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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铖,我想吃肉。”面对着小心翼翼的人,苏玚也发不出脾气。


“早上不是已经吃了吗?”陈铖说着就把苏玚抱到床上,“没有吃饱吗?”


“那不是肉,那是粥!”苏玚不依的直拍床,“没有肉,米饭或者馍馍也可以。”


“阿玚,再过两天,过两天你想吃什么都成。”陈铖说着不自觉的降低声音,“陈帆他们都问我你是不是生病了。”


“粥就粥吧,不准陈帆过来!”他可不想告诉所有的人,他是在下面的那个,还是自找的。


“你放心吧。”苏玚现在的“娇弱”样,才不能让别人看来去。


“对了,你怎么会被下药?”苏玚抬头看着陈铖,“那一天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在家。”这些天他只顾得忙着苏玚的事,差点把罪魁祸首给忘了,“不过,府里应该没有人会给我下药。”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再仔细想想,那天有没有碰到不同寻常的事。”


“只有秦丽和白柔两人到府里,而且,她们吃过饭就回去了。”也没有下药的理由啊。


“你说谁?”苏玚的后背一凉,“再说一遍!”


“秦丽和白柔。”陈铖疑惑了,“她们有问题?”


有,还有大问题。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陈铖,应该是白柔。”苏玚说着趴在床上,语气不清的把他蛊惑白柔的事情说了一遍。


还没等苏玚说完,陈铖就已经笑岔了气,“阿玚,现在相信我爱你了吧?”


“有待观察。”苏玚抬头横了一眼嘻嘻哈哈的人,“给我记住了,你的命是本公子救的!”


“只要你想要,尽管拿去。”陈铖毫不在意的伸出了脖子,“只怕你现在舍不得了。”


“要不要试试?”苏玚说着就挣扎着要起来。


“改天再,改天再…”这个祖宗啊,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不老实。


话说苏玚这一躺七八天,想要一点风声都不露,那是不可能的。对陈铖分外上心的白柔自然也注意到了苏玚的不同寻常。


在听说苏玚卧床不起,白柔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白柔带着丫鬟回到郡守府,刚好碰到要出门的白家少爷。郡守的儿子见自家妹子这么开心,便好奇的问了缘由。


听白柔说完苏玚的情况,精通男男之事的白少爷的脸上很是诡异,真的不忍心告诉兴奋的人,但是,“妹妹啊,公子不一定是病危,也有可能是和将军玩大发了。”


“玩大发,七八天以前,不可能…”白柔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退,“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说着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卧房。


白少爷抢先一步抓住一个丫鬟,“小姐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实话!”自家妹子他还是了解的,只因为那两人的j□j,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丫鬟被那吃人的眼神吓得身体发苏,吞吞吐吐的说,“回少爷,小姐早些天让奴婢去了一次春香楼,买那个东西。”


“然后呢?”不会是要给大将军下药吧。


“是用在将军身上。”丫鬟说完就去找自己主子。


白少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瞬间像被雷劈到一样,是什么言语都没了,脸色也木了。


☆、20战始


白少爷跑到府衙,推开白郡守的办公房的门就高声呼道,“爹,不好了,妹妹闯大祸了!”接着,快速的把白柔所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郡守呆了,白柔不可能是疯了吧。心存希望的问,“她不是说那药是假的吗?”


“不是,只是反应的慢,端看公子到现在还躺着,就知道药效多厉害。爹,你赶紧想想办法。”什么药也不可能立竿见影,他这妹子难道不长脑子吗。


“都怪我,早让你母亲给她定下亲,就不会有这一出了。”白郡守悔不当初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白少爷说着心里的火气忍不住了,“都是母亲惯的,将军和公子已经成亲了,她还见天的往将军府里跑,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成何体统!”


“怪我。”白郡守叹了一口气,“我见国家的强军都在将军手里,将军又是个洁身自好的,她即便嫁过去当姬妾,也比王宫里的嫔妃来的风光和自在。”


“爹,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白少爷为自己刚才的语气感到羞愧,他也有想过当护国大将军的娘舅呢。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咱们走吧。”白郡守心痛的打量着待了近六年的地方,“朝堂乱了,连请辞的折子都省了。”不禁自嘲了起来。


“爹,将军能放我们走吗,我们又该去哪里呢?”多处都乱了……


白郡守也想到了现实,无论到哪里,都有可能成为那被殃及的鱼池。“到外城,不在公子面前,大将军应该不会为难我们。虽然到处是村庄,但是,至少能睡个安稳觉。”


“妹妹如果不愿意怎么办?”


