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就那么成为了《断翅》中的极品邻居。
茭白通过原身的记忆得知,沈家当年急着救沈寄,价钱没谈,直接就给了一千万。在乡下可以说是巨款了。
原身没要一分钱,全给养父母一家了,他就当是报答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后来住在沁心园的那两年,他得到的生活费都分次给礼珏了,养父母跟他打听,他都说没有。
茭白进了卫生间,他站在水池边看镜子里,大病一场瘦脱形的自己。原身死前都在为别人活。
不知道原著中的他最后一次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有没有像沈寄一样,希望人生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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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养父母这摸摸,那碰碰,嘴就没合拢过。
这房子真气派,咱们在镇上盖的四层大别墅都没法比。
你这不是废话,我让小羽在网上搜了,南城的熙园,光是有钱都住不进来,还得有权。
小羽不是让你拍几张照片,让她发朋什么?
朋友圈,说你跟不上时代你还不听。养母掏手机后退点,想把整个房间都拍下来,却发现太大,拍不全,她砸吧砸吧嘴,四处拍拍,上周有人来打听小秋的身世,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哪家的私生子?
养父碰倒了一个精贵摆件,他赶紧扶起来,又觉得自己这样丢面子,就摆出随意的姿态:不是没可能,我们是在孤儿院附近捡的他,脖子上不是还挂着出生年月的玉吗,那玉卖了几千块,当年的几千块跟现在可不是一个分量。
打听他的人一听到我们提起玉,表情都变了,肯定找去了。养母说,搞不好他不是私生子,是哪个有钱人家被拐卖,误打误撞进孤儿院的小少爷,他自己偷跑出孤儿院,这才被我们带回了乡下。
她小跑到丈夫跟前,激动道:那我们岂不是发了?
小点声,真假还不知道,总之这次在熙园多住住,他都是沈太太了,我们是他父母,应该的,就算常住,沈董事长也也不会不理解。养父道。
我觉得他变了,以前多老实本分,现在呢,我们进来到现在,一声爸妈都不叫,还不拿正眼瞧我们。养父骂,白眼狼!
被沈家看上,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待会多警告警告,大家族要体面,最忌讳不懂规矩无法无天。养母对着一个漂亮的花盆拍了好几张,嘴上各种不满,真的是,也不知道沈家相中他哪了,当年我就想让小羽去,谁知沈家就要他。不然要是咱小羽成了沈太太,那多好!
两人还在偷偷摸摸跟光明正大间摸寻这间卧室,连卫生间的门什么时候打开了都不知道。
茭白站在门后陷入沉思。沈寄让陈一铭彻查他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时间上不对。
那上周去老家打听他的是谁?
茭白被耳边的咔嚓声打乱头绪,他一回头,就见郁响在啃指甲。
瓜瓜,你我郁响脑子打结。
郁响怕瓜瓜生病期间难受,特地瞒着没透露他已经结婚的事,想着瞒几天,就能让瓜瓜少糟几天心。可刚才外面那个男的提了,瓜瓜却没什么反应。
茭白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我昏迷的时候有知觉,想听的跟不想听的,都能听得见。
郁响呆呆啊了一声。
茭白将郁响嘴边的手指拍下来:我叫什么?
郁响秒答:瓜瓜!
所以啊,茭白幽幽道,嫁进沈家的是王初秋,关我什么事。
郁响眨眼,对哦。
茭白从卫生间走出来,白中带青的脸上露着笑,小虎牙亮晶晶的,带着明晃晃的恶意跟厌恶:那个谁,还有那个谁,请你们把照片删了。
养父母傻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被白净少年抢走了。
茭白趁机问:打听我的是男是女,形容一下呗。
养父母回了神,也不回答,就叫骂着要抢回自己的手机。
郁响手脚多快啊,迅速清理完就丢了手机,躲开那位养母的爪子,还不忘给一脚。
小秋!养父扶住妻子,喝道,你想干什么?我们老远坐长途车过来看你
茭白指指自己:我呢,现在叫茭白,一种食物。他摆手,算了你们也没必要知道,麻烦二位透露透露打听我的人什么形象,别逼我来硬的。
郁响捏拳头。
养母被踢的地方疼得很,她见形势不对就换了个副嘴脸:你好好说,我们还能不告诉你吗?
茭白不耐烦:耳朵,上!
郁响龇牙咧嘴,奶凶中透着神经质。
养母往后退几步,撞倒养父,两人踉跄着往地上摔。
养母那连衣裙还在混乱中裂出了个口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就一个男的,很瘦很高,又是口罩又是帽子,我们没看清脸!养父气得脸铁青。
茭白若有所思地趴回了床上。怎么着,原主的身世还有小秘密?他有种一场狗血风要降临的感觉。
快滚!郁响尖叫,滚!
养父母被吵得耳朵疼,两人受不了地溜了。
茭白翻翻床边地上的袋子,丢给郁响一个大果冻:奖励你的。
郁响叼着果冻,学狗蹦两下:汪!
去玩吧。 茭白没眼看。
打发走郁响,茭白对着空气喷脏。礼珏有典型的古早贱受属性,世界就单纯就单纯,不知道他邻家哥哥是被卖进南城的,真相信是辍学来这打工,所以才打电话叫哥哥父母来看望他。
但是,
沈寄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放那对养父母进来,纯粹是要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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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沈氏
开会途中,沈寄下令暂停,他让属下们都出去,叫陈一铭进来问话。
陈一铭会意道:那对养父母已经走了。
沈寄手持钢笔,在文件上敲几下:不是才被放进去?
陈一铭欲言又止:董事长,白少对他的养父母没感情,他们把他卖了。
我不知道?沈寄心烦气躁,让那两人进去,不过是想刺激刺激他,让他活泼点,别成天一副半死不活样。
陈一铭心说,那位活得挺有劲了,只是对着你的时候
感应到椅子上那位的寒气,陈一铭忙止住往下分析的趋势。这都是习惯,他也想改。
熙园现在都有谁?沈寄丢下钢笔,办公椅一滑,他面朝落地窗。
陈一铭隐约琢磨出董事长这个问题背后滋生了什么,他心下一惊,嘴上不慌不忙道:就白少跟他那弟弟。
他顿了顿,带点强调意味:戚董天没亮就带着章枕出门了,兴许是有他侄子的下落,很快就能完事回西城。
沈寄的轮廓线条稍微没那么绷着:我中午有安排?
陈一铭的面皮一抽,有也只能说没有。于是他摇头:没安排。
沈寄道:去订一份蛋糕。
陈一铭应声往外走,人刚醒,虚得很,还在喝中药,能吃奶油吗?
董事长让买,那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