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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1)

还没等许姬说完,国君无奈道:“自当唤夫人,就别操心了。”许姬又倦又乏,听从国君的安排。等许姬离去,景仲延才老实说:“主君,适才是为安慰君夫人,臣才口出大言。灵公子几时能醒来,臣实在不知道。”“明早要是人还醒不来,你就给寡人把冠摘下,披上巫觋的羽衣,手执梧桐枝,到西城门城楼招魂。”国君才不听他辩解,明早儿子醒不来,妻子闹他,他闹谁去,自然是景仲延。西城门正对着南山的方向,就是传说中覃公化身凤鸟,去幽会山鬼的那座南山。雾蒙蒙的南山,腰系女萝,头戴辛夷花冠的山鬼,还真是一个令人遐想的传说。至于为什么景仲延要手执梧桐枝,因为传说中凤鸟栖梧桐。景仲延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守在公子昭灵床前,顶替了原先许姬的位置。**昭灵在草篓里养足两天伤,他试着拍动翅膀,觉得已经不疼了。男孩将昭灵翅膀上缠的荻叶解开,伤口早已愈合。昭灵高兴极了,踩踏爪子,抖动羽翼,在木案上起舞。做为一只幼鸟,顶着和圆滚身形不搭的漂亮羽冠,蹦蹦跶跶,有几分可爱。男孩突然抓住昭灵,昭灵用力挣扎,他想恢复自由身,想翱翔天空,再不要回那寒酸的破草篓里。昭灵力所能及的用鸟喙啄可以啄到的东西,他想啄男孩的手背,希望男孩吃疼放开他。男孩干脆把鸟儿按在胸口,免得它老是挣扎。鸟儿缩回头,鸟头正好贴在男孩脖子上戴的一件木雕项坠上。项坠是一条吐信子盘曲的蛇。昭灵放弃抵抗,才遭蛇咬,他怕极了蛇。男孩把鸟带到室外,将鸟放在地上,他刚松开手,昭灵便就快速起飞,一口气冲出老远,然后又飞回来,飞到男孩的头顶上方。昭灵在男孩头上盘旋几圈,随后才离去。白日里飞离男孩的居所,昭灵认出自己遭袭的那棵梧桐树,原来就长在男孩家屋后。男孩的家营建在水畔,而水畔分布着数栋破败的小草屋,显然草屋里头都住着人。沿着水畔,昭灵飞越一座雾蒙蒙的大山(南山),找到返回的路。昭灵不知疲倦地飞行,归心似箭,晨风掠过羽翼,拂过羽冠,他乘风而去。第2章学宫的水池盛开荷花,几只绿皮的小青蛙在荷叶上雀跃,快活地叫唤,蛙声连片。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拿石子掷水池里的青蛙,训道:“整日呱呱叫,好恼人!你等着,吃我一记!”男孩名唤昭瑞,十二岁,营养过剩,比同龄孩子长得都高壮。“呱呱!”石子飞出,青蛙跳跃,扑通入水。昭瑞头上突然挨着一掌,本要发作,仰头一看,摸头傻笑:“嘿嘿,兄长回来啦!”拍昭瑞头的男子名唤昭禖,锦袍高冠,腰佩玉具剑,器宇轩昂,他问:“七弟,怎么在外头?”昭瑞被问,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嘟囔:“夫子罚我待外头,说我好动吵闹,影响别人学习。”昭禖似乎早有意料,只是问:“阿灵今日没来上学?”昭瑞坐在池边,支起膝盖,摘朵荷花手中把玩,漫不经心道:“今天没来,他丢魂了,好不容易找回来,君夫人不让他出门。”“丢魂?怎么回事?”昭禖皱眉,他继承父亲融国国君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不大信鬼怪之说。昭瑞摇了摇头,说道:“听说他睡觉的时候,魂儿变成只鸟飞走啦,景大夫披头散发,穿着羽衣在城楼上跳舞,才把他魂儿给招回来。”“兄长,人真得会变成鸟儿吗?”“兄长,我是不是也能变成鸟儿,我想当只大鹰!”虽然昭瑞说得没头没尾,昭禖却似乎理清了头绪,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说:“你要是能变成鸟,也应当是只凤鸟。”“噫,为什么非得变成凤鸟。”昭瑞托住肉乎乎的下巴,做起思考。昭瑞还没听说过先祖覃公化作凤鸟,南山会山鬼的故事。兄长离去,昭瑞抬头见四周空空荡荡,一个玩伴也没有,只有青蛙相伴,显得有些无趣。昭灵待在卧室里,他头发未编束,穿身轻便的衣服,坐在案前看书。他胸前佩戴一块刻满咒符的大玉璜,红绿相间的小珠子搭配羊脂白的玉璜,使得这件项饰不因咒符而狰狞,充满美感。养尊处优,披着齐肩发,衣物华美的小王子,漂亮得像个女娃。帛书摊开在书案上,白洁的帛书里,绘制着长篇幅的图案,图多文字少,讲述着一个通俗易懂的故事。昭灵看得不仔细,时不时走神,目光望向窗外。窗外天很蓝,阳光灿烂,白云随风飘动。房门上挂着一副彩幡,那风格,很像巫觋跳大神穿的袍子,上头缀满铃铛,风一过,铃铃作响。