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国人眼中,摄政王说话可比他这个小皇帝管用多了,所以上一世,梁雁是为了得到晋国明面上的支持,才会不遗余力的纠缠云幼清。
而这一次,摄政王不见踪影,纪宣灵这个皇帝不仅牢牢掌握了话语权,还拒绝了她求见摄政王的请求。
现在,梁雁显然发现了比和亲更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事实上,梁雁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从容,毕竟主动权从来不在他们手里。
她在等纪宣灵给一个她机会,给她皇兄一个机会。
纪宣灵给了她更大的惊喜,回去告诉梁沅,他的事,朕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梁雁:本公主可是一心替皇兄搞事业的人
第49章
纪宣灵警告了梁雁一番, 让她不要乱说话,之后便匆匆离开寻云幼清去了。
真是意想不到啊。
梁雁撇撇嘴,捡起了方才挣扎时掉在地上的莲蓬。
不仅晋国的局势和他们知道的不一样, 晋国小皇帝和摄政王的感情也不是他们想象当中的样子。
雁儿, 不是说了叫你别乱走吗?这里毕竟是晋国的皇宫,行事还是小心趁着纪宣灵不在,梁沅随意找了个借口出来寻自家妹妹,哪知话说到一半,便被扑了个满怀, 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哥!梁雁得意地笑起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梁沅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什什么?
从妹妹口中得知事情经过后,他脸上表情一言难尽。相较于已经亲眼见过二人, 并在中间为他们推波助澜了一番的梁雁, 梁沅对此事还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
你口中说的摄政王,和我见过的,简直不像一个人。
能三番五次将他们梁国大军击溃的人, 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为另一个男人怀孕生子?还疑似有拈酸吃醋的举动,这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梁雁不服气,可今日之事也是我亲眼所见,否则晋国的小皇帝为何会答应皇兄的请求?
这梁沅无言以对, 罢了, 他若真如你所说答应帮这个忙,迟早会来找我的。
迄今为止,他从未说过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纪宣灵却已经明白了他想要什么。
这哪里是什么傀儡皇帝?
可笑他在今晚之前,竟从未将其放在心上过。
纪宣灵断不会平白无故帮他, 即便没有别的目的,也绝不会放过要好处的机会。
梁沅猜的不错,纪宣灵并非什么大善人,怎么可能一分好处都不取。只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赶紧将皇叔哄回来。
虽然云幼清什么都没说,但纪宣灵明白感觉到,他家皇叔这次,恐怕是真的在意了。
皇叔,我错了,你开开门,放我进去可好?
不管有错没错,总之先认错再说,这是纪宣灵一贯的方法。
云幼清毫无占了皇帝寝殿又将皇帝拒之门外的自觉,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里头传来,陛下何错之有。宴席还未结束,陛下还是赶紧回去吧,莫怠慢了使臣,叫梁人觉得我们没有礼数。
这是真生气了。
每一句话听上去都十分识大体,偏生又阴阳怪气,处处刺耳。
纪宣灵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皇叔不会看不出来,我是来寻你的。他叹了口气,语气无奈又委屈,那梁国公主方才故作亲昵,分明是刻意在激皇叔而已。
寝殿里一时寂静无声,良久,云幼清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懊恼地替他打开了大门。
纪宣灵怕他反悔,门只开了个缝,便一溜烟钻了进去,反手一推,转身抵着门框,将人圈进了双臂之间。
幼清,我只喜欢你,绝不会看上别人。
所以不管是梁国公主还是别的什么人,统统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云幼清还深陷在自己无端失态的自责里,直接无视了他的表白,偏过头去,是臣失态了
他不该走出长宁宫,也不该给纪宣灵脸色看。
陛下说得不错,梁国公主确实长相不俗,人也活泼
可她不是你纪宣灵捏住眼前之人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将头转回来。
四目相对,云幼清望进纪宣灵深邃的墨色眼眸里,那里满心满眼,的的确确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他而已。
看清了吗?纪宣灵问。
还有什么看不清的,他不是一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吗?
云幼清闭上眼,心里擂鼓般,一下又一下震荡开来。
纪宣灵笑了,倾身靠过去又故意停在一个暧昧的距离,偏头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你醋了
温热的气息撩拨着敏感的耳垂,眨眼便烧红了。
云幼清伸手捂着耳朵,再一次转过头去,否认道:没有
究竟有没有,便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纪宣灵这回倒不执着纠缠了,纵容道:皇叔说没有,那便没有。
但他脸上促狭的笑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小兔崽子真是要翻天了。
云幼清强调,我只是累了,想早些回来休息。
并非见不得梁国公主同他故作亲昵。
哦纪宣灵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这「哦」的一声,让云幼清顿时觉得自己威严全无。
虽然早就不剩什么了。
云幼清推了他一下,想催促他回太华宫去,却反被扣住了手腕。
这是什么?纪宣灵盯着他素白袖口上那一点扎眼的鲜红,语气严肃。
经他一提醒,云幼清这才想起先前因自己走神而发生的小意外,不过是枝叶上的刺没有除干净,被扎了一下而已。
比起他在战场上受过的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纪宣灵同样想到了这些。
云幼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足有四十七道,其中最深的,是后背上那道。纪宣灵不小心在他出浴时见过,欢好时也曾抚摸过,那样长度的伤口,可以想见是怎样的生死危急。
怎么来的?
纪宣灵凭着记忆准确找到了那道疤的位置。
好死不死的,纪宣灵按的位置正是后腰之上,云幼清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头皮发麻。
他按捺住想要躲开的冲动,说:忘了
若是其他地方的伤,纪宣灵大约也就信了,如此重的伤,他不觉得云幼清会忘,但他最终选择了不再追问。
这些不好的事,忘了便忘了吧。皇叔只要记得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就够了。
因这段小插曲,二人不约而同将先前和梁国公主有关的小矛盾抛却到了脑后。
云幼清忍着没把他的手从后腰处拿下去,再一次提醒道:陛下,梁国使臣还在太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