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衍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听上去有些哑。
牧云归敏锐地听出他的异常,又压低声音问:主人可是身体不适?
没事。郁衍声音放得很轻,但已恢复如常,我刚才睡着了。
牧云归沉默片刻,应道:那便好。
车队在林中的空地驻马。
牧云归惯例先去四周巡视。
待他回到车队时,却见几名侍卫围在郁衍马车前。
你们在做什么?牧云归问。
统领大人。几名侍卫先朝他行礼,又为难道,殿下不愿用膳,也不许我们进去,您看这
牧云归扫了一眼他们手上的食盒,了然:我来吧。
他接过食盒,把人打发离开,才朝车内轻声唤道:主人怎么又不用膳,不合胃口?
没有回应。
牧云归揭开食盒看了眼,叹道:的确都是些主人不爱吃的,先将就一晚,待明日去城里我帮主人买些糕点,可好?
没有人知道,大燕二皇子挑食得令人发指,不爱吃的东西宁愿饿着也一口不碰。
牧云归没等到回应,便想伸手掀开车帘。
郁衍的声音忽然响起:不不吃,你别进来!
牧云归动作一顿。
车边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凝重。
牧云归看向被自己掀开一条缝隙的车帘,淡淡梨花香无声地溢出来,像小勾子似的牵引着神经。
牧云归手指颤了颤,声音带上几分哑意:主人要属下进来吗?
郁衍:不不许进来。
郁衍现在很难受。
他明明已经过了雨露期,可为什么
郁衍蜷缩在马车角落,后背早被汗湿了,看上去颇为狼狈。四周的帷帘盖得严丝合缝,将坤君信香的味道酿得愈发浓郁。
该怎么办
车外没再传来回应,只余几名侍卫走动交谈的声音。郁衍脑中被情潮烧得浑浑噩噩,许久才意识到牧云归已经没在车外。
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混账东西。
体内难以言喻的渴求让时间变得格外漫长,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马车的帷帘被人掀开。
郁衍瑟缩一下。
淡淡的清茶香气在马车内蔓延开。
乾君信香很快将郁衍包裹起来,仿佛某种预兆。郁衍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恍惚间,他感觉有人把自己搂进怀里。可他双手脱力得厉害,根本没有力气推开。
不行郁衍小声道,会被发现。
不会。牧云归撩开郁衍的长发,颈后那枚小痣已变得鲜红,的确是进入雨露期的征兆,属下方才去催促他们尽快出发,说是主人的意思。
郁衍没明白:你说什
他话音未落,马车重新动起来。
车辙碾过崎岖不平的山路,声音遮蔽了车内一切声响。
郁衍很快明白了牧云归的意思:这样可以吗?
只要主人忍住声音就可以。牧云归低下头,靠近颈后那枚鲜红的小痣,却不碰到,耐着性子问,主人要吗?
郁衍从未觉得颈后如此敏感,他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那里,偏偏牧云归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他抖得越来越厉害,声音也带上哭腔:混账东西。
牧云归眼眸敛下,手掌从对方脊背滑到腰际:那便是要了。
主人若忍不住,可以咬我。他解开郁衍的腰带,声音依旧波澜不惊,得罪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有夺皇位的主线,但这本其实没什么剧情,嗑个cp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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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燕国二皇子首次出使,用的自然是燕国皇室规格最好的马车。
马车内部空间不小,一张便易的软榻横卧其中,床头的烛灯随着车身颠簸,颤颤巍巍,抖个不停。
一扇木质屏风被拉开,遮挡了所有的暧昧与温存,模糊交叠的身影,被烛光倒影在屏风上。
伴随着小床摇曳得越发剧烈,郁衍又低又哑的声音传来:不、不行!
不能在里面
居于上位的人动作顿了顿,撑在两侧的手臂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没有乾君能忍受这时候喊停。
牧云归抬起头,眸色幽深,微微有些发红。
那是与本能的博弈。
他想标记面前这个人。
不顾一切。
郁衍伏在软榻上,看不见身上人的神情,却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清茶信香变得愈发浓郁。他本能地畏惧令他蜷起四肢,竭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云归
似乎被那微弱的嗓音唤醒,半晌,牧云归缓缓舒了口气,撩开郁衍散落的长发:好,听主人的。
他低下头,朝郁衍颈后隐秘的小痣咬下,信香注入。
怀中人抖得厉害,被牧云归用力搂紧。
随后,他缓缓退了出来。
郁衍浑身瘫软下来,眼尾还泛着红,呼吸急促,看上去委屈又可怜。
在马车里的感觉和先前完全不同。
只要一想到任何动静都可能被外面察觉,郁衍紧张得要命,却也更敏感动情。连带着,牧云归也更加投入。
他腰都快断了。
郁衍偏头看向一旁,男人已经起身,背对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年轻精悍的脊背附着一层晶莹的薄汗,肌理线条随着动作舒展开。
郁衍忍不住吞咽一下。
牧云归快速穿上衣物,转过身。
郁衍悻悻收回目光。
牧云归将郁衍的衣物放到床头,扯过薄被将人裹好,顺手点燃了桌案上的抑息香,神态清心寡欲得仿佛刚诵读完一册佛经。
郁衍:
牧云归平静道:属下去为主人打些水来。
不等郁衍再说什么,牧云归甚至没让马车停下,掀开车窗的帷帘一角,轻巧跃出,消失在夜幕中。
郁衍:
好歹睡过这么多次,刚才还把他折腾成那样,哄他两句会死吗?
活该单身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