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这个冒牌货!吴邪骂了一声,亮出短柄猎刀,想和他做个了断,没想到对方一闪之间又躲进了雾气里,不见了影子。吴邪见此不由得鄙夷的吐了口口水,之前搏斗他就知道这人根本不会用剑,最后还是拿着把匕首跟自己打的,他估摸刚才搏斗中那假张言的那把剑和匕首应该都掉在了外面,现在肯定是忌讳着自己手里的短刀,因此不敢正面冲突,而躲在雾气里等着自己靠近,然后实施突袭,和刚才的那种嚣张劲完全不一样,他娘的肯定是个小人。吴邪想到这又有些庆幸,幸好这里的雾气浓得像水一样,一有什么东西运动,就会出现非常明显的轨迹,因此想偷袭也没有这么容易得手,否则刚才那一下,他就已经被按倒了。吴邪想到这里,又觉得奇怪,如此说来,那怪声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在这棺椁中移动,必然会产生移动的轨迹,可是他刚才去看的时候,雾气平滑,不像有什么东西移动过的样子,难道发出怪声的东西没有形体吗?是只鬼?他不由万分想念起张言来,下次再碰到张言,一定要提前找这道士拿点驱邪的东西!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从这里出去。想到这里,吴邪一边防备着假张言再次偷袭过来,一边站起身子,这棺椁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刚才他一滚也不知道滚到了哪个位置,要赶快退到边上,想办法爬上去。此时,假扮成张言的老痒正在吴邪身后的黑暗处默默的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不断的期盼着吴邪能快点,再快点吴邪站起身,发现这里实际没他想的那么不着边际,就刚才那一滚就已经贴近了棺椁的中心了,而在这里已经可以看到中心部分,有着一些东西,看影子就像棺椁的顶上挂下了很多的绳子,一直连到棺椁的底部。以为是帖在顶部的树枝垂下的气生根的吴邪下意识就往前走了一步,用手电一照,才发现不是气根,而是手腕粗细的青铜链条,上面缠满了真菌和榕树的须根,一直由顶上缠绕到底,但是铁链好像只是给固定在了棺椁顶和棺椁底之间,下方并没有栓着什么东西。吴邪看着居然空空如也的,只有链条的中心不由愣了好一会,难道这椁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的吗?那刚才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之前对讲机诡异的无线电干扰又是来自什么地方?吴邪被好奇心驱使着又往前走了一步,想走到青铜链的中间去,看看栓着的棺椁底上,是不是有什么活门,可才踏出去一步,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掉去,他赶紧拉住面前的青铜链,滑下数米才定住身子,立刻吓的出了一身冷汗。第58章坠落吴邪抓着链子,颇有些惊魂未定;怎么回事,特么的怎么突然就踩空了?心有余悸的他举起手电向下照去,也看不到地面,下面雾气特别浓郁,脚向下踩去,踩进雾里,竟然踩不到任何东西,似乎有一个很深的凹陷。果然有蹊跷,吴邪立刻在心里默默猜测起这是怎么回事起来,这椁室内嵌进青铜树顶上的祭祀台两米,中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像战果时期那样的多层内嵌式椁法,这只椁室中间也许还有一处凹陷,叫做棺井,下面才是真的椁位,不知道这棺井有多深,真是好险,要是刚才一脚踩空掉下去,说不定会摔死。就在他感觉劫后余生,庆幸万分时,边上又是一阵扰动,假张言突然朝他冲了过来,手里还多了一把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刀,但是对方似乎是靠的吴邪摇晃的手电筒的光来判断位置的,直直朝吴邪举着的手电筒冲了过去,吴邪一看不对,他手电筒可是照的洞里,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不要!停下!但是已经晚了,假张言「啊」的一声,一脚踩空一下子就掉了下去,吴邪感觉到下面的链条猛的一震,估摸是因为被假张言抓住了青铜链所造成的,同时吴邪的手跟链条摩擦处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咕唧,身体突然开始向下滑去。吴邪立刻往链条上一看,原来是上面蘑菇一样的真菌被他的手挤压后,压出很多滑腻的像油蜡一样的汁液,使的青铜链条有如涂了一层油一样,吴邪心里大叫不好,急忙将短柄刀往链条的孔里一插,结果该死的还插不进去,三下五除二,刀卡在了树根里面,再用力一绞,才把身体停下来,此时他已经滑下去不下十米,进入到了棺井的内部,青铜树的树干里面了。吴邪稳住了身形,又向下方看去,就见那假张言一头是血,吊在离自己下方大概一只脚的距离的青铜链上。对方也拉不住链条,是用一条不知道从哪来的带子穿过了一个链条孔,才勉强停住,吴邪用手电照他,他骂着转头避开刺眼的光线。冒牌货,就这点手段还想装张言,吴邪忍不住在心里幸灾乐祸起来,见对方暂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后,就去看棺井的情况。青铜树的树干内部与外部一样,刻着深入沟壑的云雷纹路,树根从上面蜿蜒下来,顺着纹路一路向下,里面雾气比上面要稀薄了很多,吴邪环视一周,就迫切想知道这只在椁室中心的棺井的大小,因为如果太大,他到底怎么再爬出去恐怕又是个大问题。