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他还是拗不过小暴君,被扣了手腕举到头顶,摁在榻上亲吻,缠绵悱恻,逃脱不能。
谢容在心里打盘算,他倒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他只要等沉砚一露出被羞辱的神色,就立刻会收手,然后掰回一局:枉你舌灿莲花,却连承欢朕身下都做不到,往后那些胡言乱语,就不必说了。
再然后他就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与沉砚一起发展和谐亲切兄弟情。
完美。
转念之间,谢容连下一步、下下一步的台词都想好了。
只等沉砚挣扎起来。
然而沉砚想了想,便从容道:请陛下怜惜。
谢容呆了呆,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还还不够?
他哼了声,松开沉砚的下巴,捏住沉砚的衣襟,简单粗暴地一扯
想象中破衣纷飞露出白玉胸膛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容小暴君出师未捷二次折戟,揪着衣衫,又没扯动。
谢容茫然:
是梦境里的沉砚太脆弱还是现实里的他不够暴力?!
睡觉穿这么好质量的衣服干什么啊!
睡衣不是最讲究质地轻薄的吗?
明明他自己的衣服就很轻薄,上回在龙榻上打滚,一不小心就勾出丝来报废了一件。
谢容紧紧盯着手里除了凌乱了些、毫无破裂迹象的衣襟,笑容逐渐消失。
沉砚好像也意识到什么了,他沉吟着嗯了一声,试探道:臣去换件薄的衣衫给陛下撕?
谢容面无表情地松了衣襟,抬起另一只手,三两下解开沉砚的衣带,轻松一拨。
满园春色终于落入他眼底。
沉砚虽是文臣,可他并未疏于锻炼。
谢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瞧见他平坦的腰腹间,竟是多一分赘肉都无。
不仅没有小肚腩,还有一层薄薄的腹肌,肌理分明。
有有点诱人。
谢容性取向不太直,因为小时候被抛弃的经历,没有女性角色陪他成长,他潜意识里更习惯和同性相处。
他迟疑了一下,心说摸腹肌也算折辱,咬咬牙,将手搭在了沉砚的小腹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触感温润,手感极佳,那薄薄肌肉下,仿佛藏着无限力量。
谢容摸了一下,就飞快地缩回了手。
这回沉砚总该挣扎了吧?
然而他抬眸,恰好看见沉砚长睫轻颤,微微眯了眯眼,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黏腻的喘息,还隐隐带着笑意:陛下可以用力些,臣还受得住。
谢容:
这踏马就很让人绝望了。
梦境里的画面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
脱完了衣服,摸完了腹肌,剩下的就是亲吻了。
可谢容很犹豫。
亲吻这样亲密的事情,在他心里,是只能和关系很亲近的人才能做的。
而他和沉砚,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关系。
谢容怔怔地看着沉砚,心里百般纠结。
月光很淡,光线很暗,他并不太看得清沉砚的神色,只能听见沉砚微微沉重的呼吸声。
无限撩人。
谢容眼一闭,心一横,俯身朝沉砚压去。
外国都还有亲吻脸颊的见面礼呢,他也碰一下沉砚的脸颊好了!
这回沉砚终于动了,在谢容看不见的时候,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厌恶和冷淡,微微偏头,想避过谢容的亲吻。
然而他也没料到谢容本意并不是他的唇。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两人的唇以错误的开端得到了一个微妙的结局
轻轻地碰到了一起。
一碰之下,两人都是一怔。
感受到和想象中不一样的触感,谢容受惊地睁眼,一下就撞进了沉砚沉黑的眸里。
那眼底没了笑意,没了温和,只如幽幽古井无波无澜,又像是见不了底、布满冰霜的深渊,要将他吸进去。
从此万劫不复。
谢容被这一眼望得心头发凉。
他呆滞了片刻,什么下马威的心思都没了,忙不迭就要起身,惴惴不安。
完了完了,好像闹大了。
然而谢容才刚刚直起一点身子,就觉腰间一紧,沉砚轻巧抬手,稳稳揽住了他的腰,那双沉黑的眸里倏而冰雪消融,泛起轻柔的笑意。
陛下怎么不继续了?
沉砚温柔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松茸带着他的婴儿车驾驶证雄心壮志地上了司机位。
三秒后。
松茸撕心裂肺:放我下车!!!
(小声比比,沉妖妃这个黑心肝,松茸别被骗了嘛。)
(大声比比,砚某人,你躲亲亲,你完了。)
第17章
谢容被沉砚勾了一下腰,一个没跪稳,一屁股坐到了沉砚大腿上。
手下意识在沉砚小腹上撑了一下。
掌心下肌肤温热肌理分明,触感极佳。
谢容被烫到似的,忙不迭缩回手,想起身,奈何腰间的手按住了他。
谢容的手无处可放,他没由来地心慌,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皱着眉:朕累了,要回去睡觉了。
沉砚笑容如春风和煦:哪有检验到一半就结束的道理,陛下若是疲倦,臣也可以自己来。
他手上微微用力。
谢容根本没看清沉砚是怎么动的,只觉天旋地转,一个晃眼,他就被反压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还在他身下一派温柔顺从的人,此时居高临下地凝着自己,回不过神来:你
他想斥一句你要做什么,话刚起了个头,就觉胸前一凉。
沉砚将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尽数奉还。
指尖一挑,就干脆利落地解了他衣带,微微拨开些许,就灵巧地从衣缝间钻了进去,整只手掌轻轻贴合在谢容过分清瘦的腰上。
谢容神情空白:
他呆滞了一瞬,立刻反抗起来。
谢容气血虚,体温向来偏低,沉砚的手贴在那,就仿佛搁着块烙红的铁,烫得他一个哆嗦。
他用力拽沉砚的手,吓得都声音都绷紧了,像只炸毛的猫:沉砚!
沉砚温温柔柔地应了声臣在,一只手却是毫不犹豫地扣住了谢容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压着。
另一只手则顺着流畅的线条肆意游走。
这一幕和谢容梦境里重合了。
就是两个人姿势反了过来。
沉砚眸光沉沉,他俯下身子,薄唇在谢容耳边亲昵的磨蹭,声音沙哑,呵气滚烫:陛下
小暴君身上不知熏的什么香,味道很淡,却很勾人,丝丝缕缕往他鼻子里钻。
而这肌肤又像是上品的温玉,叫人爱不释手。
沉砚眸底闪过一丝恍惚,有那么瞬间好像被那香味迷惑了一般,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