来的人,自然要去跟夫人说,但奴婢绝对没有说过任何有关于小姐任何不好的一个字!”


“够了!出去!我谁也不见!你只叫人看我哥哥回来了没有!”


如意退了出去,外面站在的秦轩明立刻走了过来,一脸的关心:“罗妹妹怎么样?”如意有些恍惚, 顿了半响才道:“小姐不太好, 世子一会再来吧。”


她说完就匆匆向前走去, 她从来都不怕吃苦,后来决心跟着罗秀逸也是觉得自己这颗一心一意侍奉主子的心不受委屈,现在看,罗秀逸根本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相信过她,那她也就不必心中有愧疚和负担了。


楼夫人见了如意,如意垂眸道:“表小姐失踪了一夜,被不知名的强盗抓去了,回来之后脸上全都是抓痕,脖子上有个大洞,连声音也没有了,样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她只是如实相告,因为她本来就是楼夫人的丫头。


楼夫人一心认为秦轩宇出家的罪魁祸首是罗秀逸,对罗秀逸现在简直是恨之入骨,正想着办法想把婚事退了,听见这话立刻站了起来:“世子呢?”


“去看表小姐,表小姐没见。”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楼夫人再清楚不过,她站了起来道:“叫世子过来,我亲自带她去见见这个罗秀逸。”


只要看一眼,这婚事必定就退了,等退了婚再看她怎么收拾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


楼夫人心里想着,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丫头婆子一大堆人簇拥着楼夫人向罗秀逸的小院走去。


从前的时候这小院子里的一切动静总有如意看着,一有风吹草动罗秀逸就能知道消息,如今如意不再,珊瑚也匆忙走了,等罗秀逸反映过来,就看见屋子里呼啦啦的站了一大圈人,人太多,她甚至都没有看到这里面还有一脸惊恐的秦轩宇,她的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只粗略的处理过,因为擦了药的缘故就好像是白生生的猪肉上蘸了酱,滑稽可笑又格外的可怕。


楼夫人甚至根本不用询问跟前的这个儿子,就知道事情已经完全在她的掌控下,她坐了下来,冷漠的看着罗秀逸,就好像曾经看楚筱悠那样:“你昨天夜里去了哪里?”


罗秀逸看到这样的气势就知道楼夫人想做什么,她张了张嘴,脸上的伤和伤口上的药跟着一颤,秦轩明瞳孔猛的一缩,一股恶心从下向上涌出来,他转身快步向外走去,罗秀逸这才看到了秦轩宇,从前她不屑一顾的人,有一天也要她仰望哀求才行,她的眼瞪得大大的,连一丝光彩也没有。


楼夫人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你也不用说了,听说你伤了嗓子,话也不能说,我就替你说吧,你昨天夜里被人掳走,全身上下受了不少伤,名节也都毁了,要是现在你还妄想着嫁进我们家做世子妃,那可就真是太可笑了,念在我养了你一场,这话我亲自来和你说一声,该退的早退了,省的以后大家再难相见。”


“凭什么?!”这声音听上去破败不堪却有着说不出的阴森敢,楼夫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罗秀逸在说话,她眼里是毫不掩藏的嫌恶:“凭什么?你若以后还想嫁人,你哥哥的仕途还想要,你就最好答应了,把婚书交还回来,否则,”楼夫人冷哼了一声。


罗秀逸却转身上了床盖上了被子:“我哥哥在朝堂上也认识几个人,皇上也格外赏识我哥哥,朗朗乾坤也是看律法的,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楼夫人没想到罗秀逸这样难缠,这样难对付,但她不过是大发慈悲过来看看,罗秀逸答应不答应,这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她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罗秀逸躺在床上眼泪无声的滑落,伤口的地方疼的一直钻到了心底。


箫家的事情轰动了朝野,刘曦站在皇帝的下首看着满潮的文武,却多少还有些神游天外,巴掌大点的东西扔了下去,就炸出了一大片豁口,虽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将箫家的一半夷为平地,但也将地下的暗卫放倒了不少,上面的箫宅自然也震坏了很多,他忽的想起司马有容评价楚靖瑜一个人顶两个世家,对楚靖瑜肃然起敬。


