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人呢?大婚又是什么情况?”
今日一大早,非但没有等到盛时安回来,却等来了宫中禁军的暗中监视。
以及,月公主大婚照常举行的消息。
亏得刘氏还着了盛装,此刻发髻被她晃荡的有些歪了,却好似也没有补妆的必要了。
“等他回来,我必要打折他的腿!”盛荣狠狠的将茶盏拍在了桌上。
刘氏上前:“你这会儿发火有什么用啊?想想办法啊,要不咱们一起进宫去看看吧!”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啊?”盛荣好歹一朝丞相,此刻自然是明白了乾元帝的意思。
他的儿子拂了公主的面子,乾元帝就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扇他的脸。
偏盛荣,是半点理由都不占。
这些年月公主的偏袒,不仅让儿子和妻子,包括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有些飘飘然。
谁知自己的不孝子一朝闯祸,直接将这恩宠,彻底打翻了天。
丞相府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乾元帝终于打算给他们一个痛快,宫中来了小太监传话,盛荣和刘氏立马就迎了出去。
“公公,这到底……”
传话的小太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内侍,论起往日,哪个内侍太监不给丞相府几分薄面,可如今这小太监却也只是冷冷奉命道:“丞相大人不必再等,今日,公主的凤轿不会到丞相府来。”
盛荣汗如雨下:“这、这当是何情况?”
那小太监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实话实话:“这话怕要问问丞相大人自己了,皇上说,贵公子都未曾现身公主府迎亲,何来公主巴巴上赶着的道理?”
盛荣觉得自己的腿都要站不稳了。
“皇上说的是……”
“那……等犬子归来,臣必当携全家去公主府给公主致歉,臣一定好好管教犬子,诸如此类的事情,定——”
“大人免了。”
“大人莫不是糊涂了,今日,是公主大婚,从此以后盛公子对公主来说就是外男,哪有相见之礼?还望丞相大人,教导令郎,切记规矩。”
话音刚落,盛荣和一直站在后头的刘氏都呆住了。
那太监传话结束便要转身离去,刘氏却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前去:“你胡说八道,月公主是要与我安儿大婚,什么、什么外男?”
那小太监回头,无比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这有时候被猪油蒙了心的人就是这样,比猪都还不如!
盛荣捂了刘氏的嘴,往屋里拉去,丞相府所有的下人皆哆嗦伏地,不敢发出一丝响动。
盛荣心中自然气急,但眼下却还算能稳住理智,丢了月公主的婚事自然可惜,可要再不识好歹,自己这身官袍怕也是保不住了!!
这已经是乾元帝,最后的警告。
夫妇两狼狈的回了房,浑身湿透,一个是后怕,一个是气急,盛荣终于沉下脸,给了刘氏一个巴掌。
“你给我冷静些!听好了!”
刘氏捂住脸颊,愣住了。
……
“娘娘、公主,霍公子,已经到了。”
宋希月握着姜皇后的手一紧,紧张之意明显。
姜皇后轻轻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现在后悔,也可以。”
宋希月抿了抿唇,淡淡一笑,“那月儿就真成了百官口中的娇蛮任性至极了。”
姜皇后脸色沉了沉:“那群老东西,也配?”
宋希月笑道:“母后不必生气,月儿只是玩笑,月儿不后悔,母后替月儿盖上盖头吧。”
姜皇后目光重新变得柔和:“好~”
盖头缓缓盖上的瞬间,宋希月的眼角终究是滑落了一滴泪。
不过很快,便被一阵风,给轻轻拂去了。
姜皇后牵着宋希月,缓缓走出了大殿。霍斐渊此刻身躯笔直,目不斜视的站在大殿门口,毕恭毕敬:“臣,参见娘娘,公主——”
姜皇后上下打量自己这个突然被“换”掉的女婿,竟突然觉得比盛时安顺眼不少,只是她从前甚少关注过霍家,但乾元帝倒是力保说他人品不错,姜皇后便笑了笑:“霍大人这倒是过分客气了……”
宋希月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但她头上盖着盖头,瞧不见外头的一切。
霍斐渊笑了笑:“微臣礼数,自当如此。”
姜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牵着宋希月的手走了过去,站定:“那既然如此,本宫便将月儿交给你了,大人可要记得,那日在养心殿的承诺。”
宋希月不知什么承诺,更是疑惑的抿抿唇,可下一瞬,霍斐渊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道:“娘娘放心。”
姜皇后握着宋希月的小手递了上去,霍斐渊此刻才挪了眼神到她的身上。
这白嫩细致的小手染了蔻丹,越发趁得皮肤耀白,纤细无骨,让霍斐渊的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