“由不得她!现在就回去收拾吧。”他要把公务理好,到陈铖面前才好说话。


在白少爷处理家产,白郡守向副手交接公务的时候,陈铖正扶着苏玚起床。


“阿玚,我抱你吧?”陈铖见他坐在椅子上不自在的乱动,“要不坐在我的腿上?”


“陈铖,你给我闭嘴!”苏玚瞪了他一眼,现在他这样是为了谁。“昨夜不是有敌袭吗?”


“只是一小股流民,曹参军早就安置好了。”陈铖见苏玚把碗放下,自己吃到一半的馍馍也放下了。


“曹彪不是你的谋士吗?”苏玚奇怪了。


“是。因为现在没有大仗,曹参军就自告奋勇的去管理杂事去了。”陈铖扶苏玚刚出了帐,见白郡守远远而来。浓眉一横,“我还没去找他,他倒好,自己送上来了!”


“陈铖,这事是我惹出来的,怪不得别人。”苏玚抬起头,盯着陈铖,犹豫了一会,“咱们已经这样了,就试试吧。”


“试,试试?”陈铖震惊的紧抓着苏玚的胳膊,“你,你同意了!”


“对。不过,我本不爱男人,可能我永远不会像你对我那样对你。”


苏玚看了看陈铖又接着说,“我知道男人都爱齐人之福。”比如以前的自己,“你一定要想清楚,我绝不允许你纳妾,即便只是为了留后!”


“不用想!”陈铖很是认真的说,“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孩子?让陈帆和陈扬多生几个。”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白郡守走到了两人面前。弓着腰,卑微的请罪。末了才说,“某年龄太大,城务心有余而力不足。”


“哦,那回去好好养着吧。”眼见他这么知进退,想到他这几年的功劳,陈铖有些不舍。但是,他不走白柔也在这边,迟早是个事。


苏玚见白郡守说走就走,“陈铖,儿女都是债!”


“白郡守这一走,郡守的位子就空出来了。”陈铖看着苏玚,“我怎么记得你外祖家的表兄以前也是位郡守?”


“你没有记错。不过,他是在在南方,这边的情况他不一定了解。”


“没事,让白郡守同他说说。”陈铖说着就喊卫兵去通知刘琦,让他到府衙报道。


却说白柔听到她父亲再也不是郡守,她再也不是郡守家的小姐,而且过一会儿还要搬出内城。想到被陈铖护着的苏玚,白柔的牙关咬的死死的,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即便她走了,苏玚也别想顺当,想着就让丫鬟去备车,直接去了陈铖的姨母表妹秦丽家。


白柔一进秦丽的闺房眼泪就唰唰的往下流,整的秦丽不知所措,“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那位公子,他知道我那一天去见将军,想要整治我,我父亲都请辞了……”


“他怎么能这样,我去找表哥!”说着一下子站起来,没想到公子居然有一副蛇血心肠。


“别,那样的话,会连累伯父伯母的。”让她去,不就穿帮了。


“不去的话大表哥就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了?”秦丽的心里很是纳闷。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公道啊。我就是同你说说,你以后切莫遭了他的算计。”白柔满脸的无奈,“如果,能让将军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更好!”


