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之所造也。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
——胡不说?《百家宗谱·三教九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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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众人,皆非等闲之辈,自然能听出胡虚此言中的诧异。
一时之间,众人心想,莫非此人还和杂家有所关系?倘若如此,此人的背景是有多深厚?
胡虚此时也反应过来,自知自己失言。虽然他也是颇为谨慎之人,但因为说书的原因,总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把七情六欲的内心波动都置于脸上。倘若没有那张人品面具,他也难以学会控制自己的表情神色。
只是,总有一个人的名字,会轻而易举地攻破你所有的防线。
胡虚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众人诧异的表情,方耸肩道:“诸位莫怪,我问此人,确实是有原因的。在下听闻三教九流之杂家,乃是天下巨富,几乎占据天下钱财三分之一。诸位也知,我兄弟二人远道而来,盘缠早已消耗得差不多,倘若不是小弟尚有些谋生伎俩,我们早已饿死街头。有道是英雄也会被一分钱难倒,更何况我等无名小卒。这不,听闻这杂家大小姐之名,心中忽然激动,只是想去讨两个盘缠,好混个日子罢了。是在下失礼了,让诸位见笑了。”
胡虚这一番说辞,诚真意切,说得激动且无奈,满脸都是被钱财所困的辛酸模样,让众人都不禁下意识地相信。
除了凌浪涯知道,但也并不会拆穿,反倒会附和。他说道:“胡大哥说得对,我等身在清风楼时,就曾听闻杂家要购买醉清风的酿酒秘方,可是由于水源的原因,杂家始终无法酿出醉清风。也正是如此,我们早已听闻杂家之名,这一路而来,盘缠已尽,才一直念叨着要去找杂家。方才听闻杂家之名,稍有失态,诸位莫怪。”
这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多次,浑然不露作伪痕迹,终于让众人的猜忌降低下来。
胡实深深地打量了二人一眼,点头道:“杂家欲购醉清风秘方之事,此事我也曾听闻。不过,听闻那清风楼主,执拗得很,虽卖秘方,但要价太高,双方一直谈不拢。后来,杂家虽得秘方,但无水源,也酿不出醉清风。无奈之下,杂家取天下美酒秘方,自酿新酒,只是虽有名气,却终究不及醉清风。而且,杂家此举,也相当于替醉清风宣扬了一番,倒是得不偿失。不过杂家的家业甚大,倒不差那些钱财。”
丘云笑道:“胡少主所言甚是,杂家其财,有举国之力。杂家所在之地,虽非赵宋,但有生意所在,几乎就有杂家身影。此次祭典如此盛大,自然少不了杂家的插手。在于我朝商议之后,杂家愿意资助祭典的一半开销,但杂家之人并不会参与祭典中。也正因此,在下才说,杂家乃是我等之同伴。”
得此财大气粗的资助,想来这凤梧祭典,会愈发的隆重和热闹。
此时,杨云天问道:“两位小兄弟,可知我等如今所处的樊楼,其幕后主人是谁?”
凌浪涯道:“既有此问,莫不就是杂家?”
杨云天点头道:“正是。樊楼虽名为樊,世人皆以为是其酒楼老板姓樊。不过这人乃是杂家一名摆在台面上的小卒罢了,真正的幕后主人,乃是杂家。只是毕竟此地乃是赵宋,杂家也不好堂而皇之地占据都城第一楼的名号,便找了个人,换个名字罢了。”
凌浪涯道:“如此看来,想来这杂家的大小姐,也是身在樊楼之内了。”
丘云诚恳道:“若两位需要盘缠,在下也可略有积蓄,可尽微薄之力。至于那杂家大小姐,我也不过在祭典议事之事,有缘和她见过一面。如今她也许仍在樊楼,如果两位小兄弟若感兴趣,我可代为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