但刘曦不知道,楚靖瑜制造的时候一再降低了杀伤力,而且对外声称是从高人那里得来只有两个,否则以楚靖瑜对兵器的熟识和了解,以及他的权势和财力,他完全有可能将这个王朝直接终结在冷兵器时代。


现在所要议论的是箫家宅子下面发现的这个庞大负责的地下王国,到底该怎样过定罪,定谁的罪。


甚至还有人说:“箫家这次也可怜,死伤了那么多人,而且下面还无缘无故的出现了那样的地方,皇上要为箫家主持公道才行。”


白有光向看白痴一样看了过去:“这个人一看就是箫家暗卫的同党!”


众人立刻就再不敢随便开口。


刘子文脸上的神情十分的温和有耐心,他悠闲的看着跪在地上喊冤的箫家人,听着朝臣们议论纷纷,过了半响才道:“好了,去把太后请过来,听听太后是怎么说的。”


他要的是铲除暗卫,现在暗卫已除箫家就好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往后慢慢的收拾就行,不急于这一时半会,要是逼急了,箫家狗急跳墙,那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殿外匆忙进来个太监,焦急的道:“太后晕了过去!”


刘子文立刻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全部太医都去来仪殿!”


朝堂上安静的有些奇异,萧太后是箫家的顶梁柱,可毕竟岁月不饶人,现在身体有恙,往后的箫家,一言难尽啊!


太后紧咬着牙关,面色铁青,看上去气的不轻,刘子文坐了下来在太后的身边柔声道:“母后,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站在一旁侍候的萧贵妃从来没有见过刘子文在箫太后跟前这样温和过,但这种温和却叫她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家里从前的时候一直叫人觉得安静的可怕,但现在从里到外都闹哄哄的,莫名的透出一种哀伤的狼狈,父亲临走前在箫灵雁跟前说的话她觉得好像还在耳边:“箫家要因你而亡!”


她觉得非常可笑,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叫她这个无坚不摧的家就亡掉?然而现在听,外面是下人高声的说话声,主子们的咒骂声,嘻嘻索索的整理东西的声音,不少屋子都有破损,伤了很多人,但太医却叫不过来,镜子里的她看上去像个可怖的女鬼,这些都是拜罗秀逸所赐,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她不过是收拾了一个楚筱悠,怎么就把全家都牵扯了进来?


箫太太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嫌恶的看着呆呆坐在那里的箫灵雁:“你做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家里的人都来指责我,我是你母亲,没教导好你我有责任,这些我替你担着,但有一样你可能不知道,那个未来的太子妃楚小姐人家完好无损什么事情也没有,而且救她的和毁掉我们家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太子!”


“怎么会?!”萧灵雁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她明明已经被杀死了!”


箫太太闭了闭眼,萧灵雁脸上的伤口实在太过触目惊心了,她向外吩咐了一声:“去找个大夫过来给小姐看看。”就转身走了。


门又重重的的关上了,还清晰的听到落锁的声音,萧灵雁忽然咆哮了一声:“这不可能!”


箫太太心里又恨又酸,擦了擦眼泪吩咐丫头:“快点去叫大夫!”


太医叫不来,总能有个外面的朗中能进来看看。


清河县主府上,严姑姑满脸的舒展,这是她自做了清河县主府的管事姑姑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惬意的神情,她淡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苏荷像看着一个垂死的人一样,苏荷忍不住向里缩了缩:“姑姑为什么这么看我?”


“因为拜你所赐,我很快就可以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


“为什么?”苏荷的心里万分的惊恐。


“为什么?县主是真的不明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太子殿下的底线,你以为太子殿下能容忍你到什么时候去?”


“姑姑救我!”


严姑姑笑了笑:“我要是你,被人救离苦海,终于可以吃饱穿暖了,我一定乖乖听话,整日窝在我的小天地里吃喝玩乐,好好享受,偏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要不断作死,你既然不喜欢这个地方,那你就回去吧。”


苏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姑姑说什么?回去?回哪里去?”


