茭白受不了这种调情法,他不能接受毫无情感根基的亲密行为:你能把手拿开吗?
恶心到你了?对不起。姜焉很抱歉的样子,撤开前还捏了一下茭白的脸,他挥挥手,走得很渣男风。
茭白在姜焉的待会见跟关门声擦擦耳朵上的口水,进来几个月,第一次被占便宜。而且还是沈老狗的情人。
这很《断翅》。
茭白忽地想到了什么,眼睛四处瞄。戚以潦会在缔夜的房间里按一堆监控,他的老友没准也有他那种神经病作风。
茭白没找到监控,他又擦擦耳朵,刚才不是他主动的,就算他这儿真装了监控,沈老狗也怪不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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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个小时后,姜焉敲响了茭白的房门,他的长发被银色发箍捞在后面,脸上有墨水印,嘴角也有。他就以那鬼样子,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英语怎么样?
茭白不想回,但架不住姜焉直勾勾的视线,他保守道:一般。
那不行啊。姜焉把放在后面的手拿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大袋子,他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茭白床边的地上。
全是英文原版书籍。
我就是靠这些提高英语水平的,我离开西城的时候本想扔了,想想还是寄到了南城,觉得说不定以后能送给哪个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姜焉蹲在一大堆书籍旁,仰着头对茭白飞吻,为了感谢你为我提供灵感让我写完曲子,这些都送你了。
茭白一脸的绝情冷酷:谢谢,我不需要。
现在不需要,不代表永远不需要,多学点东西不是坏处。姜焉眉眼飞扬,你高三吧,明年就高考了,可以提高英文的阅读量跟词汇量啊,好处多多。
茭白无语,姜焉不会无缘无故送他原版书籍,难不成沈寄喜欢英文说得好的?
不对啊,他对床伴的要求不是漂亮加骚就可以了吗?
还有个问题,
茭白不动声色:你怎么知道我高三?
昨晚沈先生接到了他儿子的电话。姜焉撩了撩头发,被装昏迷的我偷听到了。
茭白的嘴一抽:装昏迷是你的拿手绝活?
只有那样才能中场休息,那可比喝十瓶红牛带来的效果都要好。姜焉亲昵地拍拍茭白的手背,像一个传授经验的前辈,一般情况下,一晚上最好是装两次,不能少于那个次数。否则会累到顾不上做面部表情,丑到金主,但次数也不能多,多了会让金主不尽兴,记住了吗我的亲爱的。
茭白一把甩开,滚蛋!
姜焉眼底的揶揄隐下去:你不问我偷听到了什么?
茭白反问:你敢说?
不敢。姜焉站起来,弯腰贴近茭白,他就着这个如同跟情人缠绵的距离打量了会,轻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个蔫坏的人,你会出卖我的。
茭白:
姜焉没有拿出证据让他的说法更有说服力,似乎并不在乎,他嗅嗅床上人衣服里的药味儿:我第一次见你是在缔夜的包间,你坐在沈先生身边,脖子上套着根无形的绳子,凌晨我在沈先生的房里看到你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你在扯绳子,你想扯掉的急迫心情
一个活法活够了,就想换一个。茭白漫不经心地解答。
姜焉不是他的好友,不涉及活跃度,他不需要为他们的接触制定什么计划。
他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就打打嘴炮。不是交心的那种。
茭白突然好奇一件事:他平时有让你跪地上给他脱鞋,穿鞋吗?
姜焉戳茭白凸起来的锁骨:那是狗,我是情人。
茭白无言以对。
现在的你已经脱离狗籍了。姜焉的手往他衣领里溜。
茭白抓住那只发骚的手往外一扯,呵呵两声:那我升职了啊。
姜焉一愣,随机大笑,他笑起来没有半点做作矫情,很大方爽朗,十分的明艳动人。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茭白逗笑,就觉得开心。
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也不知道这状态能持续多久。
姜焉哼着刚写的新曲子回房,阿姨跑来问:焉少爷,我该准备晚餐了,可我不清楚里面那位的喜好,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先按照断骨病人的饮食来吧,网上随便找个。姜焉垂在身侧的手在虚空中弹动,心里还在琢磨曲子,晚上等沈先生来了,会告诉你食谱的。
阿姨满脸狐疑,不可能吧,先生通常是不会连续两天都来这的。
姜焉瞧出了阿姨所想,他打了个哈欠:准备着吧。
姜焉自以为看透了一切,没料到会出现意外。四五点钟的时候,他被金主派来的车接走了,没再回来。
没人知道他被接到了哪,遭遇了什么。
到了晚上,尚名苑来了几个人,搬走了姜焉的所有东西。
阿姨在这栋房子里给不少年轻男孩子烧过饭,知道他们一个个的都会有这么一天,她看多了,习惯了,还是不免唏嘘。
不说前面的那些,就说焉少爷吧,除了喜欢穿女人的衣服其他没缺点,会弹钢琴会唱歌,长得也好。
一笑那简直了,比小区里的花都艳。
怎么就不在外头找份工作,脚踏实地呢。被人包养是来钱快也多,可终究不是个正经事啊。
阿姨感叹完就去关门,雇主的身影出现在她视野里,把她吓一跳。
她心道还真让焉少爷说准了。
先生下班了啊。阿姨忙给雇主拿鞋。
沈寄换上拖鞋去北边一个房间,到门口了,他又转身离开,解着袖扣对阿姨道:去喊人出来吃饭。
出来吃吗?阿姨一边观察雇主的神色,一边犹豫着说,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暂时还是得卧床休息少走动才能养好。
末了阿姨补充:我一远房亲戚骨折,后来骨头没长好,经常疼。
周遭静得很,阿姨不是多嘴的人,只是那小孩让她别叫什么少爷,直接叫他白白就行,乖得哦,很好说话。
而且他还断了几根肋骨,不能晒太阳补钙,家里又没个人在这边,她就觉得很可怜。
过了两三秒,沈寄随意将昂贵的袖扣扔到洗手台边,洗了洗手,擦干:把饭菜端进去。
阿姨以为是给小孩盛碗饭端过去就行,谁知雇主的意思是,他也去那吃。
这就很离奇了,阿姨差点打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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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刚睡醒,脸上有一点在被子里闷出来的血色,他睡眼惺忪地看着阿姨往他房里的桌上布菜,怎么这么多盘,不会都搬来了吧?
阿姨,姜焉也在我这吃?
阿姨没回,她忙完了就让护工把茭白扶下床,给他摆弄椅子。
茭白才意识到什么,就听到了好友上线提醒,伴随着一串脚步声。
总裁走路的声音跟配角路人不同,每个脚印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强大装逼气势。
沈寄是从公司过来的,来之前处理了一桩沈家旁支的糟心事,还牵扯到了几个贪得无厌的直系,一群人的命运在他手中折了,他身上沾满了血腥味裹着权利的味道,往椅子上一坐,就跟刑场监督行刑似的。
原本流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