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晚上真的没睡好,肚子里的崽又安静,江向笛很快睡着了。
留在湾上风华的褚医生等到了回来的靳北。
因为一整夜没合眼,他眉间难得有些疲惫,气质依然冷峻沉稳,黑发微乱,裤脚和衣服上沾了些泥泞,他一进门便问:江向笛呢?
褚医生:
看在靳北那么着急和关心的份上,道,人没事,担忧了你一晚上,刚去楼上睡下了。
靳北点了点头,先去浴室,洗去一路风尘。
房间内安静,靳北轻声推门进来,掀开被子爬进去,江向笛被惊动了,但醒不过来,睫毛颤抖了好几下,靳北低头亲了亲:再陪我睡一会儿。
江向笛的呼吸便又平稳绵长。
靳北从后面揽过他的背脊,将头埋在江向笛的颈窝里,皮肤触感细腻而温热,轻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奶香一般的气息,他连轴转了一天一夜的疲惫的心神顿时被抚慰,困倦袭来的感觉越发分明。
这像是以前见到江向笛的时候。
明明只是一场交易,但江向笛不但在床上跟他十分契合,还能让他很快放松下来。
商场上的暗算、欺诈欺骗、各种不入流的手段和贪婪的嘴脸,他面上应付的游刃有余,却必须紧绷着、永远最冷静判断、果决行事,只有在此刻,能够彻底让自己去信任床上的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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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晚的两件突发事件后,调查和追究进行地非常迅速,再加上靳北当时及时制定了计划,做出了应对方案和损失处理,稳住了公司内部的风向和外部股价。
一切平稳之后,公司就按照靳北的指示,进行全面反扑。
他从来都不是仁慈和寡断之人。
但是或多或少带来了一些严肃的氛围,江向笛倒也不是担忧,只是出于思考和直觉,他对靳北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靳北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别担心了,相信我。
江向笛:你不肯对我说幕后主使是谁。
靳北无奈道:只是觉得你不认识。
江向笛看着他,眼神相当执拗。
主谋叫范兴远。靳北说,也就是范正的大哥,范家家主。范正就是当初给你那封匿名信,引导你去福利院见姚锦的人。他是这次游乐场建筑倒塌事件的主谋。
所有事情都会留下痕迹,靳北便是能通过这些痕迹,串联起一切的事情经过。
江向笛:范正是你们公司股东,他怎么会做伤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靳北:利益驱使。
江向笛沉默了片刻,因为无法反驳,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东西。
靳北想起他得到的一份资料。
他曾经在读书的时候,有一次社会性质的辩论赛,对手便是范兴远带领的公司团队。
因为是比赛,所以靳北全力以赴了。
他那时候本身就极优秀,又不知收敛锋芒,在学校里、大家都是心甘情愿认输,偏偏遇上了早早步入社会、内心没有任何规戒和道义可言的范兴远,便一直记恨在心了。
江向笛听靳北讲了这件事,说: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产生怨恨也很简单。
他又道:如果是走投无路,极有可能成为穷途末路、没有底线之人。
靳北说:我相信我的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靳总运气不太好
我不会虐哒
昨天把你们的取名拿去给基友看被笑了一天,元宝就算了,靳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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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靳北的语气非常笃定, 带着他一贯的威势和气魄,江向笛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说道:你好好听我说的。
靳北一怂, 忙点头:好好好。
江向笛只能从靳北寥寥几句话里观察范兴远这个人, 因为范兴远的公司被查出了好几个违法缺漏之处,但他本人似乎是逃跑了, 一直没有出现。所以江向笛难以放心。
如果是当初的一件小事就记恨至今,那就足以说明对方小肚鸡肠且性格偏颇。
江向笛分析道,而且他这次行动大胆,足以说明他思绪有些偏激, 会很有未知的行为出现。
靳北眉头微挑:你看人很准确吗?
逻辑判断和直觉猜测。江向笛说,不要说我怎么样, 要记下我说的话。
靳北点头, 没再开玩笑的意思。
江向笛因为美术而能准确发现细节和事物本质,再加上画画是很依靠直觉和臆想得出来的东西, 江向笛在这方面也十分敏锐且聪明,说的与靳北得到的范兴远的调查是分毫不差。
而且说话的时候, 江向笛眼里的专注和关切分明, 靳北喜欢这种被他记挂在心上的感觉,心无旁骛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于是他看见了这人,就很难再去看别人。
靳北:记下了。
靳北有专业的团队处理, 江向笛没有经历当时的情况,只能从局外人的角度尽力给出自己想法。
他起身说: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不累吗?
靳氏集团连续遭到两次打击,大家又是忙碌紧张,不过好在靳北昔日一直在那样高强度压力下工作, 在公司里没什么感觉,只有面对江向笛的时候,放松下来就会觉得困顿。
两人一起去房间。
这三日靳北一直在公司奔波,回来也是早早休息,两人都没有亲热过。
事实证明,靳北是不会感觉到累的。
反倒是江向笛,明明好吃好住养着,精力却是不济,很快就落于下风。
靳北这次没有那么温柔,他按着江向笛的肩膀,将人按在柔软的床褥里,跟小狗似的,亲吻他的耳垂,然后又去亲吻江向笛的唇后一路往下。
直到江向笛被他咬的痛了一下后皱了皱眉,带着欲的声音有些过分的哑:你又这样了,以前工作回来的时候,就那么凶,一点都不疼我。
靳北一顿,他动作放缓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他撑起身凑到江向笛耳边,恶劣地吐息道:是我刚才伺候的你不够满意吗?
江向笛把头埋进枕头里。
葱白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床褥,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最后被男人抓过来亲吻指腹。
强烈的占有欲和触碰的想法随着热度渐渐消退,靳北低头抱住江向笛,对方颈侧是刚才被他啮.咬留下的红色痕迹。
江向笛全身上下没力气,声音很轻:去浴室。别用冷水。
很想让人赶紧走。
毕竟被抱着而不得不直面那个东西依然有种退缩的想法。
但是此时此刻做不了,不光是江向笛,靳北自己也快爆炸了,依旧忍着,问:这么就要赶我走了?江向笛,你有没有心。
闻言,江向笛从善如流地亲了口靳北的脸:快点去,我等你回来一起睡觉好不好。
靳北无奈勾唇,这种情况就很难再把人计较,江向笛就是吃准了他什么都做不了,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江向笛确实说话算话,说要等他,便不会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