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接触到了温暖的热水,她身上的衣衫尽数落下,还好雾气袅袅,能遮住她已经发烫粉红的脸颊。接着,一只大掌伸了过来,宋希月的全身几乎是在瞬间僵硬,颤起阵阵酥麻。他、他真的平日都这样伺候她吗?宋希月虽没有问,霍斐渊却很快用行动给出了回答。他熟练的用皂球打出香甜的泡沫,尽数涂抹在她肌肤的每一处,胳膊、手腕、脖颈……再往下……宋希月不敢去感受了。她努力让自己去想一些昏迷之前的事情,沈砀如何了?她如今在邢北何处?父皇母后又在哪里,可寻过她?虽然宋希月努力又努力转移注意力,可那人的“魔爪”似乎也越来越过分,将她整个人揉搓按扁,还、还好生清洗了那处……嗯,冷静。宋希月努力不动声色的调整呼吸,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反正都亲密过无数次了……再说,他每日都帮自己这样沐浴,一定也没什么感觉的……宋希月这样想着,然后就依稀听到对面人脱衣裳的声音。“!”再然后……什么东西抵住了她,很难受。与此同时,霍斐渊竟然用手握住她曲线,煞有介事的点评:“月儿近日愈发瘦了。”“!!!”宋希月忍无可忍无法再忍,忽的伸手抵在他胸膛上将人推开。“你怎么趁人之危!你欺负我!!”她睁眼,就看到了一双带笑的眼眸。水花被宋希月拍起四溅,溅在她和霍斐渊的脸上,霍斐渊笑的开心极了,“这不醒了吗,还是为夫的方子好使。”宋希月气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她顺势便不停的拍打起浴桶里的水,还捧起来往霍斐渊的脸上浇:“叫你欺负我!叫你骗我!”霍斐渊一开始只是笑着去挡。“月儿别闹。”后来宋希月累了,拍打的频率越来越低,霍斐渊便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水珠。宋希月停下,狠狠瞪他。霍斐渊也慢慢敛了笑,望进她的眼底。两人对视良久,皆慢慢的红了眼睛。宋希月呼啦一下扑到他怀里,几乎是同时,霍斐渊也伸手抱住了她。宋希月哭的好伤心好伤心,满腔的委屈都化作了泪水,顺着霍斐渊的脖颈滴到浴桶里,泛起小小的涟漪。霍斐渊将人抱的愈发的紧,是恨不得能将她揉进骨血之中。“月儿别哭。”“什么时候知道的?”宋希月抽泣着问。霍斐渊笑笑。他进去的时候,宋希月的被子被掀开了,雪白的玉足不安分的伸了一只出来,这是宋希月习惯性醒后的赖床动作,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不过霍斐渊并不确定,只好编出要帮她沐浴的话,见人明显开始脸红,这才知道了。“又故弄玄虚……”宋希月埋在他脖颈处,去扯他的头发。片刻,一只大掌也覆住了她的后脑勺,他低下头,用下颌慢慢的摩挲她的发顶,而后又垂眸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这是宋希月最喜欢的亲昵动作。她心跳忽然就不听使唤了。许久不曾亲近,竟像面对新婚郎君一般,他身上的每一处,与她都是致命的毒.药。没有说话,却胜似千言万语。霍斐渊吻住了她的唇。唇瓣交融,不带半分欲念,微微触碰后便轻轻分开,再然后宋希月也回礼一般的触碰他的。这是两人的默契。一下又一下。直到霍斐渊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但却没有太多的攻击意味,似乎随时观察着她的反应,若是她不适,随时离开。宋希月没有不适,她睡了许久,身子早已养了回来,此刻精神抖擞,还尤嫌不足,她主动的加深了这个拥抱,却忽视了两人此刻的状态——皆未着衣裳。一粒摩擦,宋希月当场僵硬。倒是被“冒犯”的当事人低低笑开,声音温柔之至:“月儿这般急色?”宋希月不慎咬了下舌头:“胡、胡言!”脸却不争气的红透。霍斐渊笑而不语,将人往上提了提,紧紧拥她入怀。“好,那是我急色。”宋希月:“……”这也可以吗?!…………一番温存,浴桶里的水早已变凉,霍斐渊心中有分寸,很快便站起身将她抱起。还处在云端飘飘然的宋希月疑惑的望向他,霍斐渊只是笑:“先穿衣服,这会儿不合适。”宋希月:“哦……”搞得好像她真的急色一样。她正准备自己去穿衣,却发现这个男人已经无比娴熟的替她穿好,连头发都整理好了。一看就是做过无数次的模样。宋希月脸又不争气红了。不过很快,她这些心思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也明白了霍斐渊为何说这会儿不是时候,因为,她听到了一个无比无比熟悉的声音。“月儿!!!”*宋希月是真的没有想到姜皇后会在此处。此刻她站在姜皇后面前,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一样,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只留下了一封信,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晋南的……“母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姜皇后千言万语最后都化作了一声长叹。她红了眼睛,嗫喏了两下唇:“没事就好……”宋希月才稍稍好转一些的情绪,顷刻也有些忍不住,母女两纷纷红着眼流泪,姜皇后用帕子替她擦擦:“好月儿,不哭。”“这段日子母后也想了很多,从前是母后不好,母后总是习惯的替你安排好一切,有时候忽视了你的感受,不要怪母后,好不好?”宋希月一边抽泣着一边摇头:“不怪母后,都是月儿不好,是月儿不懂事。”母女两又一起哭了好一阵子,姜皇后才缓缓情绪道:“现在都好了,你可算是醒了,这些日子,急死母后了。”这些日子?难道姜皇后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宋希月下意识的就去看霍斐渊,霍斐渊道:“皇后娘娘也来邢北半月有余。”宋希月惊愕极了:“母后,您?”“没事儿,如今天下太平了,瘟疫也除了,你父皇整日闲着没事干,这不,本宫就出来转转。”霍斐渊点头:“娘娘可继续住下,免得大婚当日,还得长途跋涉。”霍斐渊此话一出,满屋的人都愣了愣,宋希月睁大眼去看他,他笑:“月儿不愿嫁?”云雀和冰夏对视一眼,皆露出欣慰笑意。从前那场婚礼,说来并不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婚礼,宋希月想起曾经种种,也觉得颇有遗憾。只不过……被当着自己母后的面求亲,这感觉好怪……这段日子以来,姜皇后也看了个清楚。她叹口气:“这次来邢北,本想是带你回去,这下倒好,人没带走,反而还彻底交给别人了。”宋希月有些羞涩:“母后……”“罢了罢了,此事我与你父皇先去商议商议,你也知道的,他毕竟是一国之君……”霍斐渊道:“此事我已考虑周全,大婚婚期定于邢北和晋南商议通商之时,届时两国本就要出面友好相商。”姜皇后没想到他考虑的如此周全。古往今来,嫁女都是从娘家送走,女子父母只有送亲的道理,如今一是宋希月身体不再适宜长途跋涉,二是能亲眼看着自己女儿出嫁,就连姜皇后这样苛刻的人,也是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了。“如此,便辛苦女婿了。”宋希月睁大了眼,看看自己的母后又看了看霍斐渊,总觉得这一月,还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一些事……*“你和母后这段日子怎么相处的呀?”姜皇后一走,宋希月果然就问了起来,霍斐渊只是笑:“平常相处。”宋希月哼了一声:“我才不信呢。你之前不是还偷偷背着我见她,还商量了什么一月之约,瞒着我,不让我知晓……母后对你意见肯定很大!”霍斐渊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公主如今倒是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