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郑经所料,驻守长崎的倭国水师正在密谋着在几日之后华夏jūn_duì 松懈时趁夜偷袭,安清重次返回长崎城之后,便派亲信快速去江户向幕府禀报。
同时向各个藩国派遣出求援使者,请求各个藩国派出援兵。长崎本地的守军也开始全力戒备起来,尤其是长崎是海港,水师是必不可少的武装。
长崎的水师将领第一个提出了夜袭的建议,安清重次皱眉道:“藤原君有把握吗?”
被称为藤原的水师将领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清楚,水师还需要继续观察,若是华夏水师管理松懈,我们就可以趁夜实施火攻。
驻泊的船只只要被点燃,根本就跑不了,关键是如何突破华夏舰队外围防御。”
“你想怎么做?本官提醒你一句,若没有把握请不要尝试,我们不能给郑家再添几个把柄。”
“安清城守!哪有十足把握的偷袭,既然是夜袭有一个‘偷’字,那就要有被发现的觉悟,我们的偷袭不能用长崎官军的名义。
这些天华夏jūn_duì 没少在五岛列岛剿灭海盗,我们完全可以冒充海盗进行偷袭,所有偷袭的人马必须保证不成功便成仁。”
“这个办法好!就算是偷袭失败,郑经也不能怪到我们身上,谁让他们将海盗得罪的那么好?不过藤原君人手一定要挑拣好,不能让郑经抓住把柄。”
“安清城守请放心,水师中有的是公忠体国之人,再说这些人的家人都在我们的手里,谅他们也不敢胡说。”
这个时代的敢死队,死士的控制往往都是以家人相要挟,这是一种简单有效的手段,安清重次点头认可了这种手段。
藤原挑选了二百人,二十人划一艘纵火船,一边进行夜袭演练,一边悄悄侦查着驻扎在平户的华夏海军的动态。
由于有郑经的提醒,华夏海军的防御内紧外松,故意表现出防御松懈的样子。这让倭人认为有机可乘。
在华夏jūn_duì 驻扎平户五天后,对华夏海军发动了夜袭。这个时候正是无月的二月底、三月初,大海上漆黑一片,不说伸手不见五指,相隔十几步肯定看不到人影。
当倭人夜袭的船队,在轻微的海浪声中靠近到华夏海军一里之内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只要再加把劲儿,纵火船只要冲进华夏舰队之中,这夜袭就算成功了。
甭管点燃了哪一艘船,抛锚状态的海船,想要升帆起航,没有半个时辰以上想都不用想。有这个时间,大伙早已将船只点燃。
因此木船时代,纵火攻击始终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攻击手段,明军战胜红毛夷的两次海战都是火攻取得的胜利。
可以说倭人选择了最正确的攻击方式,然而他们却选错了攻击对象,一个善于放火的jūn_duì ,又怎么会不注重防火。
当倭人靠近华夏舰队二百步的时候,突然四周亮起了火把,紧接着一盏又一盏的大河灯被放到海面上随着海水无规则的四处飘荡,瞬间便将周边的海面照亮。
前来夜袭的十艘小船一下子便无所遁形,在小型夹板船的围攻下,几乎没怎么费劲便被全部击沉,除了当场死亡的倭人之外,其他落水的倭人都被打捞上船。
林陛让人审问这些倭人,结果却是统一的说他们是五岛列岛的海盗,是来报复华夏jūn_duì 将他们的老巢端了。
这样的回答林陛当然不信,便让士兵继续用刑分开审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硬骨头,在严刑逼问之下,还是有人承受不住酷刑承认了自己是长崎水师派来的敢死队。
有人开了口,其他人再坚持已经没有意义,除了个别的死硬分子,大部分俘虏都松了口。m..
有了这些口供,林陛带领舰队堵在了长崎港倭国水师营寨外围,对着长崎水师就是一顿狂轰滥炸,直到将整个水师营地夷为平地,让长崎彻底没有了水师这才停止了攻击。
这时候,安清重次赶紧赶到林陛的旗舰上,责问林陛为何不守信用,在约定的时间未到就对长崎发动了攻击。
林陛冷笑着将俘虏的口供摔在安清重次的脸上,安清重次看着口供上触目惊心的内容,心中大骂藤原混蛋,不是说选择的士兵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官军吗?
可是这个时候,安清重次只能硬着头皮咬牙问道:“林大帅!在下能不能见一见这些所谓的俘虏,在下对天发誓,长崎绝没有派出一兵一卒。”
“安清先生!现在不是你承不承认就能解决的问题,我华夏讲的是证据,既然证据确凿,就不容你们做任何的抵赖。
战争已经开始了,本帅不妨告诉你,在本帅南下的时候,另一支舰队已经进入马关海峡将本州、四国与九州的联系切断。
陆军也已经开始登陆,安清先生与其在本帅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回去想想该怎么结束战争吧。”
安清重次从林陛的旗舰上下来,浑浑噩噩回到长崎城守府,立刻将在炮击中侥幸活下来的藤原喊了过来,这位灰头土脸的水师将领一见到安清重次就深深地鞠躬道:“安清城守,给您添麻烦了!”
看到藤原这副鬼样子,安清重次气就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上来就对着藤原的脸左右开弓。
“啪!”
“啪!”
“啪!”
连续抽了十几个嘴巴,直到打得自己的手掌都开始红肿,才停下手。指着藤原破口大骂道:“你不是说能够保证派出去的人失败后也不会供出我们吗?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安清重次将林陛摔给他的那张供词摔在了藤原的脸上,说道:“你认识汉字,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