严姑姑站了起来:“自然是回你的乞丐窝了。”一面向外走,一面说道。


苏荷尖叫了一声。


秦佳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在花园里瑟瑟发抖的等着可能会途经此地的刘子文,萧贵妃答应帮她一把,叫皇上看见了她或许就会回心转意,其他的都要靠她自己,这些天刘子文都没有见她,那些人觉得她失宠了,对她百般欺辱,要不是萧贵妃护着,她可能早就死在这深宫里了,这样一想,她连冷也不觉得了,站的越发有姿态,远远的果然看见了刘子文的身影,她脸上有着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欣喜,她急忙拿着手中的锄头,一面挖坑一面浅唱。


谁家的姑娘呀,在这春尽头


落了一地的花呀,叫人心怜爱


谁家的姑娘呀,捡起落花来


叫这风和雨呀,在心上歇一歇


这身的打扮和这样葬花的姿态,叫她看起来格外的柔美好看,有种说不出的意境。


然而刘子文径直就从秦佳人身旁经过了,连看也没看一眼。


秦佳人有过片刻的慌乱,装作刚刚看到,着急慌忙的跪了下去,但她还没有开口,刘子文就转过了身,秦佳人心里一喜,就听得刘子文淡漠的道:“太后凤体欠安,你却在这宫中唱歌,是对太后的大不敬,来人,把秦昭仪带下去,贬为才人!”


秦佳人仰头看着这个冷漠又冷酷的男人,半响都没回过神,皇上的眼里是厌恶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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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佳人被贬为才人的消息传到秦家的时候, 楚筱悠正在秦家照看老太太,不知道是谁先哭了出来嘤嘤的听起来格外悲切, 家里的人忽然就哭成了一团,楚筱悠坐在塌上微眯着眼休息, 乍然听到这样的声音吓了一跳,醒来之后知道了实情又格外的愤怒,对刘妈妈道:“去看看谁在寻晦气!”


外面的事情不屑于管, 老太太院子的事情却能说一说:谁在寻老太太的晦气?”


楚筱悠是将要做太子妃的人, 她的话谁敢不听,刘妈妈一开口,院子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楚筱悠拧了帕子给老太太擦脸, 秦昊天匆忙从外面进来,宫里面萧太后得了病,大家都说萧家要倒了, 这样的世家大族真要倒, 总要掀起腥风血雨, 他思来想去以为母亲侍疾请了两个月的病假,至于秦佳人那里, 秦昊天也想尽办法给递了消息道:“一定不要和萧家牵扯上,有什么事情暂且忍耐,熄了争宠的心思。”


他和颜悦色, 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从楚筱悠手里接过了帕子:“行了, 你去休息一会吧, 这事情舅舅来做。”


老太太操劳了一辈子了也该儿子好好的侍奉侍奉, 她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楼夫人捶胸顿足的哭起来:“我的儿呀!!可怜的儿呀!!”


丫头们在旁边劝了好一会楼夫人才收住了泪,夏生提醒道:“小姐说在宫里多亏了萧贵妃照应,要不然,她早就没命了!”


所以,一定要和萧家把持好关系,这样她的女儿才能有机会再次翻身。


楼夫人擦着眼泪道:“快去寻我那个翡翠雕的观音菩萨送到萧家老太太那里,就说是开过光的东西,一定能保佑平安。”


丫头应了是,楼夫人想起儿子又开始落泪,她心里的气出不来就对丫头道:“把二少夫人找过来。”


秦轩河现在大部分时间不在家里,外面的孩子已经两岁了,越来越懂事,他心里也越来越喜欢,格外的享受这种天伦之乐,而楼玉儿又不怀孕,万般无奈下把自己最信任的茹云推给了秦轩河,茹云很快就有身孕了,大夫恭喜着秦轩河还有楼玉儿,茹云也一声声的说着这孩子是楼玉儿的,但楼玉儿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她就怀不上?她是个女人,也想做母亲。


楼夫人的丫头来叫楼玉儿,楼玉儿到去的快,她实在觉得秦轩河和茹云的笑容刺目,但这些都是她一手安排的,连不快都不能表现出。


楼夫人听说了这件事情,先叫人给茹云赏了东西,又心疼楼夫人:“也没见你给自己找个好大夫看看,过几日叫宫里的太医给你好好看看。”


