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呜、汪汪。”楚子栎嬉皮笑脸的冲萧染叫了几声。
“行了,别耍宝了, 出宫。”萧染抬揉了两把楚子栎的“狗”头,目光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暮春跟盛夏,顿了片刻,将暮春喊了过来。
萧染仔细叮嘱,“夜里务必要警惕些,宫外不比宫里,一切以子栎安全为主。若是听到外头有打斗声,你跟盛夏只需要守在楚子栎身边就好,莫要出去。”
楚子栎第一次出门,萧染显然不放心,这份担忧她没有表现在脸上,却将能想到的事情全跟人叮嘱了一遍。
从隐在暗处的小生,到跟去护院的侍卫,再到暮春跟安太医,全都交代了一通。心思想就一条,不管发生任何事,务必以楚子栎的安全为主。
盛夏跟在楚子栎身后咬指,小声问他,“殿下,您说陛下为何不吩咐奴才呢?”
盛夏眼睛一亮,“奴才知道了,一定是奴才表现的太好,所以没被陛下喊过去谈话。”他身后的尾巴顿时翘的老高。
“阿姐不找你,可能是因为──”楚子栎歪着头看盛夏,眉眼弯弯,“可能是因为夏夏笨,说了也记不住。”
盛夏的笑容僵在脸上,身后的尾巴“啪”的一声从空掉到地上。
盛夏小声嘟囔,“殿下你变坏了,嘴巴越来越能说了。”盛夏心道,这肯定都是跟陛下学的,这一天天的就不知道学点好的。
楚子栎嘻嘻笑,抬挠盛夏腰,两人追逐着跑上马车。
“阿姐。”车轮刚滚动,楚子栎就掀开车帘喊萧染。
萧染心一动,脚步不自觉往前跟了两步。前面的马车也顺势停了下来。
在萧染专注的目光下,楚子栎耳根莫名发热,临时改了话,朝她说:“替我看着我的鱼鱼,莫要被喵喵吃了!”
“……”那池子鱼都比她重要。
萧染顿时有股说不出的心塞,眼不见心不烦的摆,示意赶车的小厮快点走。
青衣瞧见萧染双背在身后从鼻子里哼气,不由抬抵唇闷笑,故意问萧染,“陛下是不是以为子栎殿下能说些什么暖心话?”
毕竟也是朝夕相伴处了那么久,猛的分开,彼此怕是都会不适应。
萧染面无表情,“朕不喜欢听肉麻话。”
萧染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已经行驶了一段距离的
马车里又有人探出身子。
楚子栎半个身子从车窗里伸出来,朝萧染大声喊,“阿姐,子栎会想你的!想你的!你的!的的的的”后面的回声是楚子栎自己“嘚”出来的。
马车并未停,楚子栎的声音随着距离拉远,只能隐隐看到他探着身子朝萧染大幅度的挥。
青衣侧头偷偷看向萧染,萧染嘴角线条微挑,眼里藏笑,抬示意楚子栎回马车里。
刚才风太大,青衣没听清,好像刚才有人说自己不喜欢听肉麻话呢。
等马车出宫后,萧染吩咐青衣,“让坤宁宫养鱼的小侍上些心,莫要让宫里的野猫把鱼叼了去。”
青衣挑眉,心里呵了一声,心道女人哦。
楚子栎坐回马车里,左摸摸右探探,好奇的很,一刻都没闲着,脸上没有丝毫离别的愁绪低落。
这边楚子栎出宫后,那边吕墨顿时来了精神,心道太君后的动作可真迅速,这头吕青庭刚死,那头就发功把楚子栎折腾出宫。
吕墨心得意,叫了梁君一同去看望太君后,想着趁热打铁,鼓动鼓动太君后,看能不能把坤宁宫拿下。
谁知道两人到了慈宁宫,却被拒之门外。
碧螺福礼说道:“小殿下刚被葬下,太君后伤心欲绝,不见客。”
吕青庭年纪小,按着规矩不允许大张旗
鼓下葬的,怕是折了他来世的福气。只是一大早,就将他和他去世多年的爹娘安葬在一起。
“你没跟皇叔叔说是我来了?”吕墨有种被落了脸面的感觉,低声又问了一遍碧螺。
梁君在一旁附和,“对呀,太君后连贵君都不见了吗?”
碧螺点头说:“是的,您还是过几日再来。”
瞧着进去无望,吕墨脸色冷了一瞬,随后转身在梁君面前又重拾笑容,“许是皇叔叔心情太差,咱们还是过些时日再来打扰。”
梁君自从上回大乱阵脚向吕墨求助后,就被他拿捏了把柄,如今不管吕墨说什么,自然是唯他马首是瞻。
梁君进宫前也是京旁人巴结的贵公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心里不由觉得有些憋闷,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吕墨跟梁君兄弟情深的简单寒暄两句,就各回各宫了。
吕墨着阿巧把承乾宫仔细整理了一番,将之前太君后赏赐的值钱物什都摆在外头。
阿巧有些疑惑,问道:“贵君这般用心布置,可是有贵客要来?”
“那是自然。”在慈宁宫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能影响吕墨的好心情,他拿银剪子在插花,垂眸笑道:“楚子栎出宫了,皇上今晚定然会过来。”
至于太君后那里不急,等他缓两天自己再过去说道说道就是了。
阿巧顿了一下,心道:皇上来不来跟子栎殿下有何关系?不应该跟受宠的马嫔有关吗?
但瞧着吕墨开心的样子,阿巧还是乖乖闭嘴,没多说话。
夜晚将近的时候,承乾宫焕然一新灯火通明,吕墨在殿内等着,等来的却是皇上去了马嫔那里的消息,这次她连牌子都没翻,直接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