“放心吧,我一定抓住他的尾巴,到时候就让大表哥休了他!”信心满满的拍了拍小胸膛。


“你别乱来,你以后要嫁给陈帆的,别到时候给你苦头。听我母亲说,长嫂如母。”


“不会的,大表哥的胳膊肘子才不会往外拐。”可惜,傻妞到现在还不知道,亲人再亲也没有自家夫人亲。


等到白柔一家搬到外城,刘琦正式入主郡守府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年的十一月底。气温底下的朔方城早已变成的了冰雪的世界。在如此寒冷的天际,守卫边疆的士兵始终坚持在自己的位子上。


往年的这个时候,哨兵的面前都会有一个高高的火堆,今年却连个火星子都没了。


原来,哨兵们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只露两只眼。即便不点火堆,也不会觉得寒冷,朔方城的百姓更是过了一个暖冬。


而潮湿的南方,百姓却继续在刺骨的寒风中哆嗦。按理说,弹棉花的工具被投放到南部,虽然因为一些事情工具的投放的时间比先时要晚,但是也足够百姓把过冬的棉衣做出来了啊。


苏玚看着手中的信件,走到陈铖身边,“陈铖,为什么他们不信棉花可以保暖?”


“不是不信,说不定已经在找人试用了。只是不信这弹棉花的工具的突然出现,或者说那些首领的疑心太重!”


“凡事多想想是应该的,不过,有些事多想,终归害人害己。”苏玚说着想到了如今的情况,“以后士兵是不是都要参与耕种?”


“必须的,军饷没有了,只是朔方城的土地供养不了十万大军。”陈铖看着外面的飘雪,“但愿今天是个好年景。”


“瑞雪兆丰年,一定是的。”苏玚只是略微停顿一下,就被突然进来的士兵抢白了。


“报告,大将军,雍州请求支援!”


“怎么回事?”想到雍州是整个防线的最东边,陈铖的脸色突变,“是谁不要命了,不知道雍州城的城外有外族人?”


“报告将军,是向前!”传令官说着看了看苏玚,“公子应该知道此人?”


“阿玚?你知道?”陈铖疑惑的看上苏玚,“这个向前是什么人?”


“我在史书上看过。”慢慢的回忆苏玚儿时的事情,“我曾经听说过,当初苏家的先祖在打天下的时候,向家是苏家的劲敌,以至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苏玚疑惑了,“可是,他不是应该去攻打都城吗?”


“可能是因为雍州是咱们管辖的吧”当年的陈家是和苏家一体的,如果是苏家是发布命令的,陈家就是那身先士卒的。


“现在呢?”全天下的人应该都知道,他已经和他的便宜君父决裂了,干什么还往他们面前凑。


“先说说那位向前。”陈铖看向传令官,“你知道吗?”


“末将知道一些。”传令官忙说,“据说向前此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甚善用兵,在其jūn_duì 里的威望甚高…”


“就没有缺点?”苏玚见他直说好的,打断道,“只有听说吗?”


“回公子,据雍州的来人说,此人是突起的,先时他们也没有见过此人。”传令官说着想了一下,“据说向前带领的jūn_duì 有个特点,就是在杀死我方士兵的时候,总会把他们的衣服扒光。”


“衣服?”一阵冷风吹来,苏玚很自然的往陈铖身边移了移,刚靠近陈铖,苏玚突然想到了,“他们一定是在掩饰!”


“掩饰什么?”陈铖疑惑的看着苏玚。


苏玚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传令官,“向前以前生活在什么地方?”


“生活在都城的正东方——义县。”


“义县靠海,冬季的温度最低才在零度,你刚才说向前的jūn_duì 是突然出现的,那就对了。”


“阿玚,你的意思是,向前不准备发动的,但是,因为天气太冷,他才选择突然进攻。可是,这也不合常理。”


“应该是雍州还有什么值得他惦念的。”苏玚说着就让士兵去通知众将过来开会。


☆、21挑衅


等陈帆和陈扬还有秦庆、曹缘全都到来,陈铖便直接说,“雍州告急,我会带走三千骑兵。”


“将军,你只带骑兵?”曹缘不可置信。


“不错!”陈铖点点头,“此地离雍州有千里,多处是冰雪,日夜兼程最多六日便可到达。一旦有步兵,即便到了,雍州城也该破了!”


“末将这就让人准备干粮!”曹缘答道就准备出去。


陈铖忙说,“慢,让伙房做一些饼,六天的份就可以了。”


“大哥,带上我!”陈帆急切的说,“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如果西线有敌袭,你和曹参军带着骑兵去救援,把敌人击退即可,且莫去追!陈扬和秦将军留在这里。”陈铖口气严厉的说,“违令者军法处置!”