楼玉儿应了一声,主动说起了罗秀逸:“既然到了这一步,我看也不必叫她住在家里了,她是个心思深沉的,谁知道还会有手段,要是大伯被说的回心转意了,那可就坏了。”


“外面人可要乱说的。”


“把罗秀逸的那些破事说出去,大家只会说您做的对!”楼夫人觉得很有道理:“这事情就你去办。”楼玉儿应了一声,出来的时候楼玉儿在廊下站了小片刻,恍惚之间觉得自己要是一直没有孩子,这辈子又是为了什么?


楼夫人几个过去侍候老太太,楚筱悠就出了院子,她打算去看看罗秀逸,听说楼夫人要退婚罗秀逸现在像丧家犬一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所以还是刘曦有能耐,手指头动动就叫罗秀逸翻不了身,路上碰见了楼玉儿,她非常热情:“妹妹也要去罗家的院子?正好咱们一起去,夫人叫我和罗妹妹说说,该搬出去了。”


别人的笑话楚筱悠不爱看,罗秀逸的却不同,她笑挽着楼玉儿胳膊,自然而然得亲切,好像从来都和楼玉儿如此一般,楼玉儿心里万分感慨,楚筱悠能做太子妃自有原因。


罗云飞从外面找了些药回来已经给罗秀逸包扎好了,还从同僚那里得来了一些生肌膏,他又去萧秦昊天那里谈婚事了,这门婚事秦家是休想随便退掉的!


罗秀逸身边一个得用的丫头都没有,她哥哥说要买丫头,可也只是刚提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去买。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两个丫头顿蹲在院子里抓蛐蛐,去了人也没人说话,没人管,楚筱悠和楼玉儿径直去了罗秀逸的屋子。


罗秀逸的屋子看上去乱糟糟的,东西这里一个那里一个,她自己拧干了水盆里的帕子,正要


叫小丫头进来,抬头就看见了楚筱悠和楼玉儿,她现在脸上和脖子上都缠着纱布,只露出以上眼睛看起来眼顿可笑有多可笑,看到楚筱悠那兴致盎然得眼,她的心狠狠地被扎了一下,克制住颤抖的身子,走上山去握住了楼玉儿的手:“姐姐来了,快坐,你看,我这样子实在叫人笑话了。”


她听上去落落大方,好像一点都在乎自己的模样,可他绷紧的身子还是昭示了她内心的汹涌。


楼玉儿抽出了手:“不必要的,夫人叫我来跟你说一声,如今你们渐渐大了,总是住在别人家里也不行,还是乘早搬出去的好。”


原来是来赶人的。


罗秀逸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楚筱悠克制不住手抖了起来,她可以很狼狈,却不该楚筱悠来看她的笑话,困秀逸挺直了腰杆:“正要去和姨妈说这个事情。”


楼玉儿笑起来:“那就在好不过了,你也不必去说了,我告诉太太就行。”


“姐姐喝点茶……”


罗秀逸的话还没有说完,楼玉儿就打断了:“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这边也快些。”


一转身就笑吟吟的拉住了楚筱悠的手:“我新得了几样好东西,你过去我那里坐坐……”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出去。


罗秀逸站在原地,一种说不出的屈辱和恨意,让她恨不能毁天灭地,叫这些欺辱她的人都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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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的乔迁之喜, 大半个京城的人都想来凑热闹, 但这多事之秋,楚筱悠和哥哥商量过之后, 只请了相熟的几家人过来聚了聚, 前院摆着男客的,后面的园子摆了女客一桌,还请了两个说书的女先生。


清清爽爽的气氛也不错,白容抱着她和刘起一岁多的女儿宝儿一起来的,致远难得见到年纪相当的孩子非常喜欢,牵着宝儿的手还欢喜的抱了抱,坐在一起的几位夫人小姐们都笑起来:“兄妹两亲近真好!”


