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更可怕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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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西斜,钟冉总是保持一个姿势实在有些不舒服。
她环视无动于衷的两人,尝试着稍稍伸展手臂,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
钟冉大着胆子睁大眼睛挪动脑袋,仔细地思考逃跑方案。
首先,她和这俩被关在这里,与其他人分开,肯定是有原因的。
钟冉猜测,也许他们都失去了行动力……更或者,有可能是被归在了一个不好的类别,比如……器官贩卖。
来之前,她多多少少查阅了一些信息,像他们这样失去行动力的,如果不是被抓去当要饭的“土狗子”,就是作为贩卖器官的储藏容器,因为一般家庭是不需要他们这样的人的。
若李广生一直不醒,那就很有可能被拉去器官贩卖,如果他醒了,那就是被卖到需要孩子的家庭。
钟冉开始审视这间屋子。
屋里陈设简单,类似农村被废弃的小卧间,有床有柜子,但床早已塌得不成样子,柜子也蒙上厚尘。
通往外界的窗户是扇不可左右开合的玻璃窗,在不了解看管情况前,贸然敲碎逃出绝对不可行。
她的目光移向门口。
那是扇木门,通过木门上的小孔,隐约能看到外面应该下了铁锁。
周围并没有任何工具可借助,妄想从门口逃出也不可行。
她静悄悄地伸了个懒腰。
出这个屋子是当务之急,如果连屋子都没办法离开,那么逃脱就是无稽之谈。
正费神时,门口传来了铁锁碰撞的声响。钟冉立刻恢复原来的姿势,依旧装出昏迷的模样。
她听到一个成年女性的声音:“开饭咧,来吃!”
钟冉眯着眼睛看向门口,是个农村女人,约莫四十岁,或者更年轻一点。
那个农村女人端着瓷碗和塑料瓶,将碗里俩夹腌菜的馒头扔地,装水的塑料瓶也一并滚落,然后她重新锁门离开。
钟冉看着那俩馒头,口水不自主冒了出来。
李广生这些日子根本没有吃饭,瘦弱的身体就算要逃也需要能量,所以吃饭更重要。
钟冉重新看向那两人,他们完全不为所动,好像痴傻了一般。
她大着胆子爬过去,将馒头拍去灰尘快速吃起来。
馒头并不是好馒头,隐隐有一股馊味,可有吃的就不错了,钟冉也管不了那些了。
吃了一半的馒头,钟冉感到有人盯着她。她循着目光看去,那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女人正倚在墙边,眼中毫无波澜。
钟冉舔了舔嘴唇,从地上捞起另一只的馒头:“吃吗?”
女人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两鬓乱发还垂着几根黑色细发卡,隐约盖住脸上的表情。
钟冉在她面前蹲下,仰头望着女人:“你想离开的,对吧?”她在女人眼前晃晃手指,“我看到了,你在记路。”
女人眼皮撑大,嘴角微微耷拉,似有话要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钟冉将馒头塞入她手里:“求生意志需要体力支撑,如果连力气都没有,即使给你一条生路,也只能躺在路边。”
女人的手指终于开了些,骨节用力嵌入馒头中。
钟冉稍稍放下心,转向那男孩。他因为长期没进食,看起来越发瘦弱。
钟冉端着剩下的馒头和清水上前,试探性问道:“哥哥?”
男孩停下玩手指的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钟冉把馒头掰成小的递给他:“不吃吗?”
男孩盯着馒头,仿佛不知道那是什么,犹豫了很久后,他终于接了过去,先舔了舔,然后大口大口吃起来。
钟冉喝了几口清水,把瓶子也递给他:“喝一点吧?”
男孩这次没有犹豫,接过后将剩下的一口气喝完。
钟冉喷出长长鼻息。这男孩应该是精神出了问题,倘若有人照顾,也不至于到现在不吃不喝。
转眼夜幕将临,村里安安静静,只偶尔能听见远处的狗吠。
钟冉躺回稻草堆,尽管是夏日,乡野农村的夜里还是有些寒冷,而她身上只有件破烂的旧衣服。
钟冉蜷缩身子,望向旁边早已熟睡的男孩,心里有些难过。
七七四十九天,如今已过去了近十天,也就是说,若她不能及时回到沣木,就算李广生的身体回去,也没办法魂体相合了。况且那蛟骨手链不知能镇多久,万一镇不住不合身的魂魄,怕是四十九天不到就得功亏一篑。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逃出去。
钟冉再次研究起方案。
两个途径,一是从这里出逃。如果真要逃走,必然不能直走山下,因为近日有人逃过,怕人贩会沿原路去查,到时又被抓回。
另一个途径就是等待机会,等李广生被卖到看守不严的地方,或许逃跑的可行性更大,只是剩下这两人,她就没法帮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发文晋江不会及时提醒有更新,我每天9~12点更新,你们从能显示的前一章往后翻。
不更新会提前说,一般更六休or不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