“陈铖,我和你一块去,不准说不。”苏玚抬眼看着身边的人,“你若不同意,本公子现在就走!”


“阿玚,我是去打仗,你别捣乱!”这么冷的天,苏玚身上还没好利索。陈铖眼见苏玚一声不吭转身就要走,忙把人拽回来,“咱们一块去,还不成吗?”


“我现在是孤家寡人,大将军不用这么勉强。”苏玚一翻白眼,挣脱起来。


“大哥,我去点兵。”陈帆和陈扬视线一对,感觉不对,立刻遁了。几位将军也跟着说,“末将去准备兵器。”随即全都退了出去。


眼见人都走了,陈铖的眼里满是无奈,“阿玚…行军打仗不是游山玩水!”


“陈铖,你看不起我?”苏玚诧异的盯着陈铖,“我难道会拿雍州城的千万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陈铖一见苏玚的脸都气青了,也吓到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原来在陈铖眼里,他是这么不堪。苏玚只是想想就想笑,也就笑出了声。


陈铖此刻真的想把自己的嘴给缝上,不会说话还乱说。“阿玚,向前此人咱们都不了解,我不能把你带入危险之中。”


“真的?”苏玚不信。


“真的,比真金还要真!”陈铖直接举手保证,“阿玚?”


“别叫我!”苏玚一巴掌拍掉腰间的手,转身回里面收拾行囊。


由于有多位将士一起准备,半个时辰后就整装齐备了。而且,三千匹战马全是军中最好的,如果在正常的天气,日行六百根本不是个事。


陈铖看到脸色凝重的士兵们,高呼道,“出发!”随即跳到追风身上。接着就是阵阵雪土飞扬,不大会儿,三千人马全没了踪迹。


而此时,雍州城的守将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一点也没有慌乱。尽管城池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程平依旧坚守在最前线。


这天,刚击退一波攻城的敌人,程平满脸鲜血的看着城下的士兵,肃穆的说,“兄弟们,再坚持几天,援兵就到了,你们还有力气吗?”


“有!!!”随着震天的吼声,就连孩子都拿着棍子,妇女拿着菜刀,全民皆兵的景象看的程平的心里止不住的激动。


就在程平激动万分的时候,陈铖的心里也全是感动。看到苏玚的脸都被吹裂了,却一声不吭,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陈铖急切的把人抱在怀里。“阿玚,疼吗?”


“我是男人!”疼,怎么可能不疼,两辈子受的罪没有这三天多。


“还要一天才能到达。”看到士兵在架锅煮水,陈铖想了想,才说,“阿玚,你有什么良策?”


“先派人去前线打探一下,如果正在对阵,敌军的后方一定空虚,三千人马也要吃饭的。”雍州城被围了半个月,粮草估计也不多了。


陈铖见苏玚往远处看,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那么,咱们就去接手他们的粮草,随后再去救援。”


苏玚接过士兵递来的开水,到了一声谢。就说,“骑兵是咱们独有的吗?”


“别人不可能有骑兵,也养不起。”每一匹马都要登记,即便有人在深山里养了百余头马,如果不参加战斗,那是永远都成不了兵的。


“这样说来,可以长驱直入?”苏玚的眼睛一亮,没想到生产力地下的地方还有这个好处呢。


陈铖把手中的饼都撕开放到热水里,泡好了递给苏玚,“快吃吧。这就是我只带骑兵的原因。”


“那我们赶紧去。”苏玚三两下喝完,随手把碗扔给一旁的士兵,“打的向前不认识爹娘!”


“阿玚,记住了,紧跟着我!”陈铖看到苏玚眼里的兴奋,脑门一抽,真不想承认这是他夫人。


苏玚见陈铖的双眉能夹死苍蝇,咧嘴笑了笑,他这一笑,嘴角的血,冒出来了。有些担忧的大将军的心里只剩心疼,再也说不出一句硬话。


却说,在离向前的jūn_duì 还有百里的地方,陈铖便命令所以的人停止前进。因为三千骑兵不是小数,如果贸然前行,不但达不到出奇的效果,还有可能被围攻。


陈铖率先下马,把早已准备好的布块拿出来,分别绑在追风的蹄子上面。苏玚见他这样,瞬间想到了,“陈铖,是为了减少震动声吗?”


