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平措说自己是受人挑唆,挑唆者不需要任何情报,只需观察可利用之人,就能事半功倍且不引火上身。
卫舜血涌头皮,脊背也通电般发麻。
如果这个可能成立,那么,他们根本不在乎这次卫巍松是否出门,最终目的也非请自己入瓮。
只要引开他,再利用这层关系进屋,就能…
卫舜手心冷汗迸发,抬眼望向后视镜,李木云掀起眼皮,目光间或瞟来。
门口保镖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商量着这笔工资怎么拿怎么花,电梯叮咚一声,刚离开的保镖哼哧哼哧提来麻袋,有器皿乒乓撞响。
领头的问道:“这就是那特产?都有啥啊?”
提麻袋的掂掂重量:“好像有啥干牛肉,牛角和羊绒毯…还挺沉。”他顿了顿,“老爷说了,东西拿到就给他送进去,你帮忙按个门铃。”
领头的闻言照做,屋内很快传来卫巍松的询问:“小庆吗?”
小庆应声,门锁咔哒几下,卫巍松开门接过,又觉麻袋太重,便支使他:“进来帮忙。”
小庆提回麻袋,跟卫巍松跨进家门,左脚朝后轻踹,哐当关闭大门。
李木云被盯得发怵,沉声提醒:“卫先生?”
砰──!
卫舜拔枪叩动,动作眨眼变换。子弹从椅背贯穿李木云肩胛,他惨叫一声打歪了方向盘!
卫舜跨入前座,李木云只顾叫唤忘了应对,被卫舜用枪柄狠狠敲来!
枪伤叠新痛,李木云满脑子抽抽,气都提不上来,硬是被卫舜夺走方向盘。
卫舜两脚分踏正副驾驶,佝偻腰部控制车向,李木云被抵得喘不过气,手拼命探去储物屉,指尖刚扣出小缝,卫舜胳膊肘下怼,几乎将他指骨折断!
卫舜扒开储物屉,从中掏出针筒,满管不明溶液让他心泛冷意。
他咬牙猛打转盘,将刹车一踩到底,李木云被惯性甩来甩去,头撞上车门玻璃,眼前霎时黑懵一片。
等他眨眼看清,卫舜的枪已抵上他脑门:“这是什么?!”
针筒在他手中,液面微折冷光,李木云识时务地回到:“苯、苯巴.比妥…”
高浓度液体挤满10ml,卫舜就算不懂医学,也知这样的剂量足以致死,他厉声询问:“是要用我身上吗?”
李木云被他呵斥,计划和盘托出:“是、是…呼吸中枢麻痹,体表看不出症状,会死很快,痛苦也…比较少…”
这种拈轻的说辞显然打不动人,卫舜扯来他的手臂,李木云拼命挣扎:“干什么!干什么!”
卫舜拇指紧贴推.进器:“你们是不是用这种方式杀了闻瑶?!”
李木云根本不知道闻瑶的名字,见卫舜目光朝后座偏移,他终于领悟,却不敢吱声。
卫舜将他抵在车门,李木云又踹又踢,奈何伤口痛脑袋又晕,终究没能抵过卫舜的力气,只能扯嗓子喊:“你他妈干什么!你要杀人吗?!”
针头扎进血管,卫舜说:“我不杀你,杀了你闻瑶就死无对症,我请你去审讯室坐坐,相信你身上背的所有罪,足以让你吃一管硫喷妥钠。”
李木云对自己能判死刑的结果心知肚明,他想逃,奈何卫舜不给机会,镇定.剂使他彻底晕厥。
卫舜扔掉针筒,给卫巍松拨去电话。
等待间,李木云被拖去副驾,卫舜发动引擎,朝不远处的住宅折回。
手机在书房震动,桌面产生共鸣,放大的声音传入客厅。
无人接听的铃声停止许久,卫巍松双手高举:“小、小庆?”
小庆持枪而立,神情略显呆滞,仿佛意识游离于千里之外,卫巍松想起卫舜关于闻瑶的猜测,不禁换了问题:“你…是谁?”
小庆开口,语调有起有伏,叫人很难看出他的异常:“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用记得,我是徐寅三派来的。”
一夕之间,这名字被人数度提及,每次听闻,卫巍松都是心头一紧。
他试图谈判:“好…我姑且还叫你小庆…你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小庆说:“你不用给我装失忆,这件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你是其中一个。”
卫巍松喘.息片刻:“…没想到这么多年,徐寅三还在找那东西。”
虽说是徐寅三的阵营,小庆的语气却听不出愤怒也听不出狠戾,反倒是公事公办的平静:“这东西有多难炼成,你不清楚很正常。”
他扣动扳机,“告诉我,它在哪儿?”
卫巍松十指弯了弯:“我告诉你,你能不杀我吗?”
透过小庆视角,黄姗能看见卫巍松恐惧的脸,眉毛和唇线同时下撇,嘴角木偶纹深凹入.肉,明明是阅尽千帆的老油条,却在她面前疲态尽显。
杀他是徐寅三给的任务,如果不杀,该如何回去交待?
但撇开其他,卫巍松是卫舜的父亲,如果她杀了,卫舜又会如何?
踌躇半晌,黄姗沉声开口,小庆随之嘴唇张合:“你先把东西给我,再谈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我明晚12点以前更新…