棺井是一个长方形,四米长二米宽,正好可以容纳一只棺椁宽松的放入。吴邪用手摸了摸棺井的井壁,发现井壁的树根并没有寄生大量的真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雾气的关系,总之这里可以看见树根的本色。但棺井里的空气漂浮着一股异味,可能是外面太雾,防毒面具里面的隔离介质开始受潮,效果开始下降,吴邪只觉得异味越来越浓,越发呛鼻。底下的假张言看着吴邪时不时晃头,还把手捂在防毒面具上的动作,嘲讽的笑了笑,嘴唇微张,故技重施。果不其然,再次听到的的声,吴邪立刻惊疑不定的向下方望来,假张言立刻也一脸惊异的跟吴邪对视了一眼后,向下方的幽黑深渊中看去。吴邪看着幽黑的深渊,细细的听着那奇怪的声音,从这里听上去,这声音又有点不同,带着一定的回声,似乎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的,甚至随着声音的节奏,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青铜链正在轻微的短幅震动,好像另一头,正顶在一个巨人的动脉上一样。吴邪心里升出一丝无法抵抗的寒意,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丝风从下面吹上来,而且就是两个人也没有办法使得如此沉重的青铜链产生这么高频率的震动,那下面的黑暗中,牵动着这几根青铜链的又是什么呢?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那个冒牌货,发现对方正若有所思的静静听着,表情镇定,似乎正在判断什么,吴邪心中默默想到,看来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现在是知道这里声音的原因了吧?僵持了一会儿,那声音终于沉寂了下来,青铜链也停止了震动,吴邪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可是他高兴的太早了,就在下面假张言听了一会后,从包里拿出一根荧光棒想做什么时,整个青铜链突然剧烈震荡起来,幅度之大几乎要把两人甩脱出去,又他妈是什么情况?吴邪一惊,一手抓紧短柄刀,一手赶紧抱紧了青铜链,想稳定自己的身形,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处,本来卡在树根的刀直接被晃了出来,吴邪只来得及抱紧青铜链,整个人就如同是抱着油柱子一般立刻滑了下去。假张言也惊了一下,这一次的摇晃也在他预料之外,他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影,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张言赶过来干的,但是在看见吴邪已经落下去后也不敢怠慢,主动撤了带子顺着锁链滑了下去。吴邪本来还想也抽出皮带挂链子上,止住自己不断下滑的身体,但在看到那个假张言居然自己主动滑了下来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人来路古怪,现在居然自己下去了那下面一定有东西,吴邪想到老痒之前说的什么天大好处,甚至还需要他帮忙的事,不甘心真有什么东西落入那家伙手中,忙跟着他滑了下去。下落的速度开始很快。上面缠绕下来的树根到了下面就没了,到了后段,速度就慢了下来,大约只下了十几秒,两人就到了锁链的尽头,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重新恢复冷静的张言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被铁链锁在半空的巨大尸茧,在思考了一下他留的印记在哪后,纵身跳到了悬空的尸茧上方,他看着脚下尸茧正中央原本刻着印记的上方,正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六面无缝机关长盒。张言蹲下身,轻轻捡起盒子,凝望了两秒后就不再看,收进了包裹里,开始检查在盒子下方自己刻的由道术符文组成的印记。印记被刻的很深,内里还残留着黑褐色的,带着一丝丝细微气味的粉末,张言挑出一点闻了闻就可以确定正是自己的血液干涸后的痕迹,他站起身,检查了一下尸茧上再没有其他本应该残留的封印痕迹后,摸了下锁链,用力在尸茧上跳了跳,迫使尸茧震动起来,但也没看到有什么反应。他于是又大力晃动起锁链来,摇了好一会,才从青铜链上方深处掉落出一两张残缺不堪的符纸。哪个王八蛋干的,这封印被毁的还真彻底,带的材料肯定不够,又要放血了啊见此情况,张言沉沉叹口气,吞服了两颗药后,认命的从包裹里取出朱砂、特质毫笔等东西,集中精神开始现场重新制作封印材料,准备再次封印这里。感觉脚已经踩到了实地,吴邪小心翼翼的打开手电,发现脚底下踩着的是一块橄榄形的巨大琥珀状巨石,在手电光芒下,反射出犹如黄金一般的琉璃之光。只要稍微转动一下手电的角度,整个空间就呈现流光溢彩、瑰丽非凡的景象。从顶上垂下来的四根青铜锁链,一直铸入到琥珀的内部,顺着锁链向里面看去,还可以看到琥珀里面,有一个人形的黑色影子。非常的模糊,能勉强分辨出头和肩膀,影子的肩膀高高的耸起,好像两个驼峰一样,整个人蜷缩着,好像胎儿在母体内的样子。吴邪从来没见过这东西,那一刹那简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假张言也在打量这尸茧,观察了一下后,就想试探着在琥珀上面走几步吴邪赶紧叫停:不要!