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并没有给锖兔制定一套系统的训练计划,而是直接让对方跟自己切磋,比起口头上的指导,时雨更倾向于在实战中进行训练。
和目前在战斗方面可以说是一张白纸的义勇不同,锖兔跟着鳞泷学了那么多年,早就打好了基础,现在他最需要的无疑就是将这些年所学到的东西有效的糅合到一起然后进行实战。
鳞泷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他的了,然后就将他交给了时雨,希望他能够从时雨这里学到一些实战的经验。
“等你能把手里的那把刀架到我的脖子上的时候,你就能轻松劈开那块岩石了。”
时雨指着他身后的那块足有三人高的石壁,笑眯眯的说道。
锖兔愣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只剩下一半却依旧锋利的刀刃,缓缓开口道,“那我去换一把木刀。”
“不用。”
时雨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换刀。
“可是刀剑无眼,如果一不小心伤到你”
锖兔抬起头,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许迟疑与担忧。
“你还真是温柔啊。”
时雨单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对面的少年,少年眼底的担忧不像作假,他是真的担心在切磋的时候他的那把断刃会伤到时雨。
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少年啊。
时雨在心底默默感叹道。
不过
“放心吧,就凭你现在的实力是绝对伤不到我的,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时雨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和善的弧度。
“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时雨说到做到,说不会手下留情,那就连脚下也不会留情,这场训练与其说是切磋,不如说是锖兔的单方面挨揍。
最后时雨赶在太阳下山前扛着被他揍得遍体鳞伤只剩下一口气吊在那里的锖兔回到了鳞泷的小木屋,正巧在门口碰到了结束今天训练的鳞泷和义勇,义勇看上去也没好到哪里去,早上还是干净整洁的衣服此刻破破烂烂的,上面沾满了泥土草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山里滚了一圈回来的,身上光是看得见的地方都有多处擦伤,本就沉默寡言的他此刻更是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呼吸和行走上。
但即便是这样,他至少还有走路的力气,鳞泷看了一眼被时雨扛在肩头似乎连呼吸都困难的锖兔,面具下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你做得太过火了。”
“哈哈,我也觉得。”
时雨笑着点头承认道,面上却没有半点反省之意,“不过既然鳞泷先生你说了让我决定,那这种时候就别太心疼弟子了。”
鳞泷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他。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不会死的。”
时雨笑眯眯的说道
鳞泷:“”
“不会死”和“没有事”差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晚饭过后,时雨扛着两个累得完全动弹不得的少年去浴室洗澡,在时雨帮他们把身上的脏衣服扒下来的时候,锖兔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从未像这样跟其他人“坦诚相待”过。
时雨注意到他通红的耳根,便调笑了一句,“你这扭捏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