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不悦:你怎么连这都要管?
晋望:孤就管。
可
晋望淡淡道:金链。
叶舒:
叶舒一秒变脸:您说的对,都听您的。
雪势越发猛烈,渐渐在枝头留下积雪。
但并不觉得冷。
叶舒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双手被晋望握在手里,小心放入怀中。
叶舒垂眸看着,只觉得对方掌心的温度似乎顺着双手传递过来,将四肢百骸都烘得暖意洋洋,直达心口。
就连心底最深处,仿佛也要被这暖意消融。
看孤做什么?晋望问。
没什么。叶舒移开目光,轻轻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初雪呢,没想到是与陛下一起。
晋望听出他话中有意,却不甚理解:初雪是指初冬第一场雪?有何深意么?
叶舒笑而不答。
眼见雪势无法控制,很快有内侍抬着御辇寻来。
叶舒怀有身孕,的确不能在雪中久留。
凉亭外是条小径,御辇无法进入,只能停在十步之外。
叶舒眼眸一转,又开始作:臣不想走了,陛下,您背我过去吧。
要是搁过去,众人绝想不到还有人敢这般使唤国君。
但今日跟出来的几名内侍都是养心殿的人,早已习惯这人日常对陛下没大没小,纷纷闭眼装瞎。
不出所料,晋望并无恼怒,走到叶舒面前弯下腰:上来吧。
内侍上前撑伞,晋望背起叶舒走进雪地里。
叶舒把脸埋在晋望肩上,偏头就能看见对方俊美的侧脸。
陛下,我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
晋望:何处不同?
你以前对我没这么好的,之前我想让你帮我束发你都不肯呢。叶舒顿了下,小声道,还罚我。
说的自然是御书房那次。
晋望脚步微顿,道:你乖一些,以后就不罚你了。
那得看你表现。叶舒低哼一声,除非你能不对我这么凶,也不能再算计试探我。
晋望把话原封不动还给他:那也要看你表现。
叶舒:哼。
二人很快回到养心殿,晋望让叶舒先去沐浴。
养心殿的偏殿只有一个浴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晋望坚持不再与叶舒共浴。
不是老狗逼难得做回人,而是叶舒怀孕后,信香时不时溢出,一直藏不好。在屋中还好,进了浴池里被水汽一熏,更是浓烈。
晋望几次深受其害,从此再也不自讨苦吃。
叶舒沐浴更衣完毕,回到养心殿时,冯太医正巧进门。
他看见叶舒,眼底顿时流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
叶舒:?
晋望吩咐:孤去沐浴,冯太医替皇妃号个脉,以免染上风寒。
冯太医:是。
叶舒走过去,被晋望一把抱过来,安放在小榻上。
可也就到此为止。
晋望没有给他继续上金链。
叶舒茫然看他。
晋望也不提这事,揉了揉叶舒的头发,温声道:喝点姜茶暖胃,孤很快就回来。
叶舒乖巧地应了声。
晋望很快离开,叶舒坐直身体,让冯太医诊脉。
冯太医今日诊脉诊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神情忽而欲言又止,忽而一言难尽,变化繁多,可谓异彩纷呈。
叶舒怕他继续这么下去,那张老脸迟早抽筋,体贴道:太医有话就直说吧。
太医视线朝内室一扫,低声问:敢问公子,安嫔可在殿内?
叶舒正色,不,当然不在。
那就好太医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神秘道,臣有个惊天绝密要告知公子。
陛下的两位后妃里,冯太医更偏向这位昔日的叶相。
叶舒和晋望都是冯太医看着长大。
十年前,晋望感染风寒,一连几日高烧不退。那时冯太医恰巧外出,太医院看不起晋望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叶舒来寻了几次医,都被推脱。
冯太医回宫时,叶舒就跪在太医院门口。在隆冬的雪夜,身上落满了雪。
这两个孩子情义之深,冯太医一直看在眼里。
从谋反后舍不得将人除去,到现在让这人怀上自己的孩子,在冯太医看来,叶舒与晋望的感情其实已经柳暗花明。
偏偏这时候出来个安嫔。
冯太医一面感叹那安嫔的胆大妄为,一面又十分同情还被蒙在鼓里的叶舒。
因此,他今日回去后左思右想,终于下定了决心。比起直接将事情告知陛下,提前告诉叶舒反倒更有益处,哪怕能提前有所准备也好。
这是他效忠上一任国君时,从后宫学来的。
冯太医深感后宫不易,凑到叶舒耳畔,郑重道:安嫔怀孕了。
他顿了下,更加严肃道:不是陛下的血脉。
叶舒饮着姜茶:就这事,我还当是什
嗯???
怀什么玩意???
第26章
叶舒一口姜茶喷出来, 险些将自己呛个半死。
太医忙上前要帮他顺气,叶舒躲开:你别动,你方才说我咳, 安嫔他他怎么了?
有孕。太医道,已经近两月了。
咳咳咳!
叶舒更加咳得惊天动地。
有孕???
是他理解的那个有孕吗???
会大肚子, 能生崽子那个有孕???
叶舒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手下意识落到自己腹部。
养心殿内烧着地龙,温度适宜,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薄薄的衣物之下,明显能感觉到小腹隆起了一点点柔软的弧度。
这两个月以来, 他时常困倦恶心,却始终不知为什么。
太医症不出问题,他便没有太怀疑,更没有想过怀孕这种可能。
废话, 哪个正常男人会往怀孕上想啊??!
还有, 为什么这老头看上去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的样子?
他到底穿了本什么书???
叶舒脑中像是一团乱麻, 根本理不清头绪。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问出了最切实的问题:我安嫔他是个男子, 为什么会会怀孕?
那两个字他咬得艰难,冯太医随口答道:安嫔是坤君,按常理的确有可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