“对,这样的话,等我们走进了,敌人才能发现。”陈铖见士兵们都绑好了,“阿玚,你起来,别被马踢到。”


“你教我。”苏玚扬了扬手中厚厚的布块,“不能每次都让你帮我。”


陈铖见他执意如此,好笑的摇了摇头,握着苏玚的手,一点点指点他。


三千人马就在悄无声息中进来敌军的大营,遇到反抗就挥刀绞杀。苏玚第一次面对如此嗜血的场面,脸色不自觉的白了起来。


陈铖见苏玚的额头上在冒冷汗,手里的剑也在颤抖,抬手把人拽到他的马上,把苏玚的头按在怀里,“阿玚,如果咱们不动手,受伤的就是咱们。”


“我知道。可是,都是苏焕王朝的百姓呢。”雍州城的守军又没有攻击百姓,在陈铖的治理只下,士兵连百姓的一粒米都不敢拿啊。


“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陈铖随手砍掉一个士兵的脑袋,继续说,“今天不是向前也有可能是侯前。”


眼见敌军的士兵不敢再往前,陈铖叫住副将,“王阳王明,你们带人去拉粮草,记住,只准拉一半!其余的人,跟我去前方!”


“末将领命!”王阳和王明两兄弟便带着百十人去找粮草。


这时,向前看到雍州城的城门摇摇欲坠,正想振臂高呼,准备最后一击,突然被浑身是血的士兵挡住了去路。


向前的心里一颤,忙问,“出了何事?”


“援军……”士兵是说完这两个字,人就从马上掉了下来,显然是没有命了。


站在城楼上,正打算以身殉城的程平见向前突然调转马头,心头一闪,“将士们,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程平这么一喊,已经快要丧失斗志的士兵们精神一震,拿稳手中的长枪,下了狠劲的往对方的士兵的身上刺。


由于向前的士兵见向前回转,也就跟着往回跑,一时间战场上变成了几个士兵兵追着几队士兵猛砍的景象。


跑了一会儿向前才发现不对,忙拉紧缰绳,砍得正起劲的士兵见向前挥刀,立马拖着长枪往回跑。


一样的往回跑,向前却没有心力去追了。也是因为向前没有恋战,刚好和陈铖的骑兵错开。


但是,当向前看到三万人的军粮少了一大半,直接喷出一口鲜血。再一听到幸存的士兵说对方有无数骑兵。士兵们的心怯了,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斗志。


一位将领更是直接嚷嚷,“将军,我们回去!”


“不行!”向前一拍桌子,“本将军带着三万子弟北上,现在还有两万,让我如何对得起父老乡亲!”


“就不应该来攻打雍州!雍州城是护国将军的地方,如果攻打都城,说不定早就把都城拿下来了。”大将军在军民心中的威望极高,如果对象是国主,城里的百姓说不定会直接开城门迎他们进去。


“你们知道什么?”向前看到众人脸上的黯然,气愤的说,“雍州北面有成群的牛羊,城南有千里沃土,城中的农妇都会用棉花织布。”原来弹棉花的工具放出去之后,勤劳的百姓就做出了纺线的工具。


“如果拿下此处,自给自足不成问题。放眼整个北方,再也没有比易守难攻的雍州城更适合当作咱们的后盾。”向前说完看向众将士,“你们觉得呢?”


向前手下的士兵们也想到了来这里的初衷,“将军,咱们军中也有好些士兵崇拜大将军。”谋士的话何止说中的普通士兵的心思,也点醒了向前。


向前和陈铖同年,一个是隐于乡野,默默无闻,一个威震八方,战功赫赫。现如今,外族人只要听到陈铖的名号都会主动退兵。


最初挑中雍州,向前的心里未尝不是想同陈铖较量一番,只是结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于是,向前便说,“你们都说他陈铖如何的英勇,我明天出去与他一战,如果败了,是我向前技不如人!”


