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聂芷兰又想起昨晚的温存。她懊恼自己的冲动,明知对方是肖邶的第二人格,竟没有拒绝,甚至像在释放心中的烦闷,释放这段时间对方一次又一次疏远带来的困扰。
记得有一夜,她发出消息,上一秒卧室的灯还亮着;下一秒,灯就熄灭。知道对方还醒着,就是不回复的感受真的不好。
所以昨晚,同样的脸,主动亲近,不加掩饰的眼神和诱惑,她再难压制来自内心深处的渴望。
沉沦,不节制
聂芷兰目光沉沉地握着手机,屏幕显示和肖邶的对话框,最后三个字于两分钟前发过去。
对不起。
二十公里外的检察院,三楼洗手间,肖邶望着镜子,映出深色制服,以及里面穿着的白色衬衫。她稍稍松开红色领带,领子遮住的地方,是昨晚情动的痕迹。
她清楚地记得,大床上猛然醒来,霎时僵直了身子,聂芷兰温柔细致的亲吻正在胸前绽放流连,低哑着嗓子紧张问:怎么了?
下意识想推开,双臂却依旧抱着她不着一缕的后背。近几日,聂芷兰都忙到深夜才归,一如既往发来关心的话语,而自己总是当睡着不回应。所以能感受到对方偶尔的失落,不舍得她难受,终究,只是轻声道:没什么。
此时此刻,聂芷兰前所未有的热情和温柔,仿佛心与心的交付,但肖邶忽然奇怪地觉得,她现在肯定想着另外一个人?
于是张开嘴,在她肩上重重一咬。
嘶。身上的人只以为是她想的花招,徘徊于蕊心的手指长驱直入。渐渐地,汹涌的浪潮袭来,肖邶单手捂着眼,轻喘着迎合。
有些事,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
肖,在想什么?同事从她身后经过,呼唤声拽回她的思绪。肖邶简单应了一声,摇摇头,重新系好领带,拿起右侧洗漱台上的手机,看到微信留言。
回复道:聂大队长昨晚和别人过得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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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一年只有一回,她们能聚在一起庆祝,万分不容易。晚上9点,人才真的凑齐。聂家餐厅,饭桌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万桐正数着一根一根蜡烛。
1,2,318,正好,兰姨和言姨永远十八岁。
她点上蜡烛,聂芷兰关灯,一老四少,欢快地唱起生日歌,唱完歌许愿,吹蜡烛。随即,赵帼英拿出两个红包,一人手里塞一个,笑道:小兰,小言生日快乐。
姐,心意领了,红包我们不能收。聂芷兰推辞。
万桐连忙说:兰姨收下,我们在座的,老赵工资最高,她给得起。
肖邶也送出她准备的礼物,聂芷言的盒子稍大一些,聂芷兰的小一些。
万桐早已送出礼物,给聂芷兰发的微信红包对方没收,闲着无事,便站在一边开始偷吃蛋糕上的奶油。
她不喜欢甜食,但奶油却是例外,喜欢这种入口即化的感觉,所以到最后又吃撑了。聂芷言两次提醒她晚上少吃点,不消化,却还是没忍住。
临近十点,赵帼英拉开防盗门准备回家,身后的万桐没能等到收拾残局的人挽留,只好依依不舍跟着离开。
洗完澡,将头发吹干,她如今的头发不比从前,干得有点慢了。小揪揪已经变长,虽然称不上马尾,但工作的时候一般得扎起。
刚躺在床上,就匆匆忙忙发送消息:言姨,在做什么?我们商量个事?她总觉得喊言姨,把对方喊老,明明年纪只长不到六岁。
聂芷言应该没看手机,在做其他事,半天才回复:我正在读信。
老赵写的吗?长篇大论?万桐印象中,赵帼英和自己一样,最讨厌写字。
细白的手指轻快地打字:只有一句话。小言,小万同志送给你,尽管收拾,不用给我留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漠溪在某一个地方(韦伯)发了一张言姨和万小桐的插画,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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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chapter 76
小万警官跳脚, 见过坑女儿的,没见过直接卖女儿的,卖就卖吧,还让买家虐待。她抓着手机想都没想打了一行字:那你舍得收拾我吗?
发出去又觉得矫情, 这和自己的性格不符,连忙撤回, 哪知对方已经看到。
聂芷言觑着撤回提醒,先是一愣, 随即唇角依稀有笑意显露, 也在输入框打出一排字, 想问问万桐肚子撑不撑,难不难受, 但感觉有些多余, 于是立马删掉。她不喜欢也不习惯通过网络和人闲聊,此时因为网线另一端的人,升起聊天的念头, 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一直没有回复, 对话框已经迎来小万警官新的消息:看见就当没看见!聂芷言耐心等待她下一句话,没等来,却隐约听见右侧窗台传来响动。
是窗户打开又掩上声音。
聂芷言浅眠, 稍微一丝光亮可能都睡不踏实,所以四下遮得严丝无缝,看不见,但能听到。她坐起身, 踩着最近才换的棉拖鞋,动作轻缓地拉开窗帘,朝外望去。
对面的人兴许发现,猛地推开玻璃窗,冲她展颜一笑。像往常那样,指了指手机屏幕,随后干脆坐到飘窗上。聂芷言也跟着倚靠背垫,蜷缩起一条腿,坐在飘窗的垫子上,右手举着手机,接听语音。
言姨,我可不可以不叫你言姨?
语文没学好的孩子,还是体谅体谅吧。聂芷言回道:当然可以。这两个字曾经是她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纠结万分的原罪,虽说称呼只是代号,但她确实不愿以长辈的身份与女孩相处。换一个性别思考,便是猥琐大叔觊觎邻家小侄女。
我还没想好怎么改口,或者聂法医有没有小名,亦或是其他更好的建议?
万桐没有挪开眼,凝望着窗边的女人,不远不近的距离,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无法让家里知道的爱恋,只能私下偷情。
聂芷言可能也往那方面在想,所以敛了敛眸,转过身,不再看她。
没有小名,随你怎么叫,都行。夜深人静,晚风细细,她的声音压的很低,传入万桐耳朵里,却别有一番韵味。
轻轻浅浅,仿佛略带慵懒,让人酥麻。
万桐稍有发怔,喉间微微滑动,不知咽下什么,也侧过身,正好睨到对角墙上挂着的相框。是她与小马犬的合照。这段时间,一直不敢细想咘咘牺牲的过程,听说,尸首只找到三分之二,听说惨目忍睹
它的训导员小杨休假一个礼拜,压抑得需要做心理辅导。
而她,还没有单独去见,那个救她性命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