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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算了,吞点口水撑一撑吧。


三五分钟后,茭白气都虚了,撑不住了,他要吃东西,要吃很多东西,猪蹄啊大虾啊什么的就不说了,只要是人能吃的就行。


茭白试着起床,一次没成功,两次没成功,他开始想念白天的护工大叔和晚上的沈而铵了。人一生病,就急需同伴的温暖。


骨头起伏的频率和呼吸同步,那种疼痛的滋味无法形容,茭白在床上转换各种姿势折腾了好几分钟,一点一点地撑起身子。他擦掉满脸的冷汗呼口气:三个月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茭白缓了缓,慢慢摸索到床头的灯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不适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就看清了房里的家具摆设。


原谅茭白贫瘠的形容词,他只想到了气派,豪华。


而且还超大。


茭白看见了桌上的一堆药,有抗生素喷雾什么的,他走近翻了翻,沈而铵给他拿的那一批上面有服药剂量说明,这些都没有贴,是新开的。


老东西。茭白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声,他忍着后背右边牵拉的痛感慢吞吞出去,一开门脸就绿了。


这儿的隔音没缔夜强,斜对面房间的声音直往茭白耳朵里扑,动静超级大,简直堪比哪吒闹海,海浪滔天。


茭白听了听,听出来了声音主人的身份,姜小辣椒。


姜焉是真的敬业,拿一分钱出十分力,这么晚了,他还坚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面,不懈怠。


而且他的声音很特别,即便他夸张的大喊大叫,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听劣质,音质就很高档。


茭白对那样张扬的喊声没有反应,他喜欢压抑而隐忍的闷哼,齐子挚健身时的汗湿背脊在他脑中闪过,他抿抿唇,罪过罪过。


都是《断翅》作者的错,非要把齐子挚画得那么性感。


全漫就齐子挚以身材出名。其他人都没怎么露过,哪怕是最风流的沈老狗,顶多也就敞个衬衣,松个西裤腰带。


斜对面的响动还在继续,茭白摸墙慢行,漫画里没提姜焉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只说是个钟情红色跟连衣裙的女装癖,他的人气在一众受里算高的了。


出场要么是运动状态,要么是一身红裙美艳不可方物,是个很有记忆点的人物。


茭白走到客厅时,脑子里什么都不想了,只剩下三个字。


大平层。


大平层卧槽大平层茭白是借着月光看的,他眼都直了,这也太开阔了吧。


对茭白来说,沁心园那四层带大花园的独栋别墅,比不上这个享受。


说的好像他可以任意挑选一样。


如果真可以,那他也不挑,成年人了,做什么选择???不要,不做!


茭白流下了对金钱膜拜的泪水,他手里的一千多万估计也就能买个阳台吧。


等他站在阳台俯瞰这座沉睡中的城市的时候,被眼前的美景惊艳得忘了呼吸,淦,他收回刚才的想法,那笔数目恐怕连这房子的阳台都买不起。


这还只是沈老狗的众多房产之一,都不是他的住处,仅用来养小鸟雀。


快四十了,手握南城商界命脉,身高肩宽大长腿,没残没按大金牙没谢顶发福,分手费一栋房子起步,这他妈的,怪不得一堆的帅哥靓女们前仆后继。


茭白酸了一会找到灯打开,他四处张望,瞧见了几包零食跟碳酸饮料,还有一件红色吊带裙。


裙子上还有斑斑点点的污迹。


茭白够到一包小馒头拆开,捞几个丢进嘴里,他没嘎嘣嘎嘣地咬碎,只是让它们慢慢融化。他喜欢这么吃。


那三肋骨断了有一周了,本来已经好了不少,今晚被沈老狗那么一搞,现在又疼得要死。


这笔账还是要讨回来,急不了。


茭白的眼里有几根血丝,皮炎其实只是对日常生活带来不便,最麻烦的是尾椎的旧伤。


还有,背部的肋骨也要长好,沈老狗要是还像今晚这么搞他,时不时来一下,那他就完了,后遗症妥妥的。


妈得。


茭白浅浅地喘口气,他吃完一包小馒头也没回床上,旁边没人,他就不敢躺,疼怕了。


没有一双手的扶助,他就没安全感。


墙上的欧式大摆钟滴滴答答。茭白就在客厅待着,他想等那房间的两位忙完了,谁出来喝水或者干嘛看到他,能帮个忙。


谁知他一待就是天亮。


茭白只有一个想法,这里不愧是漫画里的世界,瞧瞧这夸张的设定,一大把年纪的人一夜操劳,竟然都不猝死。


房门被打开的声响让茭白眼珠一转,出来的会是耕地的牛,还是那块地?


有沉缓有力的脚步声从房里出来。


茭白啧了一声,是牛。


老牛。


第23章


沈寄打着领带走到客厅的时候, 面上露出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个愣然。


茭白看了眼老傻逼。


你不在自己房里睡觉,坐这干嘛?沈寄看见垃圾篓里的零食袋,他的眉心一跳, 坐了多久?


茭白不想理他,一个字都不想回, 可眼下自个有伤在身,并且才遭过大罪,不宜硬来。忍一时,骨头就能少疼一点。


就像跟舅妈斗的那些年一样, 只要活得久, 总有机会的。


茭白清清发干的嗓子:首先,我起床是因为我饿了想找东西吃,其次,我不回房是我一个人躺不下去,最后,坐了三四个小时吧。


明明都回答了, 字里行间却只有敷衍。


沈寄一晚上的放松带来的效果就这么没了, 他面色一寒,那股子让人胆颤的气压释放了出来:躺不下去?


茭白想抄起垃圾篓丢他脸上:我肋骨断了啊沈董, 况且我尾椎还有伤, 就比同样断肋骨的人要痛苦, 我平时都是白天靠护工,夜里有你儿子。


沈寄刚洗漱完出来的,他额前的发丝没打理, 很随意地搭下来,发梢滴着水,领带也没打, 这样的他显得年轻许多,可却是一样的冷漠严峻:是吗?


是啊。茭白说,我要撒尿,一个电话过去,他就会从他房间来我房间帮我。


说着还走起了神。


其实茭白只是在惦记出租屋的床,比这儿的要舒服。


沈寄不知道,他只捕捉到小狗眼中的想念。


阿姨就是这时候过来的,她拎着食材杵在门边,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这怎么,换人了?焉少爷的物品都还在啊。


那就是多了个小主子。


今天的早饭得弄两份,我顺路买的食材够的吧。早知道多买点了。


阿姨正懊恼不该把拿起来的小白菜放回摊子上,就听到雇主说:早饭按照原来的量做。


这是,新来的不听话,被罚了早饭?阿姨挺有职业素养,不多打量:是。


茭白瞪着沈寄离开的身影,牙关都要咬出血了,他要是骨头没断,他铁定炸了。


沈董个屁,下次直接喊喂。


嗨,早上好~


后面突然响起懒散沙哑的声音,茭白扭头去看披散着长发的美人。


牛起来了,地也起来了。


茭白诚心诚意地说了一句:早上好,我想你应该需要补觉,没时间吃早饭。


姜焉愕然:对。这会他腰酸背痛又困又累,确实吃不了早饭,来客厅不过是想看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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