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继续往前,跨到台阶上,跪坐在他身旁,将人一把搂进怀里。
洛周周身体开始痉挛,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手脚软软地垂着。
处在这个阶段的omega,如果再不被标记或者使用抑制剂,就会对腺体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楚封一手扶着他,一手将他头靠在自己肩上,露出后颈,再对准腺体位置,果断地咬了下去。
强劲的alpha信息素,疯狂地涌入洛周周体内。
洛周周在那瞬间低低地叫了声,身体绷紧又放松,整个人软在楚封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楚封微微抬起头,细细舔过他后颈冒出来的血珠。
直到那里不再渗血,才直起身来,将人紧紧搂住,用力得就像要嵌入怀中。
一阵风吹过,雨雾飘飞上了台阶。
他移动了下位置,用后背挡住风雨,将脸埋在洛周周发顶,一动不动。
又过了会儿,才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地上。再脱下身上的军装,给他垫在身下。
就算是在极度疲倦的半昏迷中,洛周周也察觉到了身边的热源消失,不安地动了动嘴唇。
楚封握住他的手,俯身在他耳边说:我马上就来,就离开几分钟,别怕。
洛周周被安抚住了,又沉沉地陷入了无意识中。
楚封直起身左右看看,看到不远处的那台抑制剂自动贩售机,转身冲进了雨幕中。
片刻后,他手里拿着一根针管急匆匆跑了回来,将洛周周的衣袖挽起,用牙齿咬掉针管的盖子,对准他手臂扎了下去。
扔掉空针管,楚封连着那件军装,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弓着腰,用上半身挡住风雨,飞快地跑到越野边,再将人小心地放到后座上。
洛周周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楚封匆匆回到驾驶室,启动了车辆。
雨水顺着挡风玻璃流淌,他伸手去开雨刮器,看了眼后视镜,接着拧起了眉。
后视镜出现几道车灯,两辆轿车对着这方向驶来,缓缓停在离他百米远的地方。
从他刚走出军部机场的时候,这两辆车就跟着他。中途曾经甩掉了,现在居然又找了上来。
楚封掏出枪,想了几秒后又放回枪套,看了眼昏睡着的洛周周,下车打开了后座门,扯出后座的安全带,绕了几下,将他系了个紧紧实实。
再回到驾驶室,重新启动越野。
军车喷出一阵尾气,在雨雾中冒着白烟,缓缓驶离了这个地方。
那两辆轿车也跟着启动,缀在了后面。
不急不缓,始终和军车保持着百米远的距离。
楚封到了街口,踩下油门,将方向盘一转,驶入了右边的道路。
几秒后,两辆黑色的轿车也跟着进了右道。
平时经常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街道,此时却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些摊位的铁架还没拆走,就堆放在路边。
楚封脚下的油门越踩越深,越野加大马力,在积水的街面上碾起一路水花。
身后的两辆轿车也加速紧跟着,既不冲前来,也不拉开距离,明目张胆地追在后面。
三辆车无视一路的红灯,风驰电掣行驶在空旷的大街上。
警告,请违章车辆立即停车,接受检查。不知什么时候,三架自动跟踪违章飞行器也跟了上来。
它们不断发出机械的电子女声,闪着刺目的红灯,分别飞在三辆车的车顶上空。
楚封快速拐过两条街道后,驶上了一条笔直的道路。
他将油门踩到底,越野发出一阵轰鸣,将速度提升到了极限。
这是上次背着洛周周走过的那条路,楚封记得这里还在修建中,没有彻底完工。
他瞟了眼路旁圆形的路障标志,眼睛又盯回前方,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
就在前方出现一排锥形路障筒时,他将手中的方向盘猛然打向右边。
越野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漂移着转了个方向,对着右边冲了出去。
右边是一条临时车道,楚封冲出去后便松开油门,刚稳定好车身,就听到身后传来轰然巨响,后视镜里也腾起一片红光。
他慢慢踩下刹车,转头往后看去。
只见两辆轿车都已撞上了路面堆积的水泥袋,翻滚着摔在了前方。侧翻着的那辆已经冒出熊熊火光,另一辆底朝天,四只车轮还在转动。
那两架违章跟踪飞行器也分别停了下来。
警告,已出现安全事故,请车内人员赶紧撤离。
楚封又看向后座的洛周周,见他被那安全带捆得好好的,没有移动半分,还睡的很香,不禁松了口气。
他松开刹车,顺着临时车道向前方继续行驶。
警告,请违章车辆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跟着越野的那架飞行器还在,尽忠职守地发着重复的警告音。
楚封又行进了十分钟,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他将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快速爬上车顶,在飞行器的腹部按了几下。
那一路吵闹的警告女声戛然而止,终于停下,周围瞬间都安静下来。
他又走向不远处的一处摊位。
那里除了空空的摊位铁架,还丢着一堆手指粗的绳索。
他弯腰捡起那堆绳索,用力扯动试了试。
还行。
片刻后,越野启动,缓缓驶离了这条街。
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街边,躺着一个被绳索五花大绑的自动违章跟踪飞行器。
绳索另一头牢牢地系在摊位铁架上。
楚封这次直接将车开去一处僻静的街道,停了下来,再打开终端低声交代了几句。
片刻后,越野旁边的那栋小楼,卷帘大门发出刺耳的声响,慢慢上升,露出宽敞且空无一物的底层。
楚封将车直接开进底层,卷帘门又徐徐落下,紧闭起来。
。
洛周周在迷蒙中,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一道声音很熟悉,让他安心,另一道声音有些陌生,但似乎又在哪里听过。
他已经没有那种痛苦灼热的感觉,但整个人昏昏沉沉,刚清醒一点,瞬间又陷入了无意识的黑暗中。
他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梦里都是洛佩夫人的泪眼,还有洛佩穿着睡袍,透过车窗让他快走。
楚封,楚封。洛周周发出一阵痛苦的呓语。
我在,我在这里。周周,我在。
他听到楚封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又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楚封他闭着眼睛委屈地抽泣。
我在,对不起
楚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将洛周周从昏沉中拉了出来。
醒来的那瞬间,他听到了自己的抽噎声,还有滚烫的唇,贴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