☆、22交手


陈铖和苏玚带着骑兵一进城就被守城的百姓们夹道欢迎,有的甚至俯身跪拜,就差没有高呼千岁了。


两人到了程平的府邸,下了马,陈铖便对程平说,“程将军,让人准备些热水和饭菜,还有,把将士安排好。”


“大将军,您和公子放心去休息吧,有末将在。”危难已解,程平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想到城中的骑兵,程平便识趣的告退了。


等到下人都出去,陈铖轻轻的拿掉苏玚的头盔,轻轻的抚摸着苏玚的手,“阿玚,手都冻肿了,很疼吧?”


“去洗洗吧,我饿了。”抽调被握着的手,苏玚转身朝着浴桶走去。即便同陈铖发生过关系,对这样的亲密苏玚始终不太习惯。


两人吃过可口的饭菜就去了军营,沿路看到伤残的百姓,苏玚的心中很是压抑。


“那些人为何要徒增杀戮?”苏玚的话没有得到回答,他也没有想要答案,陈铖也不知该如何说。


陈铖见雍州城的将领都在,便问出了他和苏玚一直疑惑的事情,“向前为什么要攻打这里?”


程平就把猜测说了一遍,和向前说的一般无二,苏玚在听到“棉布”,忙问,“是棉花纺成线而织的布吗?”


“是的。”程平诧异的看向苏玚,“公子知道?”


“只是猜的。”何止知道呢。“是谁发明的?”


“末将这就派人去把发明者带来?”程平看向陈铖,征求他的意见。


陈铖看到苏玚的脸色微变,便说,“以后公子的话就是我的话。”说着深深的看了苏玚一眼,“阿玚,我能代替你表态吗?”


“你说呢?”见左右的人都在憋着笑,苏玚没好气的给了陈铖一肘子,他现在只是一个落魄公子,陈铖想怎么样需要问他吗。


等到士兵把发明者带来,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苏玚见衣着单薄的农妇冻得哆哆嗦嗦的拘谨的跪在地上,瞪向两边的士兵,“还不去给老人家找件衣服去?”往前走了几步,“老人家,我代手下的士兵给你陪不是了。”


农妇反射性的抬起头,看到一个俊美的公子满脸抱歉的看着她,觉察到失礼,农妇又慌忙的低下头,“大人,是民妇让军爷快点来的,不怪两位军爷。”她不知道坐在高头大马上风会跟着变大。


“你快起来吧。”苏玚接过士兵手里的棉衣递给农妇,“听说棉线是你发明的?”


“不,不是发明,是民妇家没有钱买丝线……”农妇断断续续的把家里姑娘出嫁,想要用好点的线缝被子,囊中羞涩才想出这样的办法的。


“你就别推脱了。”苏玚笑了笑打断农妇的话。这时陈铖才知道苏玚要做什么,挥手就让一旁的人去准备银两。


苏玚为陈铖对他的了解很是吃惊,不过,也顾不得多问,“程将军,有闲置的田地吗,我想送她五亩良田。”指着一直抵着头的农妇。


听到苏玚的问话,程平立刻应道有。等到农妇欢天喜地的出去,陈铖才问心底的疑惑,“阿玚,怎么不是银钱?”指着士兵手里的五两银子,“少了?”


众人不了解,苏玚也理解,“农妇带着五亩田地回去,至多惹来邻里的羡慕,如果是五两银子,惹到的可能就是祸端。”


苏玚的话音刚落,几位农家出身的将军恍然大悟,“公子考虑的极是。”


眼见苏玚被崇拜,陈铖与有荣焉,“阿玚,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呢。”


“走吧。”连天的奔波,使得苏玚很是疲惫。


在两人去睡觉的时候,雍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农妇被公子奖赏五亩良田的事情,短暂的议论过会,百姓家就一哄脑儿的全跑回家。


接着就把自家独有的工具送到军营,让士兵看看算不算也是那什么发明,军营里熙熙攘攘直到天亮,这让想趁夜偷袭的向军惧一惊,还没碰到雍州城的城墙就被里面的灯火通明给吓退了。


一夜好眠的两人全然不知道卧房外面的热闹,等到第二天,陈铖看到程平眼里的血丝,很是把尽职尽责的程将军夸赞了一番。


程平不明所以,就把夜间发生的事情回报了一遍。等到程平说,真的有几个工具是很实用的,激动的大将军抱着苏玚一通乱亲,“阿玚,你怎么能这么聪明…”


苏玚眼见部将们的眼珠乱转,有几个老实的脸都羞红了,往陈铖胸前捶了一拳,“你给我住嘴!”


