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把脖子上的创可贴揭下来,用伤口为自己的谎言佐证:你撒癔症的时候咬的,还记得吗?
卧槽,这下嘴也忒狠了点儿吧?寂星湖震惊脸,这真是我咬的吗?一定特疼吧?
栾树瞥他一眼:以后别想让我跟你一块儿睡觉。
别介呀,寂星湖脑筋一转,一定是僵尸片儿看多了,我以后再不看了还不行吗?
栾树不为所动。
寂星湖把细白的脖颈凑过来:给,你也咬我一口,咱俩就扯平了。
栾树真的很想咬上去,他咬了下后槽牙,忍住了。
看路。他把寂星湖往身边拽了拽。
寂星湖说:所以,咱俩逃学了,但是爸妈他们不知道?
栾树点头:嗯。
那学校那边呢?寂星湖问。
请了病假。栾树答。
那明儿个去学校还得带病假条,寂星湖说,咋整?
栾树想了想:去找小舅。
和龄有个弟弟,叫和言,是医生,在虹市第二人民医院上班。
和言今年三十二了,还是单身,和家二老也就和栾树的外公外婆为了儿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和龄也经常给弟弟保媒拉纤,可惜至今没有成功。
说着话到了银杏胡同,栾树给小黄蜂开锁,寂星湖说:吃完鸡先去找小舅开病假条,接着干嘛去呀?离放学还早着呢。
栾树把u型锁放进车筐里,说:去纹身吧,你昨天不是说想纹身么。
好嘞,寂星湖瞬间来了精神,就去纹身!
到了附近的肯德基,点了一个全家桶外加俩汉堡、一大包薯条和一个草莓圣代,两个饥肠辘辘的少年干掉这些完全不在话下。
吃饱喝足,出发去市二院。
到了地儿,熟门熟路地去了和言的办公室。
刚好这会儿没病人,和言正跷着二郎腿打王者呢。
寂星湖扒着门探个头往里瞅,笑嘻嘻地说:哟,小舅,您闲着呢?
和言瞄他一眼,也笑着说:哟,二外甥,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儿,我好出去接您啊。
瞧您,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没必要,没必要。寂星湖走进来,栾树跟在他屁股后头,您大外甥也一块儿来了,惊不惊喜?
惊喜个屁,和言放下二郎腿,一双桃花眼盯着手机,今儿周三,你们不在学校上课,跑我这儿干嘛来了?病了?瞧着不像。
寂星湖把屁股往办公桌上一搁,腆着脸笑:有个小事儿想求您帮忙。
和言说:要钱没有。
您又不是提款机,我哪儿能见天管您要钱啊。寂星湖说,小舅,您帮我和小树开两张病假条呗,发烧感冒什么的都成。
和言笑了下:敢情是找我造假来了,我说你们俩胆子够大的啊,公然逃学,还想让我帮忙,门儿都没有,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
寂星湖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把和言手里的手机抽出来,转头又塞给了栾树。
和言急眼:哎我打团战呢快把手机还我!
正在这时,护士敲门进来,和言急忙坐好,装出一副大人模样,寂星湖跳下办公桌,伸着脑袋看栾树打游戏。
栾树不喜欢打游戏,但各种游戏都打得贼溜,主要是为了给寂星湖做陪玩,脑子聪明的人不仅学习好,游戏也玩得好,你说气人不气人。
护士说两句话就走了,栾树把手机递给和言:赢了。
和言说:不好好学习,就知道打游戏。
寂星湖不乐意:小舅,小树可是年级第一呢,这还叫不好好学习啊?那我干脆辍学去工地搬砖好了。
懒得跟你们臭贫,我得开会去了。和言刷刷写好两张病假条,要让我知道你俩逃学干坏事儿,准饶不了你们。
就知道小舅最疼我们了,寂星湖拍马屁,爱你喔。
和言哼笑一声:你们俩啊,一个上了发条似的说个没完,一个按了静音似的一声不吭,从进门到现在我连声小舅都没听着,真让人寒心呐。
寂星湖赶紧捅了栾树一下:说你呢。
栾树乖乖叫人:小舅。
和言把病假条递过来:周末有时间去看看外公外婆,二老总念叨你们呢。
我也想外婆做的锅包肉了,寂星湖小嘴倍儿甜,这个周末一定去看他们。
和言拿着笔记本站起来:别跟这儿杵着了,等我请你们吃晚饭呢?
寂星湖摁着栾树的头给和言鞠躬:小舅再见!
俩人转身跑了,和言失笑:整个一没头脑和不高兴。
出了医院,栾树骑车,寂星湖坐在后头,拿着手机搜纹身店。
对比了几家之后,寂星湖说:去江南路吧,那儿有一家叫black blood的纹身店,评价特好。
于是调头往江南路的方向开。
到了地儿,停好车,寂星湖站在店门口,怂了。
栾树问:怎么了?
寂星湖说:有点儿紧张,会不会特别疼啊?
栾树二话不说,拉住寂星湖的手就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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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店里挺冷清,柜台后坐着个穿鼻环的小姐姐,正仰着脸打瞌睡,涂得血红的嘴巴微微张着,嘴角疑似还挂着口水。
柜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窝着一个花臂大哥,脸上盖着张报纸,看不见长相。
墙上挂着花里胡哨的纹身画像,各种飞禽走兽、神秘图腾,看着还怪瘆人的。
寂星湖更怂了,下意识地抓紧了栾树的手。
栾树叩了叩桌面。
窝在沙发上的花臂大哥先醒了,他掀开脸上的报纸,斜楞着眼打量他们:有事儿吗?
栾树说:纹身。
花臂大哥大概是有起床气,特不耐烦地说:穿校服的小屁孩儿纹什么身,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跟我这儿裹乱。
寂星湖不忿:谁小屁孩儿啊?你见过一米八几的小屁孩儿吗?
鼻环小姐姐被吵醒了,刚掀开眼帘,就被两个极品小帅哥儿晃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