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找死?沈寄抵着他的鼻尖,在亲昵的动作里发出刺骨生冷的声音,是不是?
茭白后仰身子,背部一阵撕痛,止痛药还没起效,他太遭罪,扛不住地回到原位,被苦涩的咖啡味扑了一脸。
扔你奶是我的不是,我道歉。茭白一呼吸,就把老家伙的气息吸了进去,他要死了,可我当时没看,不知道是奶,我要是知道,我肯定自己喝了,不浪费。
这小狗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一口一个奶字,沈寄听得头皮颤栗,喉头干痒。
欲望几天没舒缓,势头很冲。
小狗。沈寄沙哑道,你乱扔东西,还反咬我一口,指责我的不是,好得很。
我之所以问你是不是有哪不痛快,是因为你放冷气,影响我。 茭白往老男人的欲火上泼冷水。
沈寄顿时没了兴致:那就滚。
茭白微微一笑:好啊,你让飞机降落,我马上滚。
沈寄阴沉着脸盯着看了一会,单手扣住茭白的后脑勺,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摁。
天生反骨?沈寄的手掌紧贴茭白的后颈往下移,隔着宽松且薄的衣料抚碰他的肩胛,脊柱,一块骨头一块骨头的细细摩挲,口中说出的话既散漫又残忍,我摸摸,给你抽出来,碾了。
茭白的眼前突然出来一页漫画。
他挣扎的动作猛然一停,这不是《断翅》吗?
【新功能。一旦玩家的好友说出原著台词,对应的情节就会出现。】
茭白的心跳有点快,他不需要走剧情或者拆剧情重组,记牢原著对他的作用不大,不会让他迅速完成任务,但还是有用的。
毕竟他就只有这个芝麻粒大的金手指。
茭白问了个关键问题:这功能是免费吧,不需要积分?
【不需要。】
茭白在心里问:积分除了换服务器,还有什么用?
【能让玩家在遭受鞭刑时,获得如梦一般的快感。】
茭白:
那就不必了。
茭白飞快浏览漫画,他看完一页就自动翻到下一页。这是从整部漫里剔出来的,关于沈寄跟他官配的所有内容。
沈寄的官配,是个清傲的大学生。
父亲要做手术没钱,他在走投无路之下经同学介绍去缔夜卖,刚签合同上班,就被沈寄带走了。
因为他看沈寄的眼神没有痴迷,凑趣,巴结与畏惧,只有倔强,隐忍,反抗,以及对自我的厌恶。他敢对命运,对掌握他生死的金主说不。
沈寄一颗黑心活了过来,当晚在缔夜把人玩了几次,他点根烟,扶着小孩颤抖的潮红背脊,说了那么一句天生反骨?我摸摸,给你抽出来,碾了。
从连续两天都去他那,到留下来过夜,不承认他的特殊,不承认自己一再为他废掉原则,再到十天半月不管其他小情,面对自己动心的事实,打发所有小情,连跟了他多年的姜焉都没留。
那一系列变化只发生在一个月以内。
老黄瓜刷粉漆,它恋爱了。
茭白整个人有那么点不太好,《断翅》中不论是正牌cp,还是副cp,全都狗血,渣贱,be。有身死的,有心死的,有相忘于江湖的,全员be。
沈寄跟他官配也凉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沈寄只是个配角,他的官配戏份就更少了,对方是在他四十出头的时候才出来的,被他这个角色的粉丝强烈抵制。
茭白无所谓,人物美,剧情狗血虐爽就行,所以他也没怎么留意沈寄那官配。
这会儿茭白满身冷汗,他是不是误打误撞地走了那大学生的路,要成为老东西的官配。就跟他取代梁栋的死党身份一样?
茭白的胃部一阵痉挛,他焦急地询问助手:我那四个分组名字都是什么生啊世啊的,看起来一个样,应该还有其他备注的吧?
【组里一旦有人,备注就会显示出来。】
茭白屏气问:有男朋友组吗?