彩幡上绣有巫师神兽驱逐鬼怪的图案,将它挂在门口,起辟邪的作用。昭禖走至门口,撞见彩幡先是一愣,驻足朝门内喊道:“阿灵?”“兄长?!”昭灵反应很快,侍女还没来得及掀开彩幡,昭灵已经跑到门口。头顶彩幡,露出颗脑袋,眉开眼笑站在昭禖跟前。“兄长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不知道!”昭灵欣喜地张开手臂,抱住昭禖的腰身。他个头矮,昭禖身高腿长。昭禖摸着亲弟弟的小脑袋,笑语:“昨儿连夜抵达寅都,先去见父王,今早才来看你。”昭灵抬起头,笑眯眯问:“仗打赢了吗?兄长以后是不是不用出去打仗啦?”年纪还小的昭灵,只听闻兄长跟随司马出去打仗,并不知道和什么人打仗。“我此番回来,不急于出去。”昭禖边回话,边把披在弟弟头上的那幅彩幡拨开。彩幡实在碍事,并且昭禖猜测到用途,干脆动手给揭下,扔在地上。昭禖把弟弟拉到一旁,从脚到头打量,目光落在弟弟胸前那件刻满咒符的玉璜,问道:“怎么回事?”看眼地上的彩幡,和正过来收拾彩幡的侍女,昭灵小声回答兄长:“母亲不许拿下来,也不许我出屋。”昭禖和昭灵相差十几岁,但他们的母亲都是许姬夫人。“巫觋之言,一句都不可信,把它扔了!”昭禖抬起头,对侍女下令,他那张和颜悦色的脸,在下达命令时瞬间变得威严。“是,太子。”两名侍女急急忙忙将彩幡收走。昭灵自然也不喜欢这幅把他困在房间里的彩幡,见侍女把彩幡拿走,十分高兴。俩兄弟走出寝室,来到外头,昭灵呼吸室外的空气,他迎风张开手臂,像似要展开鸟翅那般。被关在房中数日,获得自由的感觉真好。“你又做那个变成鸟儿的梦了?”昭禖大概推测到那是怎么一回事。昭灵的发丝、衣裳在风中飘动,他感觉很惬意,他应声:“嗯!兄长小时候是不是也会梦见自己变成小鸟?”“不曾。”昭禖确实不曾,就他知道,似乎也没有其他融国的王族子弟有这样的经历。“景大夫说,我们的先祖覃公就曾经变成一只凤鸟,还说覃公的后代,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可以变成鸟儿的。”昭灵想起景仲延的话,在昏睡一天两夜醒来后,景大夫告诉他这个故事。昭禖自然听过覃公变凤鸟的传说,也是因此,他们融国王族的族徽,就是一只凤鸟。见弟弟拍动手臂如同拍动翅膀,在院中跑动,像似要乘风而去,昭禖问:“变成鸟儿好玩吗?”“有时挺好玩。”昭灵收拢双臂,不再奔跑,回到兄长身边。他在兄长身边坐下,亲昵地揽住兄长一只手臂,他说:“兄长,有一条坏蛇咬我。”昭灵把他在梦里化作鸟,穿行山林,歇脚梧桐树,遇到蛇袭击,并且被人所救的事跟兄长仔仔细细说一遍。昭禖听得很认真,他的态度不像国君那般不以为然,认为就是小孩子想象力太丰富;也不像许姬夫人那样惶恐。“救你的那个男孩,说的话你都听不懂?”“不懂。”“男孩脖子上戴着一条蛇形状的项饰?”“嗯,一条盘起身子的蛇,张嘴吐舌头。”昭灵捡来根枯枝,在地上画出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显然没有绘画天赋。“有点意思……”昭禖似乎联想到什么,眯起眼睛。融国人不会用蛇做项饰,除非是云越国的越人,越人崇拜蛇。“兄长,你知道他是谁,住在哪吗?”在昭灵看来,兄长似乎什么都懂,天底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怎么可能知道,你那是梦。”昭禖拍了拍弟弟的头。“要不是梦,真得有那样一个人呢?”昭灵觉得梦里的一切都好真实,破败的草屋,梧桐树,水畔,还有雾蒙蒙的大山。它们也许是真实存在的,救他的男孩也真实存在。**越潜在林地里拾枯枝,已经拾得不少,单臂抱住一大摞,拾柴草间,他突然直起身,警惕地望向身后的林丛。他耳朵很灵,听到山林深处的沙沙声,并分辨出那不是风声,有一条庞然大物正在爬行,并接近。沙沙声,正是带鳞片的腹部摩擦过林地的声音。一条大蛇。大蛇有自己的领地,平日住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远远避开人类,这是它们得以活得长久的唯一秘诀。一条被驱逐出原有领地的大蛇,会很饥饿,很凶悍。越潜扔下怀里抱的枯枝,并将一根粗实的树枝紧攥在手中,用作武器,他静静地倾听、等候。普通人如果有他的听力,知道一条大蛇在朝自己逼近,做出的反应肯定是拔腿就跑。越潜本能知道这种情况下,反而不能跑,奔跑的猎物,会激起大蛇的攻击,而人的速度远远不及蛇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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