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来。
就蹭几下都这么精神,这狗皇帝嗑药了吗?
二人再也顾不上前面那只灰兔,灰兔脑袋左右探了探,重新钻进树丛不见踪影。
晋望放下弓,淡声道:魅主。
啊?
晋望说得更直白:你又勾引孤。
啊???叶舒被他不要脸震惊了,试图和他讲道理,陛下,明明是您先好好我魅主,你能不能别顶我了!
不能。晋望收起羽箭,声音波澜不惊,谁叫你魅主。
叶舒扯着他又哭又闹的第二天,晋望早晨醒来就后悔了。
他居然因这人掉了几滴眼泪,就把弑君的大罪改成了杖责二十?
还特么一个月打一下?
晋望难以置信,恨不得回到前一天晚上,将那个色令智昏的自己砍了。
然君无戏言,说好不杀他,就不能出尔反尔。
总归这人现在也翻不出花来。
除了天天公然魅主。
小妖精。
林中的气氛逐渐变得古怪,身后那无法忽视的感觉越发明晰。叶舒耳根通红,忽然,一道酥麻痒意过电一般从脊髓直冲脑后。
晋望的吻落在他耳后的小痣上。
!叶舒从不知道自己耳后竟这么敏感,他没绷住,溢出一声低喘。
他看不见后方的情形,晋望却看得清楚。
那枚小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鲜红,色泽娇艳欲滴,诱人采撷。
你这里怎么晋望抬手摸上去。
不是服过药了,怎么还会
叶舒四肢有些发软,某种控制不住的冲动逐渐占据上风,他扭头无助地看向晋望。
青梅酸甜的果香在林间蔓开。
你真是半晌,晋望笑着叹息一声,将人按进怀中,别怕,孤在这里。
他正要低头亲吻叶舒,就在此时,林间传来异响。
叶舒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见晋望飞快拉弓搭箭,朝隐蔽的树梢射出一箭。
一道身影从枝头滚下来,狼狈地滚到马蹄前。
马儿受到惊吓,前蹄跃起,叶舒没坐稳,往后一倒,狠狠撞进晋望怀里。
两人都是闷哼一声。
晋望拉稳缰绳,拍了拍马儿的鬃毛,很快将其安抚好。
叶舒被这一搅和倒是清醒了些,抓着身下的马鞍,不动声色地远离晋望。
又被人用力拽回去。
晋望的视线落在地面那身穿夜行衣的刺客身上,眯起眼睛,透出一丝冰冷的杀意。
还从没人敢打搅他的好事。
刺客肩部中箭,艰难地爬起来:昏君,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死也要替叶相报仇!
等等,您哪位?
晋望眉梢一挑,叶舒无辜回望。
这次真与他无关。
很快,林中涌出一队禁军,将那名刺客团团围住。
一国之君仇恨值拉满,皇城内外,从来不缺想要他命的人。
禁军不是第一次处理刺客暗杀,见陛下面露不悦,怀中人又眼含春色,一见就知是被搅了兴致。众禁军生怕触怒国君,为首那人当即抽出刀刃,要将人斩杀。
晋望忽然开口:等等。
他一手搂着叶舒,一手牵着缰绳:问他是何人。
禁军将刀置于刺客脖颈:说。
刺客冷道:想要你命的人。
这声音听着有些熟悉,叶舒忽然道:你抬起头来。
刺客听见这声音,猛地抬起头:公公子?
刺客的年纪与叶舒相仿,不过二十出头。那张清秀的脸上染了血,一道刀痕从侧脸划过,伤口已经结痂。
这张脸,叶舒还记得。
他刚穿来这个世界那天,第一眼在营帐中见到的就是这个人。
叶舒试探地唤道:长垣?
长垣受制于人,挣脱不开,眼眶却红了:公子,真的是您原来您、您没死
我
叶舒正想说什么,神情忽的僵住。
斗篷之下,晋望忽然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侧捏了下。
掌心滚烫的热度透过衣衫毫无保留的传递,那双手在他腰腹流连不去,甚至隐隐有探入的意图。
而他身后传来的触感,非但未曾消除,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
叶舒后知后觉自己这姿势有多危险,腿都软了,偏偏长垣还在继续问:公子您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您早已经被被处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爱卿,你的心腹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呢?
晋望语调平稳,藏在斗篷下的手直往碰不得的地方去,似笑非笑:好一副感人至深的主仆情,令孤好、生、感、动。
叶舒:
第13章
叶舒没有回答,长垣却率先反应过来:不是!我与公子没有任何关系,今日的所作所为全是我自己意愿,与他无关!
听了他这话,晋望在叶舒侧腰拍了拍:他说与你无关,是这样吗?
叶舒敛眸。
很好晋望淡声道,刺杀国君当处极刑,拖下去剐了。
叶舒忙道:不要!
这名小侍卫在书中曾经出现。
他的确是原主的心腹。此人对原主忠心耿耿,原主被抓时他侥幸逃过一劫,眼睁睁看见原主被凌迟处死后,他潜藏民间,寻找机会刺杀晋望。
可最终刺杀失败,死于与原主同样的刑法。
哪怕是个书中人物,叶舒也不忍心看见他死在眼前。
何况是为他而死。
晋望问:爱卿这是在替这贼人求情?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叶舒抿了抿唇,正欲开口,却率先泄出一声闷哼:唔!
晋望的手终于从他的衣摆边缘探进去。
叶舒猛地抓住晋望的手腕。
这里这么多人。
这狗皇帝疯了吗?
叶舒咬紧牙关,发出细微的哀求:别。
可晋望只是低哼一声,轻易地挣脱开叶舒的钳制。
方才的情动尚未消退,此刻又被那双手轻易挑动起来。叶舒只觉得自己此刻敏感得哪里都碰不得,无论碰到何处都能引来轻轻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