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时午:“这么声势浩荡,沈成不会已经知道了吧?”“不会不会,就我们几个。”“放心啦,这我们还是懂的。”“我以人头保证他不知道。”简时午瞧见众人都是一副积极的模样,不忍打击大伙的热情:“好吧。”众人欢呼了一声。猴子说:“既然大家都要参与,那肯定要包个酒店的包厢,我家就是开酒店的,包厢的事我来安排。”其他人也七嘴八舌:“我和潇潇到时候负责布置房间。”“那么多人得热闹一下,彩排几个节目?”“这我和文艺委员安排就好了。”“那我们一起凑钱买个大蛋糕…”狭小的帐篷里,一群人围成一团,就在一个星期前,他们还都畏惧沈成,形同陌路,一周后众人却坐在一起为沈成谋策生日。前世,直至很久很久之后,简时午才知道沈成从来没有过过生日,没人记得,也没人庆祝,学校生活他从来独来独往,进入社会后他更是令人不敢靠近,一开始,简时午想他们现在会不会自作主张了,沈成天性孤僻冷漠,不会喜欢与人交往。可是…今天河边的小姑娘沈成明明可以不管的,但他去了。身边猴子询问简时午:“哎,你觉得这样如何?”简时午从回忆里回神,他稍作停顿,继而展颜欢笑:“好啊。”也许,他真的不了解沈成。这次,他们赌一把吧,反正不亏。“……”一小时后。同学们都回去睡了,猴子跟简时午到规定的洗漱点洗了身子,他询问:“你身上带什么了,虫子不咬你。”简时午老实地掏出一个荷包:“这个是我妈妈做的,驱虫的,她说在山上蚊虫多,我是个小胖子,更招虫了。”猴子兴奋:“你口袋里是不是还有一个,给我吧!”简时午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轻声说:“这个是给沈成的,晚上你跟我一个帐篷,我们俩用一个就行了。”出发前,甄美丽三令五申让他分一个给沈成,晚上的蚊虫多得很,因为被猴子他们扣着研究生日宴会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送,也不知道沈成睡了没有。猴子:“那你怎么还没送过去?”“……”因为白天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想好了这辈子不招惹男主,炮灰就要有炮灰的本分。如果主动给沈成送荷包什么的,白天人多口杂,他怕传出去会让人怀疑他跟沈成有什么。现在晚上,月黑风高,方便行事。看到不远处是沈成的帐篷,简时午对猴子高兴地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送一下。”猴子摆摆手:“快去。”沈成的帐篷靠着岩石,简时午小步地走过去,他对着帐篷唤了一声:“课代表,你在吗?”山上的温度有些低,刚洗漱完的小胖有点冷地搓了搓手。帐篷被拉开一条缝隙,露出了沈成俊俏的脸,他的目光落在简时午的身上,皱眉:“你在这干什么。”简时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香囊来:“给。”沈成抬眼:“这什么。”简时午回答说:“驱虫的,你这边帐篷靠林子近,用这特别好。”帐篷外的灯光有些昏暗,巴掌大点的小香囊因为一直在怀里揣着有些皱巴巴的,简时午站在橘黄的小灯下,一张小胖脸满是认真,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望着人的时候,可怜巴巴得紧。沈成心中微动:“给我的。”他知道简时午喜欢自己,但这是第一次,对于简时午送的东西,带着些雀跃和欢喜,这种感情太过陌生,但却不排斥。简时午点头:“给你的!”沈成没有拒绝,接过握在手里:“下次不用特地送来,山上天冷。”站在面前有些憨憨的小胖心直口快:“没事,反正也是我妈妈做的,她说给你带一个,而且我和猴子也有一个!”沈成眼睛微微眯起。可惜简时午没有察觉,一边掏出自己的那个香囊给他看,一边还善解人意地解释:“我和猴子刚刚洗漱完顺路过来的,不是很冷,你别担心。”……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默沈成眼底的温度慢慢消失,他说:“是吗?”简时午干脆利索点头:“对啊!”“那么,谢谢阿姨。”沈成转身回帐篷,仿佛不想多看小胖一眼:“我睡了,不送。”?春风吹过,小胖一脸懵。他有些迷惑地挠了挠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成好像不高兴。难道……简时午低头看香囊,他更喜欢自己手里的这个款?翌日登山的活动因为天气原因在第二天就结束了,所有学生在返校后都回了家。季家大宅。季北川的书包里装着亲子鉴定书,他有些狗狗祟祟地想偷偷跑上楼,却被身后忽然出现的人喊住:“少爷。”季北川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身后站着李嫂:“少爷回来了,厨房炖着鸡汤,我给你盛一碗送去?”季北川此刻心烦意乱:“不吃,别烦我!”李嫂沉默了一瞬,她说:“少爷在学校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最近似乎有些烦恼。”“我说了。”季北川深呼一口气,仿佛被戳中心事一般跳脚:“不关你的事!”说完他也来不及看保姆的脸色,直接跑上了楼。回来后将窗帘拉上,遮住了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虚,但下意识的这么做了,跳上床钻进了被子里,从书包里掏出来的是一份亲子鉴定文书。借着昏暗的光,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一目十行地看,最后停留在最下方的鉴定意见里:【经鉴定,被鉴人并非受检人生理学父母。】并非季北川的眼睛瞪大,有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咚咚咚”恰在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季北川以为又是李嫂,他心烦意乱地将亲子鉴定放下,走过去开门就骂:“我说了别来烦我你没听…”剩余的话戛然而止,站在门口西装笔挺威仪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季北川结巴了:“父,父亲。”季远生沉默地看着他,不怒自威:“我没听什么”“…不是。”季北川彻底没有嚣张气焰:“没什么,对不起父亲。”身后的房间有些昏暗,大白天的窗帘全部遮起来,果然如同保姆所说,初中的孩子在叛逆期,如果自己这个父亲的不管,也没人能管的了,到底是忙于公司事务,疏忽了。季远生开口:“大白天关窗帘干什么?”季北川下意识地听话,跑过去把窗帘拉开,屋内顿时明亮起来,他一回头,却看到父亲站在床边,而床上安静躺着的,赫然就是那一份刚刚被他随手扔的亲子鉴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