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边有很多怀孕退学的omega,读完大学的就业前景也不乐观,现实非常严峻。
但他们说越是这样,omega就越应该更多的融入社会,出现越来越多的omega人才,才会让大家逐渐看到这个群体,重视我们的权益。
钟念看向江传雨,眼底有光,
雨神,我觉得能改变omega现状的,只有omega自己。我想成为推动变化的其中一员。
江传雨没有立刻回答,他细细打量着钟念,看台灯的光线如何给他镀上绒绒的边。
不满十八的少年,天真与稚气还写在脸上,因瞳色偏浅,那双眼睛显得格外剔透,时常透着茫然。
细瓷的皮肤,娇憨的神情,一不顺心就红了的眼眶,浑身上下都带着优渥生活的痕迹。
是娇养出来的兰草。
本可以好好待在花盆里,让人宠着呵护着,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现在却在思考怎么跳出花盆,做比观赏植物更有意义的事。
这就是钟念,他的omega,他喜欢的人。
江传雨跟他对视了几秒,忽地漾开笑,
你刚才说我们的权益。
钟念没明白,嗯?
江传雨笑得更深了,
这是你第一次把自己归进omega里。
钟念的目光闪了闪,垂下眼睑,
上午我也说了,我是你的omega。
江传雨摇摇头,
那是为了救我,不是真心的。
钟念沉默片刻,轻轻地笑了笑,
嗯,现在是真心的。我觉得omega没什么不好,生理差异并不能阻止我们前进,而且
他抬起头,杏眼弯成月牙儿,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alpha,能做他的omega,我荣幸之至。
深秋的客房,窗外是摇晃的树影,窗边是一盏台灯,照着灯下的一双人。
年轻的alpha倾身吻住了他的omega,不是索取,而是触碰,温柔至极。
信息素悄悄散出来,欢快地朝着对方身体扑去,像主人一样,它们也对彼此的有着最深切的渴望。
怕写作业时钟念会冷,江传雨提前开了空调,暖风轻柔地拂过,室内一片暖黄,对方的手心干燥温热,亲吻舒服得能融化一整块奶糖。
在这旖|旎的气氛里,钟念闭上双眼,期盼着会发生什么,直至他感觉到江传雨的退开,又听见他说的话
我想起了我妈妈。
??!
这是什么诡异的走向!
钟念刷地睁开眼,怔怔地看向江传雨,他已经退回到自己座位上,歪着脑袋陷入了回忆。
她是那个年代少有的omega研究生,是整个街区的骄傲。我的祖父母是ab家庭,家风开明,当我母亲分化成omega后,根据她自己的意见,还是留在了b校。
那时候abo三校只是个统称,每个学校都有其他两性,占比较少而已。
我母亲毕业于b校,自然跟beta走得近,并没把自己当成omega,在大学里进入学生会,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还交过beta男友。
她不喜欢alpha,不愿被标记,也不打算结婚,她说自己的人生有更高的追求,直到,遇到了我父亲。
钟念的身子坐得笔直,耳朵竖了起来,紧紧盯住江传雨,准备在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时,迅速岔开话题。
江传雨察觉到他的警惕,浅浅勾起嘴角,
别担心,这些不会让我发病。
他换了口气,继续往下说。
据我母亲后来回忆,她也不知道自己一开始是不是真的爱江遇舟,顶a如果看上了omega,后者绝无逃脱的可能。
母亲生下我以后就辞职回家,从我有记忆开始,她对他总是言听计从,除了接送我上幼儿园,别的时间不会迈出大门半步。
顶a的占有欲不允许她跟任何人接触,她跟以前那些beta朋友全部断绝了来往,每天待在家里只做一件事,等江遇舟回家。
后来她有过一段时间的清醒,还带着我离家出走过一次。
说到这里,江传雨顿了顿,看了钟念一眼,
去的就是你找到我的那个海边。
钟念蓦地睁大眼睛,张了张嘴,
那次我就是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认为你会在那里!
高契合度。
江传雨弯了弯唇角,但没什么笑意。
信息素高度契合,通感、心灵感应都会发生。
我母亲和江遇舟就是,所以他很快就去海边找到了我们,把我们带了回来。
后来江遇舟开始进行他的雄图伟业,还拿我做起了实验,我母亲无力跟信息素对抗,又无法接受我成为实验品,当着江遇舟的面,服毒自杀了。
钟念被最后一句吓懵了,他知道江传雨的妈妈过世了,但不知道居然是这样的惨烈。
他愣怔了好半天,悄悄伸手握住了江传雨的手,江传雨的眼睛落在虚空里,没什么焦距。
这些都是后来我调监控录像,才看到的,她应该用的是□□,去的很快,不算痛苦。跟自己高度契合的omega死在自己面前,会让任何一个alpha发狂。
江遇舟也疯了,走火入魔的疯,拿我母亲的死威胁我,开始对我使用电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