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回去了。
不急纪宣灵道,有件事还需同皇叔商量一下。
何事?
他将自己有意助梁沅夺嫡的打算说了出来,就在云幼清以为他要问该不该这样做的时候,只听纪宣灵问道:皇叔觉得,我们应该同梁沅要些什么好处?
云幼清:
是他小看自家陛下了。
皇叔怎么不说话?纪宣灵手下微微用力,托着腰把人往自己面前送了送,笑得不怀好意。
陛下不是都想好了吗?
还来问他做什么?
纪宣灵顺势将人搂进怀里,然后深深感到了小崽子对他们造成的阻碍,这不是,想再同皇叔讨些好处嘛。
说着,熟练地吻了上去,撬开齿关,攻城略地只在呼吸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太蠢了,前两章一直记错了老七的名字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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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这日, 梁沅在驿馆门口收到了纪宣灵派人传来的口信,请他至郊外别庄一叙。
别庄是云幼清名下的,原是为做避暑之用, 只是没想到,置办下来后, 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过来。
庄子不大,但胜在景致不错,亭台水榭,错落有致。里头还养了一池子的鲤鱼, 时时请人照料着,确是炎夏之际的好去处。
纪宣灵正陪着他在水榭里喂鱼。
陛下若想避开有心之人的耳目, 何须约在这里?劳师动众地偷偷从宫里跑出来,还带上一个身子不大方便的自己,未免多此一举。
何况说好的还政, 自然应当干干净净把事情全交给纪宣灵,总是把他扯进来又是怎么一回事?
纪宣灵替他拿着鱼饵,趴在水榭的栏杆上, 懒懒道:皇叔一直拘在宫里不觉得闷吗?借此机会出来游玩一番岂不正好。
你总是有理云幼清说不过他。
难道不是吗?纪宣灵反问, 还是说,这样的安排让皇叔不高兴了?
当然没有。
云幼清很高兴他能为自己考虑这么多, 只是习惯使然,同样不自觉的在为纪宣灵着想罢了。
他摇摇头,扯起了嘴角,梁沅知道了只怕会不大高兴。
谁能想到, 纪宣灵约见梁沅是顺便,带云幼清来别庄游玩消暑才是正事。
陛下,梁国七皇子和十一公主到了。
正说着, 人就来了。
梁雁见到纪宣灵时,忽然有些心虚。她还记得那晚在皇宫御花园的池子旁,纪宣灵警告过她不要乱说话,结果转头她就把事情同皇兄说了。
纪宣灵淡淡扫她一眼,心中便有数了。
这样的结果原本就在意料之中。梁沅是她亲皇兄,梁雁把事情告诉他也无可厚非,只要不是刻意大肆宣扬以此谋利,他便自认还算个大度的人。
坐,今日不在宫中,二位随意些便是。纪宣灵摆过头来,仍旧是那副慵懒的架势。
梁沅自进来起,目光便不受控制地往云幼清身上看去,要不是他眼中的错愕和难以置信过于明显,纪宣灵只怕要以为他对皇叔有什么心思了。
好在,梁沅只恍惚了一瞬,很快便回过神来。
陛下,王爷。兄妹二人微微欠身,算是见礼。
七皇子,好久不见。云幼清与梁沅是老相识了,只不过前两次相见都在北境的战场上,这样面对面坐下来还是第一回。
他一开口,梁沅便又忍不住朝他肚子瞥去,的确是许久未见,倒是王爷,每次总是能给在下带来许多惊喜。
两次率龙武军将梁军打得灰头土脸不说,这回直接身怀六甲,挺着肚子就跟着小皇帝和他谈判来了。
想必十一公主已经将事情都转告你了。纪宣灵打断二人的叙旧,七皇子应当清楚,朕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关于这一点,梁沅早有心理准备,自然
他回首冲梁雁使了个眼色,把人支使到一旁去。
梁雁虽不情不愿,但最终还是听话的离开了。她知道七皇兄从一开始就不愿把自己牵扯进来,否则不会拒绝幕僚和亲的提议,选择独自前往晋国。
你们兄妹倒是感情颇深。纪宣灵看着梁雁远去的方向,说了这么一句。
一个护着另一个,另一个又想帮着前一个。
梁沅笑了笑,没有回话。
纪宣灵决定要帮他,并不仅仅是因为梁雁有意无意的在他和云幼清中间推了一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比起三皇子梁奕,他更熟悉梁沅一些。
虽然他们的关系并不怎么样。
上一世,梁沅因为没有在这一次出使的过程中得到想要的,在回梁国的路上差点被自己的三哥给整死。
他破釜沉舟,最后还是坐上了皇位,但拜这一次失败的出使经历所赐,梁沅将怒火全撒在了晋国头上。他以为云幼清一死,晋国再无良将,在纪宣灵一蹶不振之际,挥兵南下。
刚巧,纪宣灵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发泄的地方。
纪宣灵的用兵方法同云幼清一脉相承,诡谲凌厉,毫不拖泥带水,差点叫梁沅以为云幼清是诈死。
二人恩怨不浅,因此纪宣灵提起条件来也毫不手软。
岁贡?梁沅惊讶之下,直接站了起来。
梁国疆土不如晋国辽阔是事实,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是属国关系。缴纳岁贡,就好像他们在晋国面前俯首称臣一般,往后哪还有脸面可言。
纪宣灵像是说了件无比寻常的事,面上毫无波澜,七皇子要是觉得不好听,换个说法也是可以的,只要每年送来的东西,是朕先前说的那个数就好。
他嘴角含笑,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比起前些天,左相右相和梁国使团商谈出的有来有往的结果,纪宣灵今日提的条件,说是狮子大开口也不为过。
梁沅捏着拳头,思索半晌,又重新坐了下来,你们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这个代价你付得起。纪宣灵不慌不忙,端看七皇子觉得值不值得。
在这场看不见的博弈里,他们才是庄家。
朕可以借兵纪宣灵提出了一个令梁沅很难拒绝的条件。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梁沅空有嫡出之名,却处处被梁奕压制,他若肯借兵威慑,于梁沅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梁沅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不心动,只是仍然心有疑虑。
贵国兵多将少,如今摄政王不知将来还能不能上马提枪?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忧虑,又好像有故意嘲讽的意味。
他在担心云幼清从此会囿于宫墙这一方小天地,竟是为敌国将领操起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