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楚脸色微变,抬脚就踢,沈云淮顺势攥住他脚踝,捏住裤腿连衣服和鞋一块扒了下来。梁楚心里发颤,呜咽一声把内裤边缘死死拽住了。
沈云淮托起他的腿肚,伸出舌头在小腿上舔了舔。
男人眼神越发深邃,舔的他手指直抖,梁楚终于开始后悔捅了马蜂窝,心里想谁有时光机哦他愿意用沈云淮跟他换,然后拧腰往前爬,可怜两条腿还被人控制在手里,最后只是徒劳地抓乱了床单。
沈云淮一下子把他拉到怀里,梁楚滑下去一大截,被迫分开双腿,沈云淮站在他两腿之间,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梁楚捞过枕头砸他,沈云淮随手夺过垫到他身下,沉重的身体覆盖上来,紧紧压牢了他,沈云淮拍他屁股:“招花惹草。”
梁楚说:“招你二大爷的乌龟王八蛋!”
沈云淮微微笑着,从上而下审视他,眼神里包含着许多东西,梁楚很凶的跟他对视片刻,不是对手败下阵来,把头扭到一边。沈云淮把他下巴正回原位,嘴唇重重咬了上来,像是苏醒的凶兽,爪下按着他的猎物。他仔细品尝他的味道,要把猎物吞吃入腹,沈云淮扫荡他的口腔,一颗一颗描绘他的牙齿,然后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拖出舌头大力吸吮。梁楚连呼吸都困难,嗓子里发出细微的吞咽声。
不知过去多久,大脑因为缺氧而眩晕,沈云淮才放过他,他的鼻尖挨着他的。沈云淮舔他的下唇,叹息一般道:“不听话,就知道气人,亲你一晚好不好?”
梁楚寒毛倒竖,赶紧用力仰头,想把嘴巴解救出来。沈云淮略略分开,成全了他,看着他的自己身下急促地喘息,像缺水的鱼,是他让他的眼睛水雾氤氲,不用心软下来。沈云淮感叹美色误人啊,说:“你说得对,你没有错。”
他喜欢的就是他这份赤子之心,菩萨心肠。
这正是他锁缺少的。
梁楚愤怒看他,沈云淮尝到甜头,一并笑纳了他的不满,语声低低沉沉,带着一些试压的感觉:“只是你运气不好,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
梁楚呆住,沈云淮哑声:“没人比我更爱你的心灵美。”
“……”梁楚一时也哑了,自己说自己心灵美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为什么从别人嘴里吐出这三个字就觉得好羞耻哦!
男人的手穿进他的后背和被褥之间,将他的身体用力托起,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沈云淮破了戒,又吻他湿润的眼睛,梁楚闭上被舔舐的左眼,右眼颤抖地半睁着,生怕今天真给就地正法了,催促道:“起来……你是不是属猪,你压得我喘不上气了。”
沈云淮按着眉心叹了口气,撑开一些身体,让他好好呼吸,低声道:“别起什么歪心思。”
梁楚疑惑看他。
沈云淮看懂了他的表情:“没有最好。”
梁楚踢了踢耷在床沿的双腿,沈云淮把他抱到床上,嘶哑着嗓子威胁:“我之所以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是因为你逃到哪里我一样会找到你,我有这个把握。”
梁楚笑了,心说您就吹牛吧,老子任务值一满就赶去下个世界了,你找去吧你。
沈云淮最终放开了他:“没名没分的,今天就算了。”
梁楚一脸不在状况,什么个意思?
沈云淮没有多说。这个形势显然也不适合多问,梁楚把他推到一边,贴着墙根不敢乱动。就连睡觉也老实巴交的,自己脱了衣服,一件一件整齐板正叠好,放到脚边,被子把头一蒙,早早就装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过的都不太愉快,不管沈云淮是不是在看他,梁楚始终有种被威胁着的感觉。沈云淮扎了几个纸扎人,上面拴了块于是,纸扎人一跃翻上天空,出去就没再回来。
直到一天傍晚,青稞道长接到一通电话,是北洞门打过来的。
这几个月以来,势不两立的北洞门和南洞门似乎是和解了,是南洞门主动来贴的冷屁股,讨好的方式就是送生意。
电话响起,青稞道长接通:“喂。”
王胖看到来电显示,一张大嘴凑了过来,贴着话筒大声说:“我们北洞门虽然穷,但不吃嗟来之食,也不接受施舍!死心吧你们,我们北洞门是有骨气的!富贵不屈的!”
