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周周的睫毛扑簌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
醒了?楚封哑声问道。
洛周周认清楚了眼前的人。
看着楚封眼底的红丝,还有那满是胡茬的下巴,出声唤了声,楚封。
话音出口,却沙哑得自己都差点听不出来。
他正想问楚封怎么这副模样,昨晚的那些画面,顿时在脑中闪现。
我发情了,好难受。他瘪了瘪嘴。
我知道,我知道想起昨晚下车时看见的那一幕,楚封的眼睛更红了。
他也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再晚到片刻,将会发生什么。
将军和将军夫人被抓走了,陈警长也出事了。
所以我从边境赶了回来,对不起,回来得晚了一步。
楚封拿起他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问道:现在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洛周周说:毕竟我是吸血鬼嘛,发个情还是能坚持的。
是的,周周真了不起。楚封哑着嗓音说道。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之前在你终端里装了控制器,事情一发生,我就掐断了你的终端信号,让别人没法顺着信号找到你,只有我可以。
那将军他们和陈警长怎么办?洛周周问道。
楚封抚摸着他的头顶,柔声道:别着急,将军他们不会有事,思翰也只受了轻伤。
将军是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抓走他?你们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所有人都瞒着我。洛周周声音发着颤:能不能不要再瞒着我。
楚封用力握着他的手,低声说:我都告诉你,再也不会瞒着你。
那将军到底是为了什么被捕?
楚封看着他说:因为一只花瓶。
花瓶?洛周周疑惑地问。
他回忆着家里的花瓶,似乎每个房间都有一只,不知道这怎么和洛佩扯上了关系。
楚封解释道:巫客大师曾经制作了一只琉璃花瓶,是奥林真理教的人胁迫他做出来的,世间仅此一只。他无意间偷听到那些人的对话,说花瓶要送给一名联盟高官,那高官是他们的内应。为了方便联系,还在花瓶里嵌入了加密终端,信号不会被军部捕获。
巫客大师洛周周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回忆了会儿后,突然大声道:我想起来那只花瓶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激动地说:那只花瓶送到家的时候我也在,是夫人的嫂嫂送给她的。将军根本就没接触过那花瓶,他俩都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加密终端。
楚封说:夫人的嫂嫂在军部招供了,说是当初将军安排她去取的花瓶。
她胡说,是她自己送到我们家的,将军还让夫人还给她,说那人让他不放心。
洛周周掀开被子站起身,结果脚下一软,被楚封赶紧扶住。
我们都知道将军肯定是被冤枉的,你先躺下。楚封赶紧安抚道。
洛周周拧着眉头在床边坐下,问道:夫人的嫂嫂为什么要害将军?
楚封看了他一会儿,说:因为她也是受人指使。
受谁的指使?洛周周紧紧抿着嘴。
楚封想了下,回答道:我没有证据,所以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知道,花瓶只是个借口,就算没有这个,还有其他抓捕将军的理由。
洛周周沉默了一刻,说道:能够抓走将军的,只有卡尔加总统吧。
他声音低了下去,我说的对吗?
楚封没有回答,沉默着。
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抓走将军吗?洛周周问道:能把一切都告诉我吗?我不想再遇到什么事,却什么也不知道。
楚封专注地看着他,说: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原原本本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周周度过o史上最惨的发情期,下一次发情期就好了,很甜蜜。但是,非常清奇。呃
第61章
洛将军在出事前,和我通过话, 说知道了一起足以颠覆联盟的秘密, 还握有证据。他虽然没有说明, 但是指的应该就是总统。楚封说。
洛周周问道:那他有告诉你是什么秘密吗?
没有。楚封摇摇头。
那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也不能。
洛周周愣愣地说:那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洛将军守口如瓶,有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把我的事情讲给你听。楚封说。
洛周周惊讶地问:你和总统之间也有事情吗?
楚封思索了会儿后, 回道:其实我一直都怀疑卡尔加和我战友的死亡有关, 这么久以来, 也一直都在搜寻证据。
洛周周微微睁大了眼, 和你战友的死亡有关,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执行任务的那天,大家都挤在一辆卡车上。平时再艰巨的任务我们都能完成,所以这一次,也没人放在心上, 除了检查随身的枪械,就是在开玩笑。
楚封双手交握搁在床沿上,侧头看向窗外,陷入了回忆中。
大家都很轻松,只有一人表现出了反常的紧张。他平时很爱说笑,但那次却一声不吭, 只埋头擦着枪。我当时就坐在他身边, 无意中碰到时,发现他竟然在发抖。
贝亚尔铎一条快要荒废的道路上,行驶着两辆军用卡车,每辆后面都坐着手抱枪械的特种兵。
王均, 打火机。
楚封头上戴着钢盔,脸上涂着迷彩,嘴里斜斜叼着一根烟。
坐在最外面的王均在身上摸了摸,将一个银色的小物品扔给了他,嘴里说:明明烟不离口,打火机却从来都不带。
一换衣服就忘记了。楚封接住空中抛来的打火机,懒懒地说。
点燃口中的香烟后,他就要扔回去,王均说:自己收起来吧,免得一会儿又找我拿。
楚封也不客气,将打火机顺手揣进了衣兜里。
你平常烟瘾不是很重吗?怎么不抽了?楚封问身旁坐着的顾书铭。
顾书铭和他同来自于贝亚尔铎,平常话最多,是个管不住嘴的话篓子。但现在却一声不吭低着头,刚才给他烟时也不接。
老顾,问你呢,怎么不说话?楚封用胳膊肘碰了碰顾书铭。
怎么了?怎么了?顾书铭腾地跳起来,就去抓身旁的枪。
楚封被吓了一跳,惊愕地看着他。
顾书铭看到车内场景才反应过来,强笑着对楚封解释说:刚睡着了,在做梦呢。
说完抹了把脸,重新坐了下去。
楚封见他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忍不住问道:老顾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看你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顾书铭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手,说:没什么,就只是做梦了。
楚封没有再说什么,开始低头擦着手上的枪。
刚擦拭完枪管,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顾书铭放在大腿上的手,在不停地发抖。
他放下枪,低声说:老顾,你这状态不大对劲啊,要不要给队长请个假,这次任务就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