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这样
那他怎么明知危险,还要上车?
不但上了,更是找借口赶走了自己的跟屁虫?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拼命逃跑求救,跑不掉就拉上郁响帮忙,拼死一搏?
你问郁响,小白身上有没有什么定位的东西。电话里传出戚以潦的声音,夹在呼啸的风里,显得模糊又冷峭。
章枕转过头看郁响:你听到我三哥说的没?
瓜瓜不想我也涉险他感应到了就自己去了为什么啊郁响还在碎碎叨叨,我能保护他的啊!
章枕头都要炸了:郁响!
郁响阴沉沉地歪了歪脸:你吼什么?
章枕:
他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在这时候生不必要的气。于是章枕将他三哥的话转告给了郁响。
定位郁响整个人徒然变了,他眼里的崩溃焦虑全都被一团希望之火取代。
章枕看他这样,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一点。这是有戏。
然而郁响拨了个电话,那团火就没了,他来来回回走动:没人接
快接啊!快接电话!快啊!!!郁响的声带使用过度,说话声听起来极其难听。
章枕觉得郁响真有神经方面的问题,茭白能跟他一起生活也是非常人能比。
冷静点。章枕拍郁响,茭白揣着定位的东西,和你哥有关?
郁响没有理章枕,他还在对着无人接听的电话尖叫。
章枕忍无可忍,却没把拳头往人脸上挥,而是砸在了墙上:郁响!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多耽误一秒,茭白就
郁响瘦小的身体抖了一下,全然不是前一刻的疯癫,他像受惊的小孩子,怕被家长打,瑟缩着说:是天星a附件,瓜瓜戴了的。
章枕一惊,天星他知道,军方的王牌检测器,一对一。主件是监护者,附件是佩戴方。
谁佩戴上它,身体的各方面机能都会被准时检测,还包括窃听,定位跟踪,传递信息等,使用范围能覆盖全球。
天星a是最完善的一版了吧,茭白身上有那东西?
主件在我哥那。郁响无力地蹲到地上,两只手抱头,煞白的脸埋了进去,我要问我哥。可是我哥那边出了事,平时都不离身的手机跟他不在一起
章枕快速问:你哥人在哪?身边有没有什么朋友?
话音还没落下,郁响就晕了过去。他的情绪起伏过大,导致他心跳都停了。
章枕见状骂了一声,跪地就将手机放一边,他呼口气,迅速将双手叠扣在一起,给郁响做心肺复苏:三哥,郁响这边
回答他的是嘟嘟声。
电话不知何时早就被三哥挂了。
章枕搓搓干凉的脸皮,拨打120,继续对郁响进行按压工作。
三哥是不是早就知道茭白有天星a附件,只是不清楚主件在谁那里,所以才叫他试探总跟着茭白的郁响,问对方知不知道定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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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路上疾驰,窗户全开着,风裹着雪花不断从窗口往里肆虐,鬼哭狼嚎一般。
后座的戚以潦让人调查郁响,信息很快就到了他手上,他拨了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岑景末一声戚叔叔还没喊出口,就听戚以潦道:景末,把电话给郁岭。
岑景末受了伤,医生正在给他包扎,他挥手让所有人出去:戚叔叔,您是不是弄错了,我身边没有姓郁的
话没说完,岑景末另一只手抄白发的动作就滞住了。
因为,
手机另一端的人忽地笑了一下。
岑景末在那股危机感下握住旁边的枪,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来得及戴手套,直接就握上去了。
shit
岑景末带血的唇间溢出这个音。
电话早挂了。
岑景末知道这是戚以潦在给他时间,对方希望郁岭主动打过来。
问题是,郁岭的伤口反复开裂,感染严重,他才被清理掉腐烂的血肉,现在处于半昏迷中。
岑景末去隔壁房间,却发现郁岭竟然醒了。
戚以潦找你。岑景末站在房门口说,我拨回去,你接?
郁岭没问什么事,他只等电话拨了,就去接听。
岑景末还在推测戚以潦这一出的动机,就见一向坚毅刚硬的郁岭面色骤变。
要知道这位在中弹的情况下,都能扛起他躲枪林弹雨,从容沉着,眉头不皱一下。
岑景末的好奇心尚未露出来,郁岭就踉跄着走近,一手捂着伤处推开他,一手把房门锁上。
力道不小,体格斯文单薄的岑景末差点被推倒。
底下人看不过去,要踹门。
退下。岑景末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大衣,咳嗽了几声,长而挑的眼尾下流过一丝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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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的小年夜,下午三点十二分,天星a的主件于东城登录。
由于是很难造建,千百件里可能才有一件成品的a系列,其他系列都引起了波动。
军方内部考虑到完全隐患问题,也查了那个登录点。
他们查到主件正在搜索附件。
而附件
查到了!
操作员低呼,然而下一秒,
没了?!
信号显示是在东南面的海域,之后就断了,操作员和站在他身后的领导都措手不及。
怎么没了?领导问,附件掉海里了,还是遭到了破损?
这一版的防水性能最强,附件本身的话,除非全部粉碎成沫,否则都会有信号。操作员解释,信号没了,只有一种可能。
被屏蔽了。他说。
领导严肃道:什么情况下会被屏蔽?
可能船只掉进了漩涡,或是遭遇海啸,也不排除是周围的电磁出现异象,操作员指着屏幕,这是刚才连上信号那一瞬间检测到的数据,附件佩戴者的心跳过快,体温高,这是生理和心理遭到受惊,才引起了一系列身体反应。
生命特征强还是弱?
中等。操作员有问必答。他不清楚惊动领导的主件是什么人物,只知道,深海神秘又危险,如果是被卷进不知名海域,那怕是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