到底是女孩子,从小就敏感,感觉到气氛不错, 宝儿的大眼睛骨碌碌的一转,又转身抱了抱致远,大家越发笑起来。


大家坐在亭子里看着奶娘跟在一旁,两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 大抵白容和楚筱悠都想到了惠安郡主,要是惠安郡主现在还活着, 那才叫圆满,两个人忍不住都叹息了一声。


先前的张大正,如今的大理寺少卿家夫人张太太, 凑到了楚筱悠跟前:“已经两年多了, 难道你哥哥没想过要续弦?你明年就嫁进了宫里, 你哥哥又一向忙碌,这孩子谁来管?”


这确实是个事,她一走致远就成了问题,到时候也就三岁多,整日叫孩子一个人待在家里也太可怜了,白容接过了话头:“你若放心,就把他送过来,我帮你带着。”


这绝对不行,虽然安平王府的人肯定会对致远非常好,可楚筱悠就是曾经吃过那些苦头的,深知寄人篱下的可怜,她是绝对不会叫致远在走这条老路的,楚筱悠摇了摇头,顾太太看了一眼楚筱悠笑着打断道:“这女先生都在后面等了好一会了,你们几个还在那里嘀咕什么?还不叫女先生上来?”


楚筱悠笑着站了起来:“瞧我,把这事情都忘记了。”


她招手叫了女先生上来,又亲自去给顾太太到了杯茶,陪在了顾太太身边,顾太太一面听着女先生的话,一面道:“你五哥过几日成亲,你要是最近有空闲就带着致远去我那里住几日,和阿毛好好玩玩,也帮我照看照看家里的事。”


顾太太一共生了五个儿子却只得了从前的顾小姐一个女儿,前头的四个儿子都成亲了,大孙子阿毛也三岁了,从她十六岁进了顾家到现在十多年了,做了祖母的人眉宇之间看上去却还总有几分少女的娇憨,这就是嫁对了人的表现。


楚筱悠想着老太太那边现在秦家一大家子都在看着,她去了不过平添不快,而且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事,去顾家住几天,有空的时候也能去看看老太太,正要答应,周华顶从外面匆忙走了进来,同刘妈妈说了几句,刘妈妈就变了脸色,大家都看见了,说书的女先生也停了下来,听得刘妈妈道:“秦侯府的老太太去了,报丧的人已经来过了。”


楚筱悠猛的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悲伤,那个将她护在怀里对所有人说:“你们谁要敢我欺负我的悠悠,我就和你们没完!”的外祖母这一次是真的没了,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


大家都过来劝慰,顾太太搂着楚筱悠对几个人道:“今天这宴席就到这吧,家里有事的就先回去,若还有些空闲的把这里的东西看着给收拾收拾,叫筱悠换了衣裳就过去吧。”


竟然没人走,都留了下来,白容招手叫了致远过来:“你先同舅妈去家里住几天,和妹妹玩好不好?”


致远年纪还小,这几日到不用过去,等到出殡那天去磕个头就行了。


楚筱悠克制住心里的悲伤,摸了摸致远的小脑袋交代:“去外家要乖乖的,姑姑过两天就去接你,明白吗?”


生下来就没有母亲的致远格外的懂事,他虽然心里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楚筱悠蹲下身子抱了抱他:“你是最棒的孩子。”起了身和众人道了一声抱歉,就转身去了屋子里换衣裳。


前面的男客自然也都散了,楚筱悠和楚靖瑜一起去了秦侯府,秦侯府里已经一片素白,灵堂里哭声震天,楚筱悠和楚靖瑜兄妹两个上了香磕头烧纸,这样的情境下谁又能忍住不哭?


