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把手放在他的衣领上,微微攥起。
钟卿瞥见了,但笑不语。
钟卿的寝房可比他的要精致宽敞得多。
屋内阁窗半开,用竹帘遮荫,使得屋内比起外面要凉快许多,却不会把光遮挡完全,室内依旧敞亮。
隔间帘栊后轻纱半垂,徐徐袅袅的淡烟带着消暑沉香,使人心绪宁和。
钟卿把人抱到贵妃榻上,二话不说就要给人脱鞋袜,温也虽是不介意在男子面前露脚踝,可他和钟卿不过第一次见面,他这动作做得未免太自然了些。
“钟……景迁,我自己来便好。”
钟卿拉了一下他的脚腕,不让他乱动,没想到一时不慎牵动到伤口,温也疼得哼了一声。
钟卿皱眉脱下他的袜子,看到温也脚踝处已经泛紫了,淤血囤积,把那处皮肉撑得肿胀,“你这伤恐怕不是今天才弄的吧?”
温也缩了缩脚,“我……是昨日进府的时候。”
钟卿只稍稍一想,便知定是那夏绮瑶搞的鬼,可眼见温也硬生生熬了一夜也不吭声,便忍不住动了气,“伤成这样怎么不叫府医,腿脚不想要了?”
温也像个犯错的孩童一般听他数落自己,不由得心虚,“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钟卿却不饶,轻轻在他崴脚处捏了捏,“当真不严重?”
温也吃痛,疼得眼泪花子直冒,心下也觉得委屈。
又不是他不想看府医,只是昨夜自他进府常显就有意刁难,他人微言轻,对府中人事都不甚熟悉,要是再冲撞了谁,以后在这府中只怕会愈发难过。
钟卿又怎么会懂得他的处境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