青稞道长捂着耳朵说:“听到没有,少于三千的施舍,北洞门恕不接待!”
那边有几秒钟的安静,随后小弟子换成了陈允升的声音:“两万。”
青稞道长搓着手道:“两万两万,那行那行,什么时候什么买卖,北洞门接了!”
买卖在第二天清早就送到了门口。
八点钟的时候,三辆车穿来小巷,停在北洞门门口,陈允升也来了,走在最前面,皱着眉头挑剔的环视这个地方。
已经到了深秋,北洞门师徒还趿拉着大拖鞋,没什么形象。
陈允升眉头打结。
青稞道长就看不惯他那装腔作势的样子,转身从鸡窝捡了两颗热乎鸡蛋,大声招呼:“哟,贵客啊!”
陈允升瞪起眼睛,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
南洞门弟子低眉顺眼站在他身后。
青稞道长毫不介意,握着俩鸡蛋走了过去,故意恶心他:“看,鸡蛋上面有鸡屎。”
陈允升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王今科。”
青稞道长哈哈大笑,王胖对陈允升依然有很深的敌意:“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瘦说:“还能是啥,求和的意思呗。”
陈允升在院子里视察一圈,淡淡道:“你们身上确实有一些我没有的东西。”
青稞道长把鸡蛋收了起来,揣着袖子说:“怎么担当,你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别给老子们戴高帽子。”
以前井水不犯河水,偏偏最近走动的勤快,不就是因为北洞门坐着个鬼祖宗吗。所以不计前嫌,过来刷好感来了。
陈允升哼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压低声音道:“这次是人招惹的鬼,交给你处理了。”
青稞道长问:“人呢?”
陈允升往大门口看去,南洞门弟子打开车门,黑色小轿车里很快走下来两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年龄都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
两个小姑娘互相搀扶着,精力虚亏,脸上都有浓浓的黑眼圈,化过淡妆也遮不住。左边的女孩穿着黄色大衣,眼圈更是红得厉害,像是哭了很久,眼皮都肿了。另外一个白色毛衣的女孩虽然看起来也很紧张,但还算镇定,一直在安慰黄衣女孩。
陈允升把人送到就走了。
两个小姑娘挨在一起,红着眼睛打量这个地方,有点无所适从,似乎在犹豫,这里的条件太简陋了,别是江湖骗子吧。
胖乎乎的人好像天生就有路人缘,王胖也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率先招呼:“来来来,屋里请坐。”
没想到两个女孩自我保护意识还挺强的,她们毕竟是单枪匹马,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警惕心高一些不是坏事。她们站着不动。
王胖挠了挠头不明所以,梁楚见状,从屋里提出来两个板凳:“就在院里说吧,今天太阳挺好的。”
王瘦立刻反应过来,笑着说是,进屋把小板凳们放到小饭桌上,一股脑搬到屋里。梁楚数了数王瘦搬出去五个,正好够北洞门和两个女孩用。他眼珠一转嘿嘿一笑,脚步往后转,手里的小杌子就又送回去一个。
门口外面就是长街,人来人往,两个小姑娘红着眼睛红着脸,说了声谢谢,讷讷就座。
小饭桌四四方方,梁楚挑个位置坐下,心里很爽地东张西望,他刚才一点也不小心眼的没有给沈云淮搬座位,让他站着去吧!他左看右看,沈云淮却从他背后出现,手里提着他丢在屋里的小杌子,旁边明明还有位置,沈云淮偏坐到他身后。
梁楚看沈云淮不痛不痒,不由有些失望,他怎么不生气呢。然后搬着小凳子往旁边挪,沈云淮心怀叵测,哪里会让他跑,已然从后面搂住他宣告主权。
梁楚侧头看,自从那晚过后,沈云淮就彻底撕破脸皮了,撕破脸皮当然也就不要脸了。
他掰沈云淮扣在腰上的手,凶恶地说:“光天化日的,你不要脸我还要面子。”
沈云淮索性把他的手也一块按住,直视前方说:“大家都看你呢,乖点。”
梁楚转头看去,北洞门心照不宣跟入定了似的,那两个小姑娘奇怪地看着他们。
梁楚一笑,不跟他硬来了,换出一副宠溺的表情,用另一只自由的手爱怜地摸了摸沈云淮的头,反正都是占便宜。本来想说傻儿子,但他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就说:“我的傻狗子,从小就黏人,长大了还是这么黏人,离不开我。”
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簌簌的风吹枝叶声,梁楚故作温柔说:“他小名叫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