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传雨点点头没说话,甩了甩半干的头发坐下。
钟念见了,立刻把颈上搭的毛巾递给他:头发擦干,别感冒了。
馥郁醇厚的青草味,混着沐浴液的淡香,争先恐后地袭来,让江传雨有一瞬的失魂,他接过毛巾的手微微有些僵硬。
钟念把煎饼推到江传雨面前,你先吃这个热的,饭帮你用微波炉叮一下?
江传雨想起身,被钟念抬手制止:你坐着坐着,微波炉我还是会用的。爷您请好了,这次换小的来伺候!
江传雨唇角一扬,坐稳不动了。
钟念在厨房倒腾了一番,很快端出热腾腾的盘子,新鲜出炉的蛋炒饭,来咯!
江传雨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煎饼,拿筷子准备吃饭。
钟念瞥见他颈上濡湿的choker,没过脑地问了一句:你项链都湿了,戴着不难受吗?
准备下筷的手一顿,江传雨抬头盯着钟念看了看,反手摘下choker,放到了一边。
细白的脖颈,有两道被choker压出的轻痕,除此外没有任何异常。
钟念莫名放下心来,拉着江传雨叨叨刚才曲桃过来的事。
江传雨听得笑了,我跟她从小一个院子长大的,她就这脾气。
钟念一怔,你是o区长大的?
江传雨抬头看向他,从我奶奶那一辈开始,我们家就住在o区。你们对o区误会太深了。
江传雨的奶奶也在生病的那位?
我们对o区,有什么误会?
太多信息涌出来,让钟念有些懵,坐在椅子上怔怔的不说话。
江传雨起身给自己倒水,顺手也拿了钟念的杯子。
要热的吗?
哦,加点吧。
钟念转头回答江传雨,晚上有点凉
他眼皮猛地一跳,后半句霎时消音。
背对着他的江传雨,后颈上有个狰狞的泛红的疤痕。
那是腺体的位置。
20、第 20 章
钟念怔住,连敷衍的礼貌也无法维持。
江传雨倒是面色如常地走回来,把水放到钟念手边,自己坐下重新吃饭。
会不会是遮掩腺体?
自残时留了疤。
当初那些无心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一个顶a的腺体有伤,且是陈旧性伤痕,造成的原因钟念不敢细想。
那是个潘多拉的盒子,未经主人允许,外人无权打开。
钟念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只好抱着水杯一口一口地啜。
江传雨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动作干净利落,几乎不会发出声音。
他总是这样游刃有余,不管做什么都沉着淡定,优雅从容。
盘里的饭见底后,江传雨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淡淡抛出一句:问吧。
钟念抱着永远喝不完的水杯,舔了舔唇,看向江传雨,轻声出口:疼吗?
-伤是怎么来的?
-不想当alpha?
-顶a的测定会不会有问题?
-你家只有你一个人吗?
-你爸得的什么病?
-你妈呢?
江传雨想过无数种可能,可钟念偏偏跳过了那些所有,只问他,
疼吗。
不问原因,不管背景,只想知道,他疼不疼。
江传雨狠狠闭了闭眼,到嘴的不疼变成了一开始很疼,后来慢慢就没感觉了。
肯定很疼。
钟念皱眉,觉得心都跟着皱了起来。
他又问:多久了?
江传雨想了想,八到十年。
这么久了,伤痕还那么清晰,当时不知有多疼。
钟念眼神扫过一旁的choker,语气发涩:平时戴着会难受吗?
不会,有镇定修复效果。
原来如此。
钟念没什么想问的了,起身收拾饭桌。
江传雨一愣,想要阻止,被钟念闷闷地拒绝了,
你光着脚就别走来走去了,我来这儿白吃白喝,总得干点活。
他把碗盘端进厨房,叮叮当当地开始洗碗。
江传雨走过去,倚着门框看了会儿,见他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劝道:别弄了,放水槽里就行。
知道他不会听,又加上一句:你洗完我还得重新洗。
钟念这才停下来,默默把手擦干净。
那我走了,谢谢招待。
说着,他垂着头从厨房走出来,眼角都耷拉了下来。
江传雨怎么可能放他走,一把抓住他手腕,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