被揍的人连连咳嗽几声,才规规矩矩的坐下,“程将军,向前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今天一早就有叫阵,指明要找大将军。”


“找我?”陈铖见程平点头,不屑的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苏玚说着穿上侍从手里的盔甲。


陈铖发现他的胳膊被拽住,要不是地点不对,陈铖真的想问苏玚,是不是对他入心了。


“阿玚,王阳和王明以后就跟着你。”陈铖看向自己的两位副手。随身保护陈铖的两兄弟赶忙单膝跪在苏玚面前,“末将誓死追随公子!”


苏玚很是意外的看了陈铖一眼,抬抬手道,“起来吧。”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莫不是真被当作女人了。


苏玚的小心思陈铖自然不知,依旧交代着,“阿玚,到了阵前,你可不能乱跑。”


“怎么?你真的和向前练练?”苏玚跨上马,踱到陈铖身边,“要我说,派十个八个神射手,直接把向前拿下,什么事都没了。”


“阿玚,你这个主意真好!”自早上起床,陈铖第二次大笑起来,“咱们不按照规矩来,哪一天别人也那样对我,你可就要当鳏夫了。”


苏玚眼见自己又被下属笑,梗着脖子说,“打仗不是讲究兵不厌诈吗,你防卫严密一些,别人不就没有机会!”


“下次就听你的。”陈铖见城门打开,“这次来不及了。”随即就独自往前奔。于此同时,苏玚带着三千骑兵为陈铖掠阵。


却说,陈铖拉紧缰绳抬起头就看到,一匹黄骠马上驮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头上的青铜盔和脸上的络腮胡遮住了本来的面容,身上是青铜甲,手里持着一杆青铜驼牛枪,任是先前听说向前此人怎么怎样,陈铖也对他敬重不起来。


不是轻蔑,而是,向前的尊容装扮真的让陈铖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不用陈铖表示,向前的心里也有些自卑。原来,陈铖的此次出来,身上穿的黄金甲和头上戴的帅字金盔,是苏玚特意找人为他订做的。


虽然那时苏玚要找陈铖算账,后来知道陈铖的另一幅盔甲都破了,还是没有忍住,又用黄金帮他制作了一套。


再说了,j□j的追风马,因为陈铖在整个苏焕王朝都有名的,配上银枪和腰间的青萍剑,再加上那张光洁到堪称小白脸的面容,所以,未交手向前就怯了。


不过,战场之上,哪能是向前的心里想退就退的。后方的苏玚一看到两人在乱打圈,便回头说,“那厮一定是怕了陈铖,瞧瞧,两人在一块,向前怎么看怎么像个小丑。”浑然不说是他自己把陈铖捯饬的这么利落。


苏玚的话音刚落,骑兵们就扯着嗓子喊,“大将军加油!”“把向前打的尿裤子”之类的。陈铖听他们越说越难听,手中的枪一转,一道白光直冲向前的咽喉。


差点攻下雍州城的人怎么说也是个人物,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也顾不得自惭。只见他连忙用铜枪去挡,由于危难时刻,向前的力气是用了十成十,震得陈铖的虎口发麻。这一下,陈铖便知,论力气,他绝不是向前的对手。


可是,向前再怎么有劲,也没有犬戎巨人的力道大,陈铖便用对付犬戎族的招数来应付向前。眼见两人打起来,他们身后的士兵全都摇旗呐喊,在战鼓雷雷声中,陈铖或挑或刺,向前或躲或守。由于陈铖的连连出招,银枪不成就换利剑,向前渐渐应接不暇了。


而且,向前的马不像陈铖的追风正直壮年,他身上的盔甲重量又是陈铖的两倍有余,在黄膘马快要力竭,向前一个闪神的时候,陈铖手中的剑稳稳的落在了向前的脖子上。


胜负一出,纷乱的战场上突然一静,接着就是锣鼓喧天,苏玚和骑兵们自是为陈铖吆喝,向前的部下们当然是为了自己主帅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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