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么?如果需要解蛊毒,需要我吹这支蛊笛才有用,现在···它断了。女人笑得狰狞。
闻错脸从刚开始得毫无波澜变的一脸恐惧再到最后,那些压抑在心里无处宣泄的委屈和愤怒,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路奔腾,冲破了他的忍耐,直接上脑了。
闻错拿着桌子上的水壶愤愤的扔在了地上,热水溅到他的身上,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烫。
他嘶吼着:我也不想活下来,你既然百般不愿,为什么不在生下我的时候掐死我?!你想折磨我就折磨我,我都随便,为什么还要装的你很爱我的样子!
把这些美好撕碎在你的面前,不是更让人开心么?
闻错本就不善言辞,处于愤怒,发泄了一通之后,定定的站在一滩碎片中间,直直的受着他娘这诛心的话。
将人凌迟,也不过如此吧?
我怀着你的时候,你爹和我说,他出去有事,晚上回来。然后,那一次过了几个月才回来,一回来就和我说,让我换个住的地方,说他在外面犯了事,有人追杀他,我听了他的话,换了个地方,一个人生下了你,半年之后,我担心他,又重新回去找他,我当时···抱着你,脸上带着纱巾,看着他揽着佳人从我面前经过,他手中抱着的孩子,怕是比你还要大。想到以前的事情,女人靠在床边,像个小姑娘一样的笑着摆弄着脚边的那两半笛子。
故事还没完,她继续说道:后来我找到了他,他和我说,他的确是在外面成亲了,等他掌管了那个女人家的时候,再来把我给接回去,还没等他雄心壮志实现的时候,我就被那个女人给发现了,我带着你一路跑到了这栎阳城才躲避了追杀,这期间我一直在给他写信,他一直没有回我,我这一等,就是八年。
刚开始,我也想相夫教子,你从小就生的好看,小时候白白嫩嫩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你不经常哭,喜欢笑。我抱着给你爹看,你爹那个时候,正一个劲的扎在那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即使我抱着你过去,他都没有看你。多狠心的爹啊。
回忆完后,女人看着闻错,阴冷又狠毒的说了最后一句:听到了吗?你从小开始,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闻错微微转了个身,背对着女人,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嘴里发出什么声音。
绝望就像一阵浪潮一样朝着他打了过来,将他给拉进了死海里面,他甚至,想如所有人的愿,就此溺亡在里面。
这样,他们都会开心了。
闻错,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闻错神情恍惚的时候,听着这不真切的声音,只当自己是产生错觉了。
随后,透过模糊眼睛的水雾,他看见了进了房间的那抹红色的身影。
他眨了两下眼睛,模糊一片的视线瞬间变的清明,他看着江慎笑着走近他,然后把他手中的东西放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快点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江慎蹲在闻错面前,伸手用指腹给闻错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然后又把另一只手上的东西放在了闻错的面前。
那是一个带线布偶,动一下线,木偶就会跟着动的那种。
闻错在感觉自己快溺亡的时候,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草,他看着江慎,一把拉住江慎的手腕,看着那已经愈合的伤口,想着江慎是如何义无反顾的将那蛊虫给弄到身体里面去的。
他想到了那算命黄半仙的话,看着眼前蹲在他面前的人,红着眸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抓住了江慎,紧紧的拽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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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慎:恭喜这位男嘉宾跟我牵手成功!
爱大家~
亲亲亲亲亲亲!
第5章
江慎手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他笑了笑,别看这小崽子人不大,但是这力气可不小。
他柔声道:好了,你去吃东西吧,我明天带你走。
闻错听着温润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些茫然,道:你要喝血吗?
江慎:不用,不就是个小小的蛊毒么,放心吧,我这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啊。
坐在地上的女人嘴角扬着抹嘲讽的笑。
小小蛊毒?这可是最为阴邪的蛊毒,他居然说是小小的蛊毒?
女人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因为闻错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并未发觉这后面的异样。她看着江慎虽然嘴上在哄着闻错,但是这眼睛里,迸裂着凶狠之色,就这样看着她,让人不寒而栗。
闻错自是不知道江慎跟他娘之间的互动的,一门心思都在自己是怎么把江慎给拖下了水的,想着怎么让江慎可以少些痛苦。
因为,他娘在母蛊发作的时候,痛的在地上打滚的样子,他都历历在目。
如果蛊毒发作了,一定要和我说。
喏,看到我手上这只鸡了吗?江慎抛了抛自己手上的荷叶鸡,对着闻错说道。
闻错点头。
江慎拆开荷叶,放在了闻错面前:摸一摸,看看这里面有骨头没有?
闻错:···
虽然没吃过鸡,但是这见还是见过的。
哈哈,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傻子。江慎笑道,他将手覆在了鸡的身上,灵力输送过去,好一会之后,他又把鸡递到了闻错的面前,笑道:来,现在你看看它还又骨头没有。
闻错伸手过去,摸到的是一片软绵绵,没有骨头支撑的荷叶鸡,顿时就成了一坨软肉塌在了江慎的手里。
闻错被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但是,经过这么一弄,江慎则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得东西。
嘿,你别说哈,这招好像还挺管用的,小崽子,以后吃鱼的时候我就给你这样把鱼刺给弄掉。江慎将没有骨头的鸡放在了闻错的手里,快点吃,不然都要冷了。
这是什么意思?闻错捧着鸡,看着江慎。
猜不透刚才江慎刚才那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啧,小笨蛋啊,我这么厉害,这蛊虫爬在我的身体里面,我能用灵力将它给消融了,而且,是在不危及你的情况下。江慎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女人脚边碎成两半的御蛊笛,所以,早就在心里想好了说辞了。
这子母蛊只要母蛊蛊毒能压制住,和子蛊基本上是对子蛊受蛊人没有什么影响的。
闻错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并不好骗,他道:真的可以解吗?
不信啊?那你就待在我身边看一看吧,母蛊蛊毒发作的时候,肯定是会疼的,我素来最怕疼了,肯定是忍不住的,这你就可以看出我到底有没有把母蛊消融了。
闻错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吃完了东西,江慎带着闻错去了外面的木棚中。在给闻错烧水,准备让他洗洗睡了。
今天折腾了一整天了,对于闻错来说,这心中的认知已经反反复复的颠转了好几次了,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让江慎这心里的内疚感更深了。
我给你烧水,你别动。
闻错一阵沉默,看着坐在火堆旁边,动作并不熟练,全靠灵力来维持那堆火堆的旺盛的江慎,眸子微微的有些发酸,随后干脆扭头不看了。
江慎照顾的很周到,将水烧开后,又去外面的水井那里弄了一桶冷水上来,给闻错将洗澡用的水给兑好后,搓了搓手掌,靠近闻错,道: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