【无。】
茭白满血复活。
他看抵着他,随时都会拔出枪,对着他的嘴来一枪子儿的老东西都顺眼了一点点。
刚看完漫画,茭白难免会拿来跟真人比较,他不禁感慨,《断翅》的作者真会画,沈寄这角色用的线条很简练硬朗,大开大合,几笔就勾出了强大的装逼气场。
而小受呢,线条就都是圆润的饱满的,没有锋利的地方。
攻受不用看身高,看线条走向。
茭白明目张胆地走神,没有把检查他一身骨头的老家伙放在眼里。
沈寄的眉心跳了跳,他头一次看不透一个人,还是个比他小一轮多两岁的小玩意,荒唐的真实感影响到了他的工作效率。私生活也不顺了起来。
沈寄将人压在自己的手掌跟椅背之间,掌心停在他的尾椎上面那寸。
这里的旧伤没及时医治,后期因外力遭到两次不同程度的复发。
好不了。
秋冬要注意保暖,不能受冻,坚持按摩理疗,忌劳累。
这是助理汇报给他的检查报告。
茭白不清楚老东西在想什么,只想说,好他妈,简直了,好他妈,
驴啊,吊啊,驴啊,吊啊,吊吊吊。
这漫画的精髓之一,他感受到了,淦!
我一说去西城探病,你就紧张。
沈寄的声音让茭白把注意力从驴上面转移,他听对方说:寿宴一次,缔夜一次,除了这两次,你没在其他场合见过他吧,至于那么担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衣食父母。
茭白心说,衣食父母谈不上,倒是最难搞的,决定他成败的老boss。那一关过不去,前面刷完的其他关就白费了。
茭白不易察觉地观察皮卡丘的主人,他就说怎么这老东西一路都是屎样,原来是误会他紧张戚以潦,吃味儿了。
上次在他儿子面前也是这样。
不愧是狗血慢里的老狗,对着他所谓的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都能一再撒尿占地盘。
茭白恶趣味地想,那你就撒着吧,最好尿不尽。
于是茭白避开沈寄的眼神看旁边:戚董人很好,缔夜那晚,他不要我伺候,让我回去,还要我早点休息,在老宅,他还提醒我去医院看皮炎,是个很温暖的人。
沈寄的神情变得怪异:他温暖?
换狗游戏是我提出来的,他不同意能让你进他房间?沈寄的情绪瞬间就暴涨了起来,你以为他后来不要你伺候,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董事长!见情况不对的陈一铭匆匆走近,及时出声。
他在董事长冷凌的目光里吞了口唾沫,用口型说:您慎言!
沈寄的面部肌肉微抽,他不至于为了条小狗,在背后抖老友的底。
多年的交情,哪是一个用来发泄欲望的东西能比的。
傻狗,你口中的戚董如果温暖,那我就是菩萨。沈寄倾身,手捏捏茭白脸。
似乎觉得这个动作不合身份,莫名其妙,沈寄退开,理了理衬衣领口,高高在上道:到了西城跟着我,离他远点。
茭白呵呵:姜焉说,戚董是他见过的最有风度最有涵养的人。
沈寄再一次被一股莫名的怒气侵蚀。
姜什么的是哪来的?
陈一铭小声提醒:董事长,姜焉就是前不久从戚董那过来的人,一地下乐队的主唱。
沈寄有一点印象,他投过去一个眼神:人呢?
陈一铭胆大包天地跟董事长对视:人不是被您赶走了吗?
沈寄这回总算是想起来了红裙小辣椒,那孩子在床上很放得开。
可惜,前一天还夸他懂事,第二天就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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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没了调教小狗的想法,他把人丢一边,换了条西裤就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面闭目养神。
茭白的药效发作,他不疼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到机场的时候,茭白还没睡醒,他穿着很厚的米色毛茸茸大外套,拉链拉到顶,帽子扣在头上,手缩在袖子里,像只过冬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