假张言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吴邪,吴邪立刻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琥珀,说不定是松香石,走多了可能会碎。假张言立刻很轻蔑的一笑,说道:你懂个屁,什么琥珀,这是尸茧。说着已经踩了上去,那尸茧真的结实,只微微晃了一晃后一点动静也没有。吴邪看真的没有事情,也不甘落后,立刻也走上前,同时操起短柄的猎刀,就想插回腰上去。免得一手手电,一手匕首的,在这滑不溜秋的琥珀尸茧上,太不好行走。假张言见到吴邪的动作顿时一惊,顿时以为是吴邪想找他打架,戒备的一猫腰,抽起皮带架在胸口,就准备干架,吴邪顿时也吓了一跳,原本要插回到腰上的短刀也架了起来。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但谁也没动,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在这个地方,稍有闪失,就不是踢人一脚就能完事的,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力气再大,脾气再凶悍,掉下去完蛋也就是一两秒时间。怎么,就算我不是张言,到这份上了,大家都退一步怎么样,犯不着同归于尽吧?假扮成张言的老痒首先退了一步,他摆了摆手,勾唇笑到随便谁死,对谁都没有好处,这地方不是一个人能上的去的。你也别指望那道士能救你,他进不来,甚至说不定现在自己都分身乏术,无暇顾及你不然那护崽的家伙在他支使吴邪探路进来时就应该上门算账了才对。吴邪顿时一惊,这人居然对张言情况这么清楚?是在唬他还是真的知道张言动向?那老痒呢?他为什么不提老痒?吴邪有心再问问,但又怕被这人抓住把柄把自己陷了进去,况且在这个地方,要爬上去,的确至少要两个人,如果外面人真的进不来的话,只要还在这下面,他应该不敢动自己,不然他可能比自己死的还悲惨。吴邪冷静思索了一会,先是缓缓的放下猎刀,做了个和解的手势,将刚才无线电干扰听不了对方声音,同时受到惊吓而不是故意首先出手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好让双方都有个台阶下,毕竟刚才他自己其实也是下了杀心的,因此对方没可能这么容易放下戒备。假张言拿出自己的对讲机,半信半疑的开了开,里面突然炸处一连串高分贝的静电嘈杂声,声音极其刺耳,好像一个人撕破嗓子撕心裂肺的大叫一样。听的心惊肉跳的他也不伪装成张言的淡定样了,赶紧将对讲机关掉,骂道:我操他x的,惊了我一跳。吴邪也给那声音吓的半死,这里一定已经非常x近干扰的源头,声音才会刺耳到如此的地步。他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怕的声音,只觉得再多听几秒,说不定就要失去心神跳下去了。假张言将皮带栓回到自己腰上,那行吧,这次就算把话说开了,我是借脸骗了你过来,但你也识破了,刚才还打了一架,就算扯平了。先暂时和平共处,出去就分道扬镳。吴邪心里冷笑不已,如果外面没有其他人在这附近,出去就不是分道扬镳了吧?他也不傻,这人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是在忌惮什么,现在说这些不过是安抚和缓兵之计,不过这个时候,的确还是需要相互利用的,于是点头,也没说要看真面目之类的,直接将手电抛给他,以示平衡。两人虽然暂时和解,但是双方仍旧不敢和另一方的太近。免得突然就被推下去。心照不宣的两人,一边戒备着对方,一边小心的蹲下'身子,仔细去看脚下的尸茧。吴邪见气氛稍微缓和,若无其事的乘机问起对方话来尸茧到底示什么东西?假张言也有心缓和气氛,直接道古籍记载,这东西有可能是先秦的时候,方士用来炼丹的药引子,是把不足月的孕妇浸入药液里弄死,装在缸里,埋二十七年再挖上来,肚子里的还在就会变成尸茧,外面这一层东西,是孕妇的胎盘石化后的物质,我们看到的琥珀色,其实是里面羊水凝固而成。但具体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也有人说,这是一种尸体的防腐技术,用特殊的混合中药的树脂将尸体裹住,让尸体不丧失水分。这种东西,早几年在川南和内蒙古都挖出来过。但是都是脸盆这么大,有些像玉,有些像琥珀,里面裹有干瘪的小动物或者小孩子的尸体,少有成年人的,这些东西一般都是作为陪葬品出土的。见吴邪听的津津有味,他继续到我还听说过一件事,早年一些因为日本战乱跑去移民的有钱人当出的宝物,其中就有琥珀尸茧,里面有小孩子的最贵,是动物的就便宜点。有一大朝奉曾经看到过一只尸茧,里面有一个穿红霓裳的小女娃子,十六七岁,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栩栩如生,他一看就哭了,这真他娘的是冤孽,太惨了,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他就乘了老板不注意,把这东西烧了,结果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梦见那红霓裳小女娃子来找他,给他磕头说谢谢,所以说这东西是妖物,那些有钱人不明就里,听风水先生胡乱一说,就以为这种东西是收聚财气的风水宝物,一直摆在家里,结果最后闹的要逃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