楚筱悠穿着一身的素衣,哭的哽咽,然而美人落泪更叫人觉得楚楚动人,尤其是楚筱悠这样的美人,这样的打扮这样的哀伤,简直就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一旁跪着的人,忍不住都看了过来。


但楚筱悠是未来的太子妃,有些人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看一看也就叹息一声暗自垂下了头。


楚靖瑜也红了眼眶,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毕竟是个还算和蔼的长辈,想起来的时候难免也有酸楚。


一旁的丫头扶起了两人,楚靖瑜去了旁边秦昊天跪着的地方,和秦昊天跪在了一起,秦昊天看上去心情很悲伤,眼睛肿的桃子一般,看起来也没少哭,这让楚靖瑜对他的感官多少好了一些:“舅舅节哀。”


秦昊天只是摇头叹息:“老太太一生操劳,没享几天的福。”


要是秦佳人还是和从前一样是受宠的秦昭仪,那现在老太太这葬礼肯定也是不一样的风光,只可惜秦佳人刚刚受贬,有些人觉得秦家是落了难,躲都来不及,来悼念的人也不多。


楼玉儿亲自扶着楚筱悠去了后面的屋子休息,扶着楚筱悠在榻上坐下:“你是个金贵人,不去外面和那些人打交道,么得累着自己,你只在这歇着,要是有什么事,我叫丫头来叫你,老太太在的时候就你最上心,如今人走了。”她说着就悲伤了落了泪,用帕子擦了擦才接着道:“如今走了,人死灯灭,那些事情也不用那么费心了。”


楼玉人使出全身的本事对一个好的时候,真的叫人觉得情真意切如沐春风,她把楚筱悠带过来叫楚筱悠休息,把她心里的一点顾忌都考虑到了,要帮她打消,楚筱悠勉强一笑,看上去还是很领楼玉儿的好意的:“嫂子的好意我知道,嫂子只管去忙,我就在这歇一会。”


楼玉儿笑着拍了拍楚筱悠的肩膀走了出去,还有好心的丫头送了一碗粟米粥进去,楚筱悠接过了粟米粥端在手里搅了搅,顿了顿,抬头看那丫头:“谁叫你送来的?”


“二少夫人怕表小姐饿着,特地叫奴婢送了过来。”


楚筱悠并不喜欢什么粟米粥,总感觉的吃到嘴里涩涩的,味道也太寡淡了,楼玉儿那样的人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她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那丫头惊慌失措的抬起了头,又连忙垂了下去:“表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走了。”


香草挡住了那丫头:“小姐什么时候叫你走的,站着。”


那丫头吓的又是个哆嗦,差点摔倒在地上,一旁的刘妈妈几个也看出来了问题,楚筱悠淡淡的道:“把二少夫人叫过来吧。”


楼玉儿来的很快,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吓的瑟瑟发抖的丫头,又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的粥就明白了大半,她一脸的歉疚:“叫你看笑话了。”


楚筱悠笑了笑:“这丫头说粥是嫂子叫人送过来的,我是不信的,人和粥我都给嫂子,嫂子只到时候给我个说法就行。”


楼玉儿心里气的不行,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还给她使这绊子,但她又怕是楼夫人做的事情,话也不敢说的太满:“这粥确实不是我叫人给妹妹端的,可是这粥有什么问题?”


“我经常和药材打交道,有些药材一闻就知道,是不是有问题,还要嫂子自己来看,我说的话,现在也不算。”


说着就做出了送客的姿态,楼玉儿心里生气,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出了门,转身就把那丫头打了一巴掌:“给我问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在叫个大夫进来看看那碗粥!”


楼玉儿一走,刘妈妈立刻就点了香把屋子都熏了一遍:“藏污纳垢,真是叫人生气!”别人的家里她不好多说,但却把嫌弃表现的非常明显。


楚筱悠觉得疲累就躺在了榻上,绮画给她盖了被子,几个丫头都守在一旁,其实也睡不着,不过这几日事情多了些,躺下来舒展舒展筋骨。


楼玉儿怕楼夫人有问题,还特地去问了问楼夫人:“刚才有个小丫头给楚表妹端了一碗粥。”


楼夫人一脸的嫌恶:“给她端粥做什么?!”


楼玉儿松了一口气,知道不是楼夫人动的手,心里先松了一大半,她又敷衍了几句就出了灵堂,去了一旁的耳房,大夫还没来,那个小丫头就什么都说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粥是罗小姐给我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叫我端过来,看着叫楚小姐喝了,还说楚筱悠知道了可能会心里高兴,这样一高兴就能和她重归于好,到时候,到时候就能好好的谢谢我!”


看着也不是特别蠢,这种话也信?


而且这个罗秀逸也太恶心了,都成那个样子了,现在还在蹦跶,楼玉儿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怒火压下去,心里一面思量,一面等着大夫检验,结果又叫人大跌眼镜:“大夫说里面有致人不孕的药。”


一个太子妃,要是不能怀孕,那必定会是凄凉的一生,这个罗秀逸,心思确实够歹毒的。


这样一想,楼玉儿就觉得更不能把罗秀逸在留在秦侯府了,谁知道在这样下去她还要生出什么心思,她想了想带着粥和丫头去找了楼夫人。


楼夫人一听,面上就隐隐露出了笑容:“这几日这么忙,这些小事就不要管,把老太太的丧事办体面才是正经。”


这样都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要是未来的太子妃真在秦侯府里有什么时,那她们这些人拿什么担当的起?楼玉儿险些被楼夫人气笑了,但她也知道楼夫人这样才是她的正常表现,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罗云飞正在和侯爷说婚事的事情,我看侯爷未必想退婚。”


“罗家的人怎么都是这副嘴脸?!”楼夫人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您也不用着急,把这东西送过去,只怕侯爷就同意了。”


楼夫人看了一眼那丫头和粥,到底明白了过来,秦昊天现在所担心的很大一部分是秦家在外的名声以及息事宁人的态度,但是,要是罗秀逸本事就是个惹事精会给秦侯府带来很多负面的影响,那秦侯爷可能未必就会在坚持这婚事。


楼夫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好像有多不屑一顾般,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不能把老大推进火坑里。”


她换了衣裳,带着人和粥亲自去了秦昊天的书房里。


正听得罗云飞道:“我妹妹贤良淑德,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您还不知道?而且,管家管事都是一把好手,到时候进了门了,整个秦侯府都会焕然一新!”


“放屁!”楼夫人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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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筱悠躺在榻上也睡不着,就又去了前面的灵堂, 跪下来给老太太烧纸, 瓦盆里的火光和纸灰腾空而起, 鼻子里是烟火的气息,来来去去悼念的人总要哭上几声, 楚筱悠却并没有感到多少悲伤, 反倒觉得是喧哗的滑稽, 她心里涌上了酸楚, 又落了泪。


楼玉儿从外面进来, 看见了楚筱悠,她虽然从心底里并不怎么喜欢楚筱悠,但不可否认, 楚筱悠对老太太也许是这些人里面最真心实意的一个人, 她走了过来跪在地上烧着纸:“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我们去外面, 我细细的和妹妹说。”


楚筱悠烧光了手里的纸,又磕了头, 才和楼玉儿一起起来, 去了外面。


天气渐渐凉了,风吹过来更多了冷冽的气息, 庑廊下也是一片的白色,楼玉儿先给楚筱悠行了一礼:“我先给妹妹陪个不是, 是我治下不严叫妹妹受委屈了。”


楚筱悠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淡淡的看着楼玉儿, 叫楼玉儿忽然觉得自己这个行礼似乎格外的浮夸一般,她顿了顿才接着开了口:“这事情是罗秀逸做的,那个碗里下的是泻药,为的是叫妹妹出丑…..”


她本来流利又自信,但是在楚筱悠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又觉得自己心里的那点算计都被看的一清二楚,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我已经,已经都告诉,太太了。”


她说完了话,心里又一惊,她楼玉儿什么时候在别人的目光下露过怯,这个楚筱悠真的不简单,这样一想,她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心思应对,压低了声音对楚筱悠道:“我就同妹妹说个自己人的话,夫人现在正在和罗家退亲,本来还没有多大的把握,现在出了这个事情去和侯爷一说,当着罗云飞的面,话就说的非常难听,侯爷听说罗秀逸是这样的人,还和你交恶就犹豫了,这婚事肯定就退了!”


她想着楚筱悠肯定会高兴,但楚筱悠还是那样淡漠的神情看着远处:“嫂子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怀孕吗?”


楼玉儿怔了怔,目光里有希望更有戒备,她并不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是叹息了